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豹帶來的這些騎兵,也算得是草原的精銳,只是,他們的裝備並不怎麽樣,至少,跟曹性的部下起來,差了太多。
所以,他們想這麽全殲曹性這邊的人馬,那也是不可能。最重要的是,曹性的部下,一個個都有死戰不退的氣勢。
一名鬼面軍校尉落單了,在他身邊,有三十多敵軍,每一秒,都會有幾把兵器落在他身,幸虧他穿了兩層板甲,一層鎖子甲和兩層皮甲。
否則,僅僅是這些無法招架的兵器,都足夠將他分屍十幾次了。
手握兩把鋒利戰刀的他,依舊在與敵軍廝殺,敵人的兵器在攻向他,他也將戰刀砍到了敵軍身。
只是,鏖戰了這麽久,他的氣力消耗的太大,說實話,他累了,累的都快喘不過氣了,若非求生意志在支持他,恐怕,他早倒下了。
“爹,娘,孩兒不孝,孩兒不能在你們面前盡孝了,孩兒沒法振興家族的榮耀了。
原諒我,原諒我,爹,娘,二弟會照顧好你們的,忘記我這個不孝子吧、、、、、、”
幾根箭矢射來,那鬼面軍的頭盔守不住衝擊,終於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英俊而又年輕的面孔。
下一刻,這個勇猛的鬼面軍,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感覺這個天地都在轉動。很快,他看到了自己的坐騎,又看到了一具無頭屍體坐在面。
然後,他慢慢閉了眼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這場廝殺,跟他再也沒有關系了。
“哈哈,鬼面軍的腦袋,我竟然拿到了鬼面軍的腦袋,我發了,我發了,哈哈哈、、、、、、”
一名鮮卑軍十夫長笑的不知道是有多開心,鬼面軍的腦袋,那可是相當值錢啊。
這些幽州軍裡,從盔甲看,最多也只有五百鬼面軍而已,能夠獲得這樣一份戰功,那回報,必定會很豐厚。
可憐那鬼面軍校尉的坐騎,還在狂奔,因為,它得到的最後指令是前進,加速前進。
很快,這匹駿馬衝出了人群,遠離了這片戰場,也逃離了死亡。
或許,這匹戰馬,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麽其他的馬匹會給他讓路,為什麽,它的主人沒有再給他指示了。
這場戰鬥持續時間很長,至少,劉豹覺得,解決這兩千余人,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如果幽州軍都這麽難纏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繼續前進,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徹底惹怒陳風。
喊殺聲漸漸小了下來,被分割開來的幽州軍們,也逐漸倒下了戰馬,這些英勇的將士們,都死在了自己的崗位。
“單於,馬車是空的,裡面沒人。”
在繳獲馬車之後,有親兵在第一時間內前去查探。
“搞半天,我是被騙了啊,這賊將,當真是了得,用部下和自己的性命做誘餌,嘖嘖,傳令下去,我要活捉敵將。”
偌大的戰場,戰死的雙方將士和馬匹不少,大局已定草原騎兵,此刻都圍成一個圈子。
在最央,還有一名幽州軍騎兵在戰鬥。即使陷入絕境,即使,他再也聽不到同伴們的聲音,但是,他還是要戰鬥下去。
“有意思,來人,射穿他的手腳,我要活的。”
看到自己的對手這麽頑強,劉豹也起了戲謔的心思。在他身邊,幾名最擅長射術的射雕者彎弓搭箭,然後,箭矢飛了出去。
本精疲力盡的曹性,如何能抵擋這麽多箭矢,哪怕他本人是神射手,可惜,他太累了,敵軍的箭矢,也太多了。
幾根箭矢射了他的胳膊和大腿,劇烈的痛疼傳來,使得他都沒力氣握緊兵器,更別說騎在戰馬。
“投降吧,我可以破例一次,接受你這個漢人的投降。我是草原之主,匈奴人的單於,向我投降,是你的榮耀。”
看在坐在地喘氣的曹性,劉豹昂著頭,滿臉的傲氣,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將對方的一切都踩在腳下。
“爾等蠻夷,豈配與我說話。”
“哦,還這麽硬氣,告訴我,你叫什麽?”
“你還不夠格知道我的名字。”
此時此刻,曹性是那麽冷漠與冷靜,似乎,身邊的千萬個敵軍,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混帳,敢這麽跟單於說話。你射術精湛,武藝了得,撐到現在還不肯投降,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趙雲吧。”
一名鮮卑首領前,他在觀察曹性,因為,曹性之前展現的射術讓他很是忌憚,也讓他想起了和連被刺殺的那件事。
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有的,只是那一臉的冷漠和不屑,似乎,這個鮮卑首領, 沒有任何資格跟曹性說話。
“單於,此人必定是刺殺鮮卑大王的趙雲,請單於將他交給我們,好讓我們為單於報仇。”
這些鮮卑人,有一些是當初和連的部下,和連死後,由於各種原因,這些人失去了往日的權力和榮耀。
所以,對於趙雲,他們是很痛恨的,畢竟,是趙雲殺死了他們的大王,也是趙雲,終結了他們所有的榮華富貴。
“既然你不肯投降,那我也沒留著你的必要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以為,馬車裡的人,真能跑掉?
放心,我的部下,有一批在附近巡邏,那個人,肯定是跑不遠的,你做的這一切,也只是白費力而已。”
聽到這話,曹性那因為失血過多的蒼白面龐變的更白了,不過,他很快也鎮定下來,因為,這一切,很快會跟他沒關系了。
“我在地獄等你、、、、、、”
沒有怒吼,也沒有謾罵,曹性只是冷冷的看著劉豹,似乎,他也是看著一個死人而已。
“哼,還是這麽嘴硬,給我好好招呼他,不要讓他死的太容易了。解決完這邊的事情後,去最近的棱堡與我匯合,明天,我們必須拿下那座棱堡。”
被曹性這麽盯著,劉豹覺得很不舒服,不過,今天他是取勝了,而且,明天,他還要繼續作戰,所以,對於曹性,他也懶得理會了。
看著敵軍在爭奪自己部下的首級,看著敵軍在搶奪戰利品,曹性眼,沒有半點波動。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沒機會離開了。衝鋒陷陣這麽多年,終於,他要走到自己人生的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