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眉頭一皺,看向來的這人,有些莫名其妙,他在這看守所沒有什麽朋友,怎麽會有人來幫他?
而且聽旁邊的犯人口中所說,這個人似乎來頭不小,在看守所裡有些地位。
林峰臉色微變,看向趙延彪道:“彪哥,你要管我的事?”
趙延彪臉色微整,有些苦笑的看了一眼徐澤,“你就是徐澤吧?”
徐澤疑惑的點了點頭。
看徐澤點頭,趙延彪頓時有些無奈,從照片上來看,長相相似,而且也同樣叫做徐澤。
看來老周這次讓照顧的新人應該就是他了,本來趙延彪昨天收到外面的消息就可以過來的,但是尋思著一個新人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加上昨晚上已經晚了,就決定拖一夜。
只是,沒想到只是拖一夜,就拖出麻煩來了。
今天一早到丙區來找徐澤,憑他在警察中的人脈,打探一個新人很容易。
查到之後就直接帶著幾個小弟來了,沒想到剛到丙區就聽到那個小有名氣的林峰竟然要打斷徐澤的腿。
一口氣趕到餐廳,便是直接看到了林峰手下要打徐澤,也就有了隨後他把林峰手下喊住的一幕。
“你家人托我在裡面照顧你,真是...”後面的話趙延彪沒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真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來了一夜,就惹了一個倉房的老大,真是個奇葩啊。
說完,趙延彪微微有些無奈的看向林峰,雖然林峰在丙區頗受虎爺的重視,但他是乙區的人,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他就能再上一層樓,接替了乙區老大的位置,成為和虎爺平起平坐的大佬,所以在他眼中,林峰還不算大麻煩,只是有些棘手罷了。
“鋒哥是吧,我以前在虎爺面前見過你,這次給我一個面子,這小兄弟我照著了。”趙延彪說道。
林峰聽了頓時臉色一陣難堪,趙延彪開口就是將徐澤保下來,絲毫不顧及他的顏面,之前已經在眾人面前放出了話要打斷徐澤的一雙腿,但是到現在一根徐澤的毛都還沒動,人就被趙延彪一句話保下了,他林峰以後還怎麽混!
不過,趙延彪雖然和他一樣,也是一個倉的老大,但是乙區的老大刑滿釋放了,現在乙區老大有空缺,看守所這段時間都在盛傳趙延彪極有可能成為新的乙區老大,到時候,趙延彪可遠不是他能招惹的,更何況,現在趙延彪手底下也控制著三個倉,勢力比他強出一截。
“趙延彪,這小子打了我的手下,剛才還對我出言不遜,這種人不立一下規矩,虎爺也是會怪罪我的。”林峰臉色陰沉道,他特意提到虎爺,就是要壓製一下趙延彪的氣焰。
果然,聽到林峰提到虎爺,趙延彪頓時一驚,和虎爺那種老牌大佬相比,他可還差得遠啊。
想到這裡,趙延彪微微扭頭看了一眼徐澤,外邊的夥計只是說這個徐澤出身不低,但是具體是什麽背景,卻是沒有詳細說,為了他開罪林峰,乃至給虎爺留下壞印象,值不值?
不過,趙延彪還是轉頭看向林峰,態度堅決道:“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人我保了,林峰,你應該知道,乾這一行,招牌不能砸了。”
林峰眉頭緊皺,他當然知道趙延彪口中的招牌是什麽意思。
看守所中的人也是人,也是要花銷的,尤其是地位高的大佬,花銷更大,那麽錢從哪裡來呢?一個重要的來源就是有新來犯人的家屬在外面擔心自己親人在裡面受難,所以會花錢找裡面的大佬關照,
這筆錢看犯人身份,有下限沒上限! 看來,趙延彪之所以要保這個徐澤,是因為外面有人花錢請到了趙延彪的頭上,如果趙延彪沒把人照顧好,以後招牌也算是砸了,誰還會找一個保不住自己親人的人關照!
林鋒想了想,道:”那好,既然彪哥要保這小子,我可以既往不咎。“
“鋒哥。”
“鋒哥,怎麽能輕繞了這小子?”
“鋒哥,饒了他,我的仇怎麽辦?“
周圍有小弟頓時不滿意了,尤其是被徐澤打了的刀疤劉,剛才徐澤氣焰何其囂張,現在就讓他這麽走了,林峰一夥人的面子往哪放?
林峰擺了擺手,接著對趙延彪道:“我可以饒了這小子,不過...我要他給我雙手敬三杯酒,彎腰九十度道歉。”
林峰說完,周圍看熱鬧的諸人也都點了點頭,這樣林峰既給了趙延彪面子,自己也不至於顯得太尷尬,而徐澤也保住了一條腿,躲過了一場大難。
林峰不愧是被虎爺欣賞的一倉老大,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趙延彪聽了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顯然他對林峰的提議動心了。他現在正在和乙區幾個倉房老大爭奪區老大的位置,能避免和丙區眾人的衝突自然是最好。
看趙延彪似乎臉色緩和,顯然動心了。林峰便對身邊的光頭壯漢點了點頭。
那光頭心領神會,向旁邊看熱鬧的一個大胖子犯人走去,不一會,不知道那胖子犯人從哪裡弄出來一瓶酒,交給光頭壯漢。
光頭壯漢拿酒走了回來,走向徐澤,這次趙延彪的人只是看了一眼,沒有阻攔。
周圍諸人看了輕輕一笑,低聲議論道,
“嘿嘿,也是這新來的小子好運,看剛才林峰氣惱的樣子,要是沒有這彪哥來,少不了被廢了一條腿,說不定還得搭上半條命。”
“哈哈,不過,看來趙延彪保他也是礙於規矩,這麽多人看著,趙延彪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要是私底下,我看趙延彪還真不一定會為了這個徐澤得罪林峰。”
“嗯,不管怎麽說,徐澤丟了點面子,但是好歹避過了一場大難,還是賺大了,加上這次趙延彪這個乙區大佬給他站出來撐腰,以後誰再招惹他,也得仔細思量一二了。”
另一邊,光頭壯漢臉色輕笑的拿著酒走到徐澤身前,眼裡閃過一抹濃濃的鄙夷,不管怎麽說,徐澤都是在他們面前低頭了,哼,暫時饒你一次又如何,你畢竟是我們丙區一倉的犯人,趙延彪一個乙區的能一直跟在你身邊不成?
“來,小子,給鋒哥敬酒去。”光頭緊抓著酒瓶伸到徐澤面前,一臉的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