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羅子凌搖頭，“反正肯定不是楊雲林，也不是我和我媽！”
  “那你覺得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羅子凌不想玩這種猜謎的遊戲，再次搖頭。
  “其實你心裡很明白，只是不想說而已。”王征強笑容知錯詭秘。
  “我倒是覺得，誰的好處最多每個人心裡的看法都不一樣。”羅子凌苦笑了兩下後，道:“以你的眼光看，可能是凌家人獲得利益最多，但其他人則認為楊家人獲得好處多，楊家人呢，會以為凌家人，包括我們母子獲得好處最多。而林澤平，則認為你得到的利益最多，所以，沒必要糾結於這個問題。”
  王征強有點驚訝地看著羅子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說的挺有道理！”他又笑了起來，“從不同角度看事情，得出的結論還是不一樣的。好了，不說這些虛的東西，我們說點實際的吧！”
  王征強也沒和羅子凌客套，直接問他一些比較核心和關鍵性的東西。
  他問羅子凌，凌家待吳東方是什麽態度，是想重拿輕放，還是要趕盡殺絕。
  在問了這問題後，王征強又笑著解釋了兩句:“我之所以想知道這些，是準備明確表態。我要表什麽樣的態，還是要和你們商量後再決定的。”
  “吳東方是頂級人物，肯定不會對他趕盡殺絕，這一點大家都認可的。”
  “那就好！”王征強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羅子凌的意思。
  王征強還是挺坦率的，他沒有任何矜持，很多事情都直接和羅子凌說明了自己的意見。
  他的意思很清楚，他願意在這件事情上發很多聲音，但他需要得到實質性的好處。
  他希望羅子凌能將他的意思告訴凌明瑞和凌若楠，再把他們的意見反饋給他。他也直接和羅子凌說，他現在不方便和凌明瑞、凌若楠直接說這些事情，需要通過羅子凌這個中間人交換意見。
  王征強的坦率，還是很出乎羅子凌的意外的。
  他覺得，像王征強這樣的人，說話不應該這麽直接坦率的。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的人，每個人都活成了老狐狸。說話隻說三分，盡量說的可左可右，不讓別人完全明白他們的意思——這是一種經驗，也可以讓身邊的人摸不清他的脾性。
  不過王征強的坦然，還是挺得羅子凌的認可的。
  羅子凌把一些可以說的事情告訴了王征強，並說他們肯定還會一些後招，以免被吳東方算計。
  他直言告訴王征強，吳東方的威脅消除後，他最擔心的還是來自方家及林澤平的威脅。
  “方家應該不會那麽明目張膽對你們下手，林澤平也應該沒那個膽量！”王征強略帶感慨地說道:“林澤平要是有這膽量，那就好了！”
  “王伯父你一直想讓林澤平下去，對吧?”
  王征強愣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又馬上搖頭:“我雖然這樣想，但我現在已經知道，我和他只能保持平衡，無論是我還是他，都不可能將對方弄掉。另外那些人，也是這樣的態度，他們希望我們兩人保持一個平衡。所以，我們這段時間也沒怎麽鬧，因為我們都知道，事情只能這樣。”
  羅子凌咧嘴笑了起來:“有人曾和我說過，生活就是個棋局，大家都是棋局的棋子，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無論是帥，還是將，都要被局限。最有威力的‘車’，或是能隔空打物的‘炮’，也會成為棄子。所以，無論扮演什麽角色，都要有自己的覺悟。”
  “你覺得你有自己該有的覺悟嗎?”王征強反問。
  羅子凌笑著說道:“國際象棋比華夏象棋更讓人稱道的一點，那不是卒或者兵能升後。頂到頭的卒，能立馬飛升變成‘後’，威力無比巨大。”
  “你覺得，你就是那個快變成‘後’的卒?”
  “我現在只是一個卒，但位置擺的挺好，而且正往底線突破中，但能不能升‘後’，我也不知道。”羅子凌歎了口氣，“我只能努力向前，盡可能變成‘後’。不過，非常多的人不希望我變成‘後’，想在我升‘後’的半途就將我消滅了。”
  “我會支持你的，會一直大力支持你，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提攜一下飛揚。”王征強依然很真誠地說道:“她挺有想法，也有野心，能力也可以。我會替她創造機會，但我希望她能有更多的機會。而且，在成長的道路上，她能少付出代價，沒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以，希望你能多幫幫她。”  “王伯父，這是一個交換條件嗎?”羅子凌笑著問王征強。
  王征強搖頭:“這只是一個當父親人的希望。”
  “那我答應你！”羅子凌收起了笑，很鄭重地說道:“我希望得到王伯父的幫助，我也會盡可能幫助飛揚，給她更多的機會。”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王征強很欣慰地笑了起來，“希望她能再跟在你身邊幾年，等有了合適機會，再自己出來做事情。”
  “我知道了！”
  其實羅子凌還是挺喜歡和王征強聊天的，王征強雖然為人圓滑，但羅子凌覺得，這個大佬在他面前還是挺坦誠的，沒有詐他威脅他。
  在大小事上，都會把真實想法告訴他，和他很平等地交流。
  就因為這一點感覺， 羅子凌覺得他能和王征強很好地合作。
  兩人的話題很快又繞回到吳東方身上。
  中間插了其他方面的內容後，再說起吳東方的事情，一切更加輕松了。
  王征強直接表示，羅子凌和凌若楠的後續行動，他肯定會支持，但他也再次含蓄地指出，他需要得到一些好處。羅子凌告訴王征強，他會把王征強的意思告訴凌明瑞和凌若楠，一切讓他們定奪，他會繼續當傳聲筒。
  今天的談話，兩人都挺滿意。
  羅子凌知道了王征強的態度，王征強在願意支持羅子凌和凌若楠的同時，也提了自己的要求。
  雙方可以說非常坦誠。
  在和王征強說了一個多小時後，羅子凌起身告辭。
  “你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當著王飛揚的面，王征強拍了拍羅子凌的肩膀，再鄭重地對王飛揚說道:“多向子凌學習，跟著他多做些事情，你能從他這裡學到很多東西。”
  王飛揚一聽，頓時開心，趕緊答應:“我記住了！”
  而羅子凌則在想，王征強把自己的女兒都當成一個籌碼使用，還真是有“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