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還真是！”劉遠也反應過來，“鬼子這是直接向讓兩邊打起來啊！偽政府有了軍隊，那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了！”
“最可怕的是，都是中國人啊！”周衛國歎氣，“而且，這回這件事是為政府做的，不是鬼子做的，”周衛國頓了頓，“也就是說，我們沒辦法拿這件事去與鬼子談。”
劉遠楞了楞，好像的確如此，如果陳公博繼續接受鬼子的傀儡統治的話……
“這批軍隊，鬼子肯定會好好訓練。”周衛國想了想，“即便不能用在中國戰場，也可以用在海外戰場。”
“你是說?”劉遠睜大了眼鏡，“東南亞?”
周衛國點點頭，“日本人少地少是人所皆知的，能想出這樣的計策來也是，鬼才了。”周衛國也不得不佩服鬼子這種想法，當然，鬼子也只是複製了之前在台灣的做法而已。難道台灣人不是中國人嗎?當然是！台灣同胞同樣是華夏子孫炎黃後裔！但在鬼子幾十年的統治下，鬼子還是在台灣組了一些軍隊來侵略中國。
“能阻止嗎?”劉遠皺眉，問道。
周衛國搖搖頭，“很難，如今是偽政府在招兵，我們即便想要阻止，都師出無名。”
劉遠沉默，照周衛國的看法，最後這支部隊，即便不在國內戰場消耗掉，也會在國外戰場消耗掉，這對他們中國來說，其實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而且，讓人很難接受。你一個中國人，難道真的為日本人賣命?難道就要真的當了漢奸?
“其實，如果偽政府能拿到指揮權，倒也是好的。”周衛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的道，“這件事暫時就先這樣吧，咱們誰也先別往外說，然後把消息傳給首長，絕密。”
劉遠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條線是好不容易搭上的，咱們也要保護她，迷途知返，才難能可貴。而且，鑒於她的身份，鬼子是不會懷疑她的。”
“嗯，理解了。”
“行，繼續乾活。”
這件事，也就暫時被兩人放在一邊，繼續乾其他活，至於線人的身份，出於保護，他們還是隱瞞了。
……
南京
“那我就先回去了。”汪斯曼笑了笑，“你，自己小心一些。”語氣中，還是帶著莫名的情緒。
“我知道，你自己小心一些才是。”楊陽回答，“讓你經受這些我很抱歉，但是，有些東西，是要還的。”
汪斯曼內心很複雜，楊陽殺了他的叔父，而楊陽，也是真真實實的救過她，不論哪個女人，心中總是會有一些幻想的。作為一名中國人，她同樣知道，與日本人合作，落了一個漢奸賣國賊的身份，這是要遺臭萬年的。汪精衛死了，她也就沒有了必須為日本人賣命的理由。這種時候，她為自己考慮，也必須找一條後路的，現在，偽政府內，許多人都在為自己找後路呢。因為他們也看出來了，日本打不過中國。
“好了，我出來的時間也不能太久，這次，還是悄悄的出來的。”汪斯曼道，“接下去，就由你們的線人來找我吧。”
“我知道了。”楊陽開口，“我送你。”
“嗯。”
對楊陽來說，不管汪斯曼怎麽想，能棄暗投明，就是好的，至少，可以減輕一些身後的罵名，為國家出一些力。即便楊陽是農村出來的，也知道了落後就要挨打的道理。他身邊，他的師座，副師座以及無數袍澤都為祖國強大而努力，他當然也要努力。可他只是一個大頭兵，也只知道打鬼子，當然，就目前來說，打鬼子是主要的任務。
走了一段路，汪斯曼開口，“好了，不用送了。”
楊陽點頭，留在了原地，目送汪斯曼遠去。
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是要漸行漸遠的，哪怕現在為之努力的目標相同。
……
上海，某洋樓內，一名中年男子，臉上有著傷疤，拿著茶杯正喝著茶。
“先生，趙先生來了。”一名老仆對著男子恭敬的道。
男子聽聞，放下茶杯，歎口氣道，“請進來把。”
“是。”
不一會兒，另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走進了屋子，笑道，“陳主席真是好悠閑啊。”
“玉華就別嘲笑我了。”陳公博開口，無奈道，“快坐。”自從在就任典禮上被炸傷，陳公博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眼前了，當然，日本人也並不希望陳公博出現在百姓眼前。畢竟，相對於日本人來說，中國人更容易獲得中國人的信任，他並不想手下的人培養出自己的勢力。
趙玉華， 也就是一直潛伏在偽政府內的老趙，坐了下來，“主席，有好茶嗎?”
陳公博揮揮手，讓老仆退去，然後示意屋內有人監聽，但嘴上卻沒有停，“好茶專門為你留著呢，一會兒就上來。”作為梅機關領導下的偽政府，陳公博如今就是一個傀儡，但他還是一個中國人。當初跟汪精衛的時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現在汪精衛死了，他陳公博也沒有必要非扛著這偽政府的大旗，如日本人的意。很多事，少了一個領頭羊，就會變成一盤散沙。事實上，在國民黨內，汪精衛的聲望是不低的，許多人跟著汪精衛也是因為汪精衛的聲望，覺得汪精衛是真的在曲線救國的，所以，不管怎麽樣，嘴上都是為了國家好。
“那敢情好。”趙玉華笑笑，點點頭，表示理解。早在日本與獨立師簽訂了調停協定後，他就明裡暗裡的暗示過陳公博，日本人是不可能贏得這場戰爭了的，希望陳公博能及時回頭。
當然，陳公博過了這麽久才找自己，也讓趙玉華挺意外的，不過一想陳公博的處境，也就了然了，傀儡，可不是這麽好當的。
“先前玉華你與我申請的事情，我準備批準同意了。”陳公博開口，趙玉華在偽政府內也有任職，是主管交通一塊的，前些日子，趙玉華確實打了一個申請，覺得上海街上各種黃包車有些多了，都是小攤小販的，準備稍稍統一一下，方便管理。當然，這句話是言外之意是，趙玉華之前暗示他的事情，他同意了，他決定做最大的內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