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處,雙方還在交戰,海盜們甚至都突擊進入海灣,外圍的海盜也在往裡面擠,一時之間,海面混亂一片。
“嗚嗚嗚、、、、、、”
管亥的船隊還在圍攻港灣口處的遼西海軍,可誰曾想黃忠率領部下以極快的速度對其完成了反包圍。
海盜都沒想到,敵軍的動作會這麽快,他們的戰船,可以在大海如此快速的移動,這簡直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嘹亮的號角聲響起,紀律性原本不怎麽樣的海盜內心都有點著慌,打順風仗,他們很在行,可一旦遭遇逆境,他們很難堅持下去了。
“黃將軍,敵軍主力尚在,此時若是迎戰,我軍損失必定不小,以在下愚見,我軍可先破其鬥志,墮其軍心,如此可不戰而勝。
如若強攻,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戰事,可這對我軍控制整個海域來說,恐怕不是好事。
若想一戰解決這些海盜,最重要的還是在這一戰徹底擊破敵軍的信心,即使他們這次能逃脫,將來,面對我軍將士的時候,他們也不敢作對。”
眼看孫詡這家夥已經拿著戰刀奪取了第一份戰功,陸遜現在也坐不住了,現在,他可是客居異鄉,連吃飯都得看別人心情啊。
雖然陸遜生性沉穩,但現在的他終究還是年輕了點,對於眼前這樣可以表現的機會,他確實不想錯過。
“不知伯言有何妙計?我也正為眼前的戰局發愁啊,若是能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敵軍,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黃忠自然聽出對方話的意思,所以順勢問了一句,其實他也想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獲。
另外,他也存了點考驗對方的心思。江東才俊之名,他黃忠早聽過,多少年了,江東和荊州之間,總是充滿了爭鬥。
黃忠是荊州人,自幼也是在這種爭鬥長大,故而,遇到江東才俊,他多多少掃都是帶點異樣的心情。
說實話,他黃家也有不少才俊子弟,所以,黃忠很想見識見識這些江東子弟的過人之處。
“根據俘虜的匯報,這管豹乃是管亥的長子,若是管亥知道管豹部被滅,管豹被俘虜,其心智必受擾亂,”
陸遜慢慢分析道:“管亥部眾出身底層,最開始的時候,基本都是務農的百姓,之前不過是黃巾余孽,現今也不過是些漁民而已,鬥志必定不高。
若是管亥自己都亂了手腳,其部眾又如何能頑抗下去,軍心若亂,則敵軍戰鬥力會減弱大半。
在下建議將管豹掛在桅杆,同時命人高呼其老巢被破,老弱盡被俘虜的消息,如此,敵軍軍心必定潰散,管亥要麽戰死,要麽,獨自潰逃。”
“有道理,不過,我軍暫時並未奪取其老巢、、、、、、”
“不管這個是不是真的,只要我們說是真的,管亥如何狡辯都不行,其部眾又如何能辨析其真假。
將軍請看,那些敵軍將士,此時已經亂了心智,我們要做的,是加劇他們內心的恐懼,讓他們找到逃跑的借口。”
“哈哈哈,伯言說的是,依伯言說的做。
不過,哼哼,主公現在應該已經奪下管亥的老巢了吧,想來也不會差太多,伯言,等見到主公的時候,我會如實匯報你的功勞的。”
“不敢不敢,在下隻言片語,豈有功勞,將軍說笑了。不過,若是有機會能見到樓船將軍,在下倒是想多向他請教請教。
誘敵出擊,分而擊之,而後又派遣偏師繞道剿滅敵軍老巢,如此一環套一環,倒真是算計的密不透風啊。”
“伯言啊,到了遼西,你我也算是老鄉了,所以有什麽話我也直說了。
我知道你出身世家大族,多半是瞧不起那些平民百姓出身的豪傑,內心深處,可能對泥腿子都瞧不起。
不過我家主公可不一樣,你若是真有才能,我勸你全力發揮出來,遼西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擔保你不會後悔的。”
“多謝將軍指點,在下銘記於心,在下確實驕狂了,今後定會多加注意。”
海面,管亥的船隊已經放緩了攻勢。
曹明能力並不算出眾,但是他現在所處的港灣地形太好了。如果再給管亥兩個時辰,他肯定是能擊敗曹明的,奈何管亥缺的是時間。
“進不能進,退又不能退,這叫我如何是好。”
管亥內心也很矛盾,這樣的場面跟當年圍困青州有點類似。想進攻吧又拿不下對方,真要是退走吧,費了這麽大心思,如果一無所獲,最後還不是要餓死。
“啊,快看,將軍,那個好像是少將軍、、、、、、”
一名眼尖的親兵首先看到了剛剛被懸掛在對方樓船桅杆的管豹, 驚呼之下,旁邊眾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黃忠的樓船。
“爾等老巢被破,現今被圍,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外圍的戰船,一隊隊遼西海軍將士齊聲呐喊,所有有關於管亥軍的不利消息在海面傳播開來。
“豹兒、、、、、、”
失去了太多親人和朋友的管亥此刻也處於煎熬之,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絕境。
投降可能會跟當年的黃巾軍一樣遭到屠殺,不降的話自己的家人和部眾也難逃一死。這情景,跟當年兵敗青州極其類似。
此刻,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在走回頭路,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又回到了當初做艱難抉擇的時候。
“管亥,降了吧,我家主公定會留你一命、、、、、、”
黃忠不愧是自幼練武之人,這嗓門,這氣勢,直接蓋過了其他將士的呐喊。
“想要我投降?恐怕又是騙降吧,老子才不相信你們。”
哪怕面臨如此絕境,管亥依舊不願意認輸,即使他身邊的人都認為老巢已經陷入官軍之手,但他不相信,不到最後一刻,他不願意低頭。
這是管亥,當初張角最信任的戰將,當年百萬青州黃巾軍的統帥,這份意志力和韌性,不是常人能夠擬的。
“兄弟們,殺出去、、、、、、”
前進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只有想辦法保存實力,管亥強忍住要流下的淚水,他能感覺到遠處桅杆的兒子在看著他,希望他去營救,但是,管亥終究是沒能下達這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