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裡,不時傳來蟲叫鳥鳴之聲,長城關卡,幾個士兵斜靠著城樓在打盹。 !
對於戍守關卡,這些匈奴騎兵,是從內心裡排斥的。畢竟,作為勇士,他們總是想著去劫掠,去發財。
當日,公孫霸率軍退走之前,將關卡內的糧草輜重做了處理,而後,等到匈奴人進入的時候,一場大火,不僅讓許多匈奴人喪命,也燒毀了所有糧草。
所以,當時,匈奴人得到的,不過是一座空蕩蕩的關卡,這也是那匈奴萬夫長急著南下,去突襲幽州軍倉庫的主要原因。
“咻,咻、、、、、、”
幾聲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音傳來,正在打盹的那幾個匈奴勇士,全都箭倒下,有一個,直接摔下城樓,不過,卻沒有什麽聲響傳來。
“開始吧,陷陣營,又回北方了。”
黑夜裡,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在招呼部下攀爬城牆,他們的目的,是要在今夜,拿下這個關卡。
“一隊去打開城門,二隊三隊,按計劃狙殺敵軍。”
這些士兵,很快爬城樓,然後,在領頭那將領的指揮下,眾人分作三隊開始了行動。
“不好,敵襲,快來人啊,有敵人進來了、、、、、、”
匈奴人的警惕性,算是很高的,哪怕,他們在這座關卡內過的很安逸,大都忘記了警覺。
“快,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打開城門,快、、、、、、”
戍守此處的匈奴千夫長,很快率領自己的親兵出現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也足以看得出他們的厲害了。
“哼,區區胡狗,豈敢攔我,來啊,陷陣營,列陣、、、、、、”
黑夜裡,那個高大的身影,揮舞了一下兵器,然後,在他身邊,很快聚集了幾十名勇士。
他們扛著盾牌,握著兵器,一個接一個緊靠在一起,狹隘的過道,很快被他們堵塞起來。
“回到北方的第一戰,由我來打響,弟兄們,陷陣營、、、、、、”
“無雙、、、、、、”
幾十人的吼聲,響徹這夜幕,遠處,那些正要衝殺過來的匈奴騎兵,也被這聲怒吼嚇的停頓了一下。
惡戰並沒能持續多久,天還沒亮的時候,高忠和公孫霸他們率領部下控制住了關卡。
“叔叔,你怎麽樣,關卡已經拿下了,沒什麽問題了。”
城門口處,高忠跪在一個年漢子身邊,這漢子,滿身鮮血,臉也有一道傷疤,鮮嫩的皮肉都外翻了。
“哎,老了,真的是老了啊,想不到,這麽一個關卡,差點要了我的命。
哼,當年跟隨兄長作戰的時候,這樣的關卡,不知道拿下過多少,這樣的胡狗,不知道殺過多少。
本以為回到北方後,還能大展身手的,哎,不用了啊。忠兒,叔叔,恐怕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這漢子,正是陷陣營的副統帥,昨天晚,是他率領三隊陷陣營士兵偷襲了這座關卡,為主力部隊打開了城門。
“叔叔,小傷而已,北方草原這麽大,還等著你去馳騁呢,沒事的,養好了傷,我們再戰場。”
高忠的臉,難得的出現了點笑容。畢竟,這可是他的族叔,這麽多年,一直陪在他身邊。
“不了,忠兒,其實,幾年前,我覺得自己老了,這些的戰事,讓我留下了太多的舊疾,我要是還像以前那樣戰場,恐怕,會死的更早。
呵呵,你長大了,現在又是一軍之統帥,我留在你身邊,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哎,人啊,年紀大了,想法多了,我現在,想回老家看看,去修修家裡的祖墳。
正好,這次受傷了,我也沒理由不隱退了。忠兒,以後叔叔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昨夜一戰,這漢子和他的部下們愣是抗住了匈奴騎兵的十幾次衝鋒,還讓敵軍留下了一地的屍體,為主力部隊的趕來,爭取了時間。
只是,這代價,也不小。雖然戰死的人不多,但重傷的,卻不少,這一次,要跟他一起隱退的陷陣老兵,恐怕有三十多個。
“叔叔,放心吧,我長大了,沒事的,你先好好養傷,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回老家看看。”
高忠的臉,竟然出現了開懷的笑容,這場景,還真是難得。沒多久,這些負傷較重的士兵,都被抬了下去。
“高將軍,我軍擊殺敵軍四百余人,另外抓到一千多敵軍俘虜,還有兩百多受傷、、、、、、”
“都給我帶過來,這座關卡,不需要太多胡人。”
笑容,正在高忠臉慢慢消失,直到那群傷兵的身影消失在他視野的時候,他的臉,只剩下猙獰了。
“高將軍, 你的意思是?”
“能留下來做苦力的,暫時留著,受傷的,還有不願意聽指揮的,都砍了。”
這個年輕人,早已習慣了沙場戰事,也習慣了屠殺多余的俘虜。這麽一句話,直接宣判了數百俘虜的死刑。
拿下長城關卡的消息,很快在附近傳開了。閻柔怎麽也沒想到,昨天還跟自己鬥嘴的兩人,現在在長城關卡修葺城牆。
此刻,閻柔知道自己又小瞧了幽州軍將士,這讓他,不由得冒了身冷汗,尤其是,他所在的烏桓部落,現在都在張合的控制之。
“末將閻柔,率部來遲,還請高將軍、、、、、、”
閻柔在第一時間內帶著自己的兩百親兵趕了過來,他知道,自己需要把姿態放低些,要不然,以後可有他好受的。
只是,當他正準備給高忠請罪的時候,他突然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遠處,一排人頭落地。
“來了好,閻將軍,這長城關卡我是拿下了,至於長城以南的那些敵軍,看你有多大能耐了。
哦,忘了告訴你,我軍援軍,已經從幽州南部趕來,這兩萬多敵軍,怕是不夠他們收拾的,要是你去的晚了,沒撈到戰功,可別怪我。
呵呵,烏桓部落很多,內附於我義父的草原部落,更多,有很多部落勇士,都眼巴巴的期望來為我義父作戰的。”
高忠的眼睛,一直盯著遠處的那些匈奴俘虜,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閻柔一次。
隨著最後一排人頭落地,高忠這才點點頭,然後,丟下一臉尷尬的閻柔,他又去布置城牆的其他防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