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天,長沙軍都在城外挑釁,城內也謠言四起,輿論對陳到越來越不利,派出幾批人馬後,求救信終於送了出去。
眼下,看如何堅守城池,抵擋長沙軍了。有鑒於城內士氣低落,而輿論又開始變味,陳到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次率軍野戰一次。
其實,出城主動進攻,不僅僅是為了增長自己這邊的士氣,陳到還想利用這樣的機會消除異己,提高自己在軍的掌控力。
之前幾次戰事,陳到都是帶著自己的四千多兵馬,另外再配合部分跟自己不是一條心的守軍,作戰的時候,他很懂得保存實力。
回城累計戰功的時候,陳到又利用某些人作戰不力的理由解除他們的兵權,然後安插可靠之人,如此,他的威信力才一步步提升。
這種排除異己的手段,乃是陳到從劉備那裡學來的,他雖不屑於如此算計別人,但眼下的形勢卻又讓他不得不這麽做。
城外,長沙軍列陣完畢,黃忠和木否居指揮,馬岱率領兩千騎兵在再也遊弋,至於龐柔,木否則把他和他的部眾留在大營內。
“陳到果然受不了激,此次作戰,我們必須更換策略,盡最大可能消弱陳到本部的力量,打破城內各部實力的平衡。
如此,在城內製造矛盾,引發暴動的機會更多了。所以,今日一戰,陳到走到哪裡,我們強攻哪裡,至於其余敵軍,可適當放水,甚至讓他們嘗些甜頭。”
看了看遠方,木否很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盡快結束這裡的戰事,必須另辟蹊徑,所有的突破口,都在陳到身。
黃忠聽了後讚賞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腦子確實靈活,竟然能利用敵軍弱點一步步進行算計。
若是沒有這家夥的指點,算他黃忠能夠拿下桂陽,怕到時候損失也不小,甚至都有可能得不償失。
沒多久,兩軍列陣完畢,野戰開始,陳到本還想利用之前的策略,但黃忠這邊攻勢更猛,直接穿插到陳到的軍這裡開戰。
而馬岱,則率領兩千騎兵,利用騎射、驅趕、分割戰術,牽製住了守軍的左翼人馬,使得陳到那邊難以得到援助,至於守軍的右翼,本是被陳到算計的別有異心之輩,卻連戰連捷,勢不可擋。
一天下來,雙方互有勝負,最大的損失自然來自軍的消耗戰,守軍這邊折損千余人,長沙軍也損失了數百之眾。
最為葩的,則是一直不被看好的守軍右翼兵馬,三戰三捷不說,擊潰敵軍數次,還繳獲了不少敵軍的旗幟和少數輜重,如此對之下,城內守將對陳到的信任度開始下降不少。
任憑陳到如何聰明,他也想不到自己的策略會被敵軍如此利用,而城內那些與他做對的將領們,似乎嘗到了野戰的甜頭,一個個的極力慫恿出城戰鬥。
連續作戰四天后,陳到愈發覺得不對勁,自己掌控的部眾都折損了快三千人了,其他將領那邊卻幾乎沒有損失,這擺明了是衝他來的。
想通這一點後,陳到不再出戰,轉而專心守城。但是,城內各部將領之間的間隙更大了,陳到的威信力,也降到了最低。
“差不多了,陳到應該已經察覺了我軍意圖,接下來出戰的可能性不會太大,黃將軍、馬將軍,這裡交給你們了。
我與龐柔將軍率領四千人馬去伏擊零陵來的援軍,此計若成,則荊南可定矣,兩位只要能扼守要道,徹底困住陳到即可。”
木否之所以不肯讓龐柔出戰,怕的是自己這邊分兵後會被敵軍察覺。畢竟,之前龐柔和他的騎兵若是了戰場,
肯定會引起敵軍注意,接下來堅守的時候突然少了這群人,怎能不引起懷疑。布置妥當之後,木否從馬岱那裡借調一千騎兵,另外又從黃忠這裡挑選一千步卒,聯合本部兵馬後共有四千精銳,分作四批秘密離開大營,開始朝零陵那邊行軍。
“他娘的,將軍讓我來這裡是來作戰的,你倒好,連續幾天都讓我躲在大營內,老子抱怨你不理,可麾下的健兒現在整天罵娘,說我欺騙他們,這事情,你得給老子個交待。”
官道,龐柔牽著韁繩怒罵著,之前的戰事他都是旁觀者,不僅他的親兵發牢騷,連那些立功心切的騎奴,一個個都沒好臉色。
木否聽了後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這西北漢子的性格,所以也不在意, 這家夥的心情,他還是能理會的。
“差不多了,此停下吧,此地處於桂陽和零陵的間,按照行程計算,零陵敵軍還有兩三天要來了。
來人,派人去打探方圓五十裡內的地形,尋找埋伏敵軍的合適地點,龐將軍,此戰能否全殲敵軍,看你的本事了。
記住了,此間敵軍若是被殲滅,則零陵必落入我軍之手,屆時桂陽外無強援,荊南可定矣,這麽大的功勞,看你能不能拿下了。”
“哇哈哈哈,好,好,還算你小子識相,知道給我留這麽大一個功勞。不過,敵軍約有多少,你心可有計較?”
“零陵敵軍約有一萬,除去留守部隊外,此次出動的,應當不下於六千,大約在六七千吧,必定是多於我軍的,怎麽,你怕了?”
“怕?我怕他人來的不夠多,到時候老子的騎兵殺的不過癮,哼,”
“額,這個,龐將軍,此戰,我軍當盡量以俘虜敵軍為主,你也看到了,荊南人煙較少,按照主公的想法,肯定是要大力開發此地的。
俘虜敵軍雖殲滅敵軍要麻煩,但在功勞簿的分量可不一樣了,主公最喜歡什麽樣的戰功,想來你也是清楚點的。”
“這樣啊,好,明白了,老子手底下將近兩千四條腿的,難道還跑不過那些兩條腿的?放心吧,這戰事,你說怎麽打,那怎麽打。”
龐柔此人,外表看似粗狂,內心卻極為細膩,一旦涉及到跟自己利益有關的事情絕不含糊,木否知曉他的性格和能力,故而才這般勸說,要不然,兩人怕是早吵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