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終究是被夏侯淵攻破,袁譚在青州的勢力,算是被解除了。大半青州軍將士潰逃,城內世家也紛紛逃竄。
淪落到這種地步,袁氏一族的衰落已經無法避免。
袁氏一族和曹氏一族的仇恨,那是沒法化解的,這些曾經支持袁家的世家們,都害怕曹軍的清算。
即使曹操有容人之量,但這些河北世家的們,都知道曹操的容人之量是刻意營造出來的,真到了要算帳的時候,誰都跑不了。
所以,趁著現在,天下大勢尚未明朗的時候,這些世家要趕緊逃走,去進行新的押注。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自己的家族,這些家主們必須重新審視天下大勢。
荊州、江東、還有北方,目前都不屬於曹氏的控制范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還有得選。
郭圖帶著袁譚的妻兒一路狂奔,意圖在敵軍追來之前抵達碼頭,好乘坐海船離開。
可惜,當曹彰率領五百鐵騎追上來的時候,郭圖才明白,帶著袁譚的妻兒,這是多大的拖累。
五百鐵騎,人數並不多,但這都是跟著曹彰南征北戰存活下來的精銳,一個個的那是殺氣騰騰。
郭圖身邊也有護衛,甚至還有袁譚安排的家將,人數上並不比曹彰那邊少,真要是拚命的話,曹彰那邊也要吃苦頭。
奈何,郭圖只是一個文人,縱有智謀,如此情況下也難以施展出來,此刻,他能想到的就是逃命。
袁家家將中,也有忠勇之士,不少人主動留下來堵截敵軍,為自己的夥伴們爭取逃亡的時間。
袁氏一族霸佔河北這麽多年,哪怕是到了現在要落幕的時候,總還是有些死忠之士願意為袁家效命的。
“袁譚人頭在此,爾等還不投降、、、、、、”
曹彰一聲怒吼,直接讓這邊想要拚命的袁家家將們愣住了,袁譚就這麽死了嗎?
如果是別人說出了這話,他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但這個節骨眼上,曹彰敢如此囂張,多半是真的。
“主公、、、、、、”
郭圖聽到這話的時候,內心也很是震撼,想不到,袁譚率領麾下將士的拚死反擊,也只能支撐這麽久。
遠遠的,郭圖回頭看了曹彰那邊一眼,他能看到曹彰手中長戟上掛著一顆人頭。在這個時候,就是傻子也能知道那ren人頭是誰的。
雖然血肉模糊,但郭圖還能隱約分辨出這是袁譚的首級,也就是說,袁氏一族在青州的統治,算是徹底失去了。
“快跑,保護少主快跑。”
留下來拚命,只會斷送性命,而且還會辜負袁譚的囑托,郭圖不想白白浪費性命,故而催促部下趕緊逃跑。
“殺、、、、、、”
曹彰也不想浪費時間,袁譚都死了,眼前的這些人,也就不重要了,如果不是想利用袁譚的家人來招降其余青州軍,他才懶得這麽麻煩。
“為主公報仇、、、、、、”
追殺和逃亡的路上,也有悍勇之士不斷回頭,這些人深受袁家大恩,現在,他們就是要用性命回報袁家這些年的恩養。
新的廝殺開始了,曹彰的鐵騎踐踏著敵軍的屍體和血肉前進,一路上也有人掉下戰馬,困獸之鬥,看起來也很是難纏。
小半個時辰後,郭圖這邊剩下的人不多,袁譚的妻妾也走散了幾個,眼下,除了袁譚的正妻和幾個兒子還在身邊,其余人估計都遇難了。
“弓箭手準備,截住敵軍、、、、、、”
距離碼頭三百步遠的山坡上,陸遜淡定的揮揮手,麾下數百人立即散開。
“終究是來晚了啊,沒想到東萊會陷落的這麽快,哎,看來,我軍目前是沒法踏入青州了。”
木否的臉色流露出遺憾的神色,真正說起來,袁譚是他的族兄,當年名震天下的袁氏一族,現在竟然凋零至此。
沒能在袁譚臨死前見上一面,這確實有點遺憾,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時候,木否很快從這遺憾中恢復過來。
“放箭、、、、、、”
看著曹彰率領三百鐵騎追殺進入射程,陸遜毫不猶豫的下令射擊,他接到的任務是接應青州殘余勢力離開,所以,對於曹軍,他不會留情面。
“大家堅持住,我們的援軍來了,加把勁,上船就安全了啊。”
總算是看到了援軍,總算是看到了約定中的海船,劫後余生的郭圖,此刻是喜出望外。
一炷香的時間後,曹彰收攏剩余的部下,看著陸遜指揮兵馬列陣撤退,他知道自己是沒法追擊了。
“是個難纏的角色,想不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用數百步兵就遏製住了我的進攻。”
看著身邊這麽多受傷的部下,曹彰眼中露出慎重之色。對面的那個年輕人,指揮弓箭手、刀盾手和長槍手列陣,堵住了他的前進之路。
又利用地形和距離的優勢,擊退了他的三次進攻,給他這邊帶來不小的傷亡,這說明,對面這個年輕人,指揮能力很強,其麾下那些人,都是勇猛敢戰之士。
“哎,可惜啊,堂堂河北袁氏,竟然淪落至此,若是本初公知道了,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看著縮在甲板上哭泣的袁氏遺孤,木否搖搖頭,當年的他,也是在逃亡路上不斷哭泣,四世三公的袁氏,如今也就成了個笑話而已。
“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郭先生客氣了,我奉主公之命來執行任務,何須謝,只是,接下來我們可能要前往冀州一趟,到時候,需要先生一同前往。”
陸遜冷冷的拱拱手,對於郭圖,他是聽說過的,此人的能力不能說差,但私心太重,且擅長內鬥,對於這樣的人,陸遜覺得不能靠的太近。
“這,去冀州?難道、、、、、、”
“先生不願意?”
“哦,不,願意願意,能為驃騎將軍效勞,實乃我之榮幸,我願意去。”
去冀州,肯定是拜訪袁尚,在這個節骨眼上,曹軍已經派遣一支兵馬繼續北上,陳風這麽做,多半是想為自己謀求更大的利益了。
郭圖臉上雖有惶恐之色,但內心卻在計較自己該怎麽做。畢竟,今後可能就要在陳風手底下討生活,他有必要拿出點能耐和功勞來。(漢末逆流..115115059)--( 漢末逆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