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華這笑容，讓羅子凌不自禁地打了個顫。

凌錦華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他臉上，寫的最多的就是慈祥。

羅子凌和凌錦華相見已經有近兩年了。

這一年多時間內，他和凌錦華見面的次數並不少，甚至還在凌錦華九十大壽上惹出事情。

但他惹出了事情，甚至激怒了凌錦華時候，老爺子也沒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他知道，凌錦華動了殺機。

也就是說，吳東方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難以容忍。

羅子凌清楚，凌錦華之所以對吳東方難以容忍，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在裡面。

他掌握的吳東方的情況不多，那些核心的東西，他肯定不清楚。

之前，凌錦華在說起陳如常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神情。

凌明瑞說道:“我單獨找吳東方談談，把我們的意思告訴他。如果楊老頭願意，也可以找他談談。”

“楊老頭改變了行程，明天才到錢唐，到時他會來找我們，我先和他說說吧！”凌錦華收起了剛才的神態，又恢復了淡然的樣子。

凌明瑞點了點頭。

離開凌錦華的房間後，凌若楠小聲對羅子凌說道:“你太姥爺會這樣說，直接和吳東方在錢唐攤牌，挺出乎我的意外。”

“媽，早點解決掉這個麻煩，也是好事情。”羅子凌呵呵笑了笑，“我猜哪，我們手上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足以讓吳東方做出正確的選擇。”

說這話的時候，羅子凌想到了林嵐。

林嵐正在策劃針對吳東方手下某個重要人物的行動，看樣子，那個行動已經沒什麽必要執行了。

“希望如此！”凌若楠點了點頭。

楊遠山來錢唐的時候，羅子凌和楊青吟去迎接。

凌若楠和方中華原本想去迎接，但被楊遠山拒絕了。

他說的很直接，他是以私人身份來錢唐遊玩的，只要羅子凌和楊青吟這兩個孫輩來接他就行了，其他官方人員如果來接他，他直接翻臉。

於是，凌若楠和方中華就沒去接楊遠山，只是告訴羅子凌和楊青吟，等楊遠山安頓下來後，他們再過來看望。

楊青葉沒被楊遠山點名，他心裡很委屈，最終還是跟著楊青吟和羅子凌去了。

楊遠山也是乘高鐵來錢唐的。

年紀大的人，乘坐飛機的危險成倍增加。相對來說，高鐵的安全性也比飛機要高一點，所花時間不比飛機少，因此連楊遠山這種人都喜歡乘坐高鐵出行。

楊遠山和凌錦華、凌明瑞出行一樣，並沒搞太多的特殊化，只是單獨要了一節商務車廂。

商務座因為價格昂貴，上座率一直不高。楊遠山自己掏錢買票，基本沒佔用其他旅客的票額，也不怕有人以這一點中傷他們。

列車停穩後，到站台上迎接的羅子凌和楊青吟、楊青葉一起走進了車廂。

看到羅子凌和楊青吟走入車廂，楊遠山從座上站了起來，笑呵呵地向他們招手:“吟兒，子凌，你們來了。”

他直接無視了楊青葉。

“爺爺，累不累?”楊青吟過去扶住楊遠山的手臂，略帶嬌嗔地說道:“你不是說昨天就來的嗎?怎麽今天才來?”

“就差一天，你就嫌棄爺爺了?”楊遠山呵呵笑了笑，拍了拍楊青吟的手臂後，再對羅子凌說道:“怎麽，你欺負我孫女了?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好像在錢唐過的不開心哪！”

“怎麽可能?”羅子凌趕緊否論，“青吟在錢唐過的挺開心，體重都增加了兩斤呢！”

一道殺氣頓時從身邊飄過來，楊青吟怒瞪著羅子凌，

幾個手指頭很自然地伸出來，要對羅子凌下手。羅子凌趕緊閃身躲避，躲到了楊遠山的另外一側，再扶住楊遠山的另外一條手臂。其他工作人員看兩個年輕人在楊遠山面前這樣使性子，楊遠山笑的很開心，他們也全都笑起來了。

大家都知道，楊遠山對羅子凌是越來越看重，對他和楊青吟之間的婚事也是大力支持，因此他們對楊家這個未來的姑爺，也高看了一等。

在很多人眼裡，楊青葉這個正牌孫兒的地位，甚至不如羅子凌這個孫女婿了。

楊青葉有點訕訕地走上前來，很恭敬地向楊遠山打招呼。

楊遠山只是衝他擺了擺手，並沒多說什麽。

一行人下了車後，直接乘坐停在站台上的車子離開了車站。

楊遠山的住處也選擇了國賓館，但不和凌錦華、凌明瑞住同一幢樓。

安頓下來後，楊遠山就說要去看望一下凌錦華，讓羅子凌和楊青吟陪他去。

楊青吟、羅子凌及楊青葉都跟著他去了。

不過，他們在楊遠山和凌錦華見面後，就知趣地走了出來，沒打擾他們說話。

楊遠山和凌錦華說了半個小時話後，也就出來。

隨後，他去了凌明瑞那裡。

羅子凌和楊青吟、楊青葉依然沒跟進去，而是候在外面。

“姐，姐夫，他們要商量什麽重要事兒啊?”楊青葉很好奇地問楊青吟和羅子凌。

“我怎麽知道?”楊青葉白了一眼楊青葉，“你得好好想想，這段時間有沒有做讓爺爺不滿意的事情。你應該感覺的出來，他這次來錢唐，對你好像都懶得理會的樣子。”

“可能我做出的成績比他預期的要少吧！”楊青葉有點尷尬地說道:“晚上我好好向爺爺匯報成果，省得他誤會。”

羅子凌站在一邊笑而不語，不想發表意見。

凌明瑞和楊遠山聊了大概一個小時，他們結束聊天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半了。

“你們幾個，陪我吃晚飯去，今天我請你們！”楊遠山看起來心情還是不錯的，在和凌明瑞話別的時候，楊遠山招呼羅子凌和楊青吟、楊青葉跟他一起去吃晚飯。

羅子凌和楊青吟、楊青葉自然不會拒絕，很開心地跟著去了。

吃飯的時候，楊遠山還要了瓶酒，並要羅子凌陪他喝上幾杯。

羅子凌心知肚明怎麽一回事，但並沒有問詢。

吃完了晚飯後，楊遠山要羅子凌幫他治療一下。

理由是羅子凌到錢唐已經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接受羅子凌的治療，身體有點不舒服。

羅子凌沒有拒絕。

楊青吟和楊青葉回避，羅子凌單獨幫楊遠山治療。

“你太姥爺和外公準備在這個時候和吳東方攤牌了。”在羅子凌準備治療用具的時候，楊遠山聲音平靜地說道:“他們問詢我態度，我直接表示了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