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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頂之上》五百八十三.蔚藍,說對不起
整個地下城很龐大,很複雜,其中相對獨立且最難尋找的核心部分,反而在莊園入口處的教堂下。

 這似乎是一個很常見的逆向思維,但是因為阿方斯一貫謹慎、苟且的形象,反而一時被忽略和錯過了。

 直到韓青禹從下方一刀一刀轟上來,最後一刀斬透。

 崩塌的泥土下陷,大理石和水泥被分割。

 恰好倒塌進洞口的一排石階……他因為疲憊,反而把每一步都踏實,背負戰刀,挺直身體,拖著阿方斯的衣領,緩緩走上來。

 這樣的情境給人感覺,就像是村裡逞強去斬殺惡獸的少年,受了一身傷回來,滿身是血步伐艱難,但依然堅持帶回來惡獸的屍體。

 最後一步,終於踏回地面了。

 似乎因為自己也沒想到出口會是這裡,會有這麽多人,韓青禹意識略顯茫然地站在那裡,左右看了看,眼神有些疲憊和渙散。

 賀堂堂也一反平常,抱著小號柱劍呆滯地站在他旁邊。

 就這樣,在上萬道目光中,茫然看了大約有個七八秒。

 “呼!”一句話沒有說,韓青禹甩手把阿方斯扔出來了,扔在草坪上,所有人的面前。

 The King把蔚藍的初代星耀扔出來了,扔在草坪上,像扔一條死狗。

 這似乎是蔚藍一段歷史的終結。

 阿方斯還沒死,盡管慘不忍睹,但是還在喘息和輕微的掙扎。

 人們很快發現了這一點,突然“啊……”

 一名蔚藍的女記者指著阿方斯身上的血尖叫,那種惡心的,紅色裡泛著蒼蠅藍的血,太不正常,甚至像大尖,這似乎已經說明了一些什麽。

 接著,在議論聲剛要起來的刹那,“轟”,一聲如同洪水洶湧,撞擊堤壩的聲音突然響起。

 從韓青禹和賀堂堂身後的洞口,猛然炸起來一股很大的水柱,那種流水粘稠,裹來好些圓柱形的物體。

 因為是巨型提煉裝置炸裂瞬間形成的衝擊,其實這裡角度向上,所以水流很快就落回去了……

 在草坪上留下一地粘稠的液體,以及三十多具鐵皮源能的屍體。

 那些屍體身上帶著程度不同的斑點,但是面容依然清晰可辨,他們躺在草地粘稠的液體上,阿方斯也躺在那裡。

 “哥?阿瑟亞,阿瑟亞……那是我哥啊。啊!”一具屍體被辨認出來了。

 然後又一具……

 至此,很多問題,似乎都已經無需再說明了,關於正義與真相,阿方斯到底做沒做,做了什麽。

 人們明確的知道,像這樣的被泡製的屍體,在下面一定還有很多,很多。

 一個持續三年的故事結束了,結束在當年“負罪逃亡”的人手中。

 一段持續數十年的陰暗歷史,結束了,英雄被揭下面具,露出猙獰的面孔。

 但是它所留下的傷害,已經不可能被抹去了。

 這一刻,全場突然陷入巨大的沉默,除了啜泣聲,以及因為一切過於陰暗而帶來的,身體的顫栗。

 艾希莉婭上前,哢嚓,拍下一張照片,伊恩肩上的攝像機從遠到近,從建築到地下城的入口,一具一具緩緩移過地上的屍體,最終落在阿方斯的身上。

 霍華德身後的一名蔚藍官員試圖上前阻止,但是還沒開口,即被轉頭的霍華德用嚴厲的眼神製止了。

 這一刻,霍華德一樣在顫栗,同時深深地無措。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事情都已經到這樣了,他們還想再為了所謂的穩定,去掩蓋什麽,那麽後果會遠比現在更嚴重。

 現在聯盟應該盡快思考的,是怎樣盡量補救。

 於是,記者們全部蜂擁上來拍照。

 前來復仇的那些人,大多在緩慢而哀傷的辨認著那些屍體,或有的已經找到了,木木地蹲在一旁,茫然,哀傷而憤怒。

 韓青禹和賀堂堂坐在側邊,教堂垮塌的一塊石板上,在抽賀堂堂口袋裡皺巴巴的煙,至此為止他們還沒說過一句話。

 三面溪流鋒銳的上萬戰士,無聲舉刀,在向他們無敵的King致敬。

 溫繼飛伸手搭了吳恤的肩膀,重重得壓了一下,等他轉頭,紅著眼眶無聲笑了笑,兩人都沒說話。

 鏽妹在鐵皮下小聲的啜泣。

 這三年,太委屈了。

 “嗚啊……”尹菜心哭出來了,毫無形象的,突然咧嘴嚎啕大哭起來。

 這種情緒的崩潰是她自己都說不清的,這三年,太憋屈,太無力了,她一度以為韓青禹他們真的死了,只剩她一個人。

 一個人來面對這一切不可怕,大不了戰死而已,可怕的是,真相其實一度很可能永遠被掩蓋,他們將永遠背負仇恨和罪名。

 這一刻的尹菜心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嚎啕的哭著,哭著,然後……她開始發脾氣。

 女孩受了大委屈後的脾氣,總是也很大,菜心哭著歇斯底裡地喊:

 “蔚藍,說對不起!”

 “法蘭西,說對不起!”

 “歐羅巴,說對不起!”

 “跟我們說對不起,跟他們說不起”,尹菜心指著地上那些屍體,指向地下城的洞口,“還有很多,很多人……說對不起。”

 “嗚,雖然說了也沒用,但是得說。”

 菜心滿臉的眼淚鼻涕,醜死了。

 是的,說對不起已經沒用了,如果這樣有用,霍華德會去說,會努力去做,但是當他的目光看過The青少校的眼睛,溫繼飛的眼睛,吳恤的眼睛……他知道,很難了。

 當那一年曾為蔚藍血戰喜朗峰的熱血年輕戰士,遭遇,經歷這一切……一切都很難再挽回。

 …………

 “呃,呃……嗚啊。”聲音來自阿方斯的嗓子眼裡,他在掙扎,嘗試爬起來……

 最後半坐著,目光緩緩再人群身上移動。

 他看到了韓青禹,看到了溫繼飛,鐵甲和黑色的長槍……在看到霍華德的一刹,阿方斯的眼神發亮,想爬過去,想開口。

 溫繼飛向前走出一步:“不管怎麽樣,首先,溪流鋒銳宣布正式接管第三固定探索地。”

 這個正式到底哪裡正式,他沒有說,但是目光冷冽,看向霍華德和在場蔚藍官員們。

 這個意思,蔚藍在這裡,在這件事上,將沒有任何插手和提出主張的余地。

 “然後,不管怎麽樣,事情能說清楚的地方, 還是盡量說清楚。”溫繼飛說。

 現場還有阿方斯手下活著的人,有男女仆役,有私兵,溫繼飛轉向他們。

 “你們中如果有人能說清楚整個事情,或說出來我們還不知道的事,這個人,可以活。”

 俘虜群開始騷動,持續議論了好一會兒。

 但是實際,這些人知道的並不那麽多。

 直到,一個被捆縛的身影在地上掙扎著,緩緩站起來。

 他跟地上的阿方斯很像,他的名字,叫齊勒.阿方斯。沒太久前,他剛在這幢教堂上演出過一場鬧劇,人們都以為他將甘心情願,為了阿方斯家族去死。

 “齊勒!你要做什麽?!”阿方斯驚惶而憤怒地向他喊。

 “活,活下去。”齊勒看了他的父親一眼,避開他的目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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