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嘩！

空間風暴肆虐，裹挾著強大的威勢鋪天蓋地，如同要毀滅世界一般。

時空在這裡失去了意義。

但每當空間風暴臨近人影時，金色披風都會釋放出一股奇特的力量，將那空間之力撇開。

“好一個虛空之門！好恐怖的空間之力！”

人影的主人正是莫棄！

他摸了摸身上的金色披風，若非有豬皇提供的此物，單憑山海帝國那點龍脈之力是不足以護他周全的。

“少見多怪。”豬皇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嘟囔道，它眼皮耷拉，臉上寫滿了疲憊。

顯然這件金色披風對它的消耗不小。

“這才哪跟哪?等你去了仙域就會發現，你現在接觸和了解的世界，實在太小太小了。”

莫棄聞此神情一振，道:“看來豬皇你對這世界了解很多咯?”

“那是自然，本皇以前……”豬皇下意識地張口就來，準備“開秀”，誰知話剛說了一半就感覺腦袋裡空空的。

它能看到傳承記憶中斷斷續續的片段，也能感覺到自己應該知道很多東西，卻難以將這些片段看清和聯系在一起。

所以到最後，除了覺醒的極小一部分傳承記憶以外，它又變得一無所知。

“靠！本皇這該死的失憶！”豬皇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很是無奈。

莫棄也知道豬皇肯定大有來頭，最起碼在很久以前，它絕對是個牛逼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它為何會淪落在凡人區，被困在嚎哭深淵底部，渾渾噩噩過了不知多少個年頭。

最大的可能就是遭逢大劫，被一個超級強者給打落凡間，導致記憶殘缺，心性和修為也跟著一起倒退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莫棄的猜測，真實情況如何他不得而知。

豬皇的苦惱並未持續多久，它抓了抓脖頸上為數不多的鬃毛，問道:“莫小子，你真就放心把劉輝、叁胖他們全部留在使者殿堂?”

莫棄點了點頭，道:“無關於放心不放心，這是他們在武道世界站穩腳跟必經的過程之一，如果從頭到尾都是我一手包辦，他們也就廢了。”

武道世界，靠人不如靠自己。

莫棄可以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劉輝他們鋪路，給他們便利，但真正的修行還是得看他們自己。

畢竟路在腳下，若是不親自上去走一遭，那麽如何體會沿途的風景?如何記住道路的概況?

到頭來還是會迷路。

“那如煙丫頭和大姐大呢?”豬皇又問。

莫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但還是說道:“那是她們做出的選擇，我有權干涉，卻無權決定，更何況，我相信她們。”

別看柳如煙和牛可心平時對他百依百順，總是溫婉可人的小女人模樣，但莫棄非常清楚，這兩位的自尊心和要強心不比任何人弱。

愛，並不是要讓你在乎的人變成籠中金絲雀，溫室小花朵。

愛，應該是尊重，尊重對方的選擇，尊重對方的付出。

不過莫棄也不是盲目瞎尊重，他早已安排妥當。

牛可心，受他兩次“雨露”，第一次是九轉成靈時的無意識反饋，讓她成就了半靈體質。

第二次兩人意識清醒，主動陰陽相合，莫棄暗中耗費了不小的精力和精血，為她疏通經絡，滋養血肉，半靈之體已經在向先天靈體轉變。

她的實力會有一個飛躍式的提升。

至於柳如煙，莫棄將五行之心中的木之心贈予了她，再加上她本身便是洞虛境修為，就算不足以製霸妖靈戰場，最起碼自保沒問題。

這才是莫棄敢放任牛可心和柳如煙在外闖蕩的根本原因。

“好吧好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豬皇又打了個哈欠，它看了看周圍無比單調的空間亂流，又道:“莫小子，此地不宜久留，本皇的秘術可堅持不了太久。”

金色披風並非實物，而是豬皇壓箱底的保命手段之一。

以前它能力不夠，無法輕易動用。

這段時間跟在莫棄後面吃了大量的藥膳，積累了很久，這才能夠施展。

但也無法支撐太長的時間。

“我知道不宜久留，龍脈之力在這裡消耗的速度也非常快，最多再有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龍脈之力就會耗盡。”

“那你還在等什麽?”豬皇不解問道。

莫棄面露無奈之色，道:“豬皇你是知道的，我之所以會跟進來這虛空之門，除了不想和使者殿堂的人糾纏以外，更重要的是，我感受到這裡有我娘的氣息。”

說著，莫棄捏了捏脖子上的戒指。

當時狼妖降臨，這枚戒指便給出了反應，莫棄也從狼妖來時的通道中感受到了和戒指同源的氣息。

“這本皇知道，所以呢?”豬皇更加迷糊了，既然有了線索，那就趕緊找啊！

“但是……現在這股氣息一分為二，通往外界的兩處地方。”莫棄歎了口氣說道。

他不知道應該開心還是應該難受。

兩個方向，說明有兩處地方都有他娘親的線索。

按理說線索越多，他應該越開心才對。

但他不知道哪一處的線索會更多，更加直接明了。

所以他不知道應該選擇哪個方向。

萬一選錯了，或者說選擇的地方是一條沒有用的線索，那麽一旦從虛空之門出去了，他可沒有本事重新進來。

除非能找到狼妖讓它重新開啟一次虛空之門，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最起碼短時間內不可能。

“笨啊，你不是有身外化身嗎?本體和分身，一邊去一個啊！”豬皇翻了翻白眼。

莫棄苦笑:“這個法子我也想過，但線索所在地情況不明，若是本體和分身在一起，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有把握闖一闖，但若是分開，我擔心到時候兩邊都會很吃力，最後啥也調查不出來。”

“你怕了?”豬皇眉頭一挑。

莫棄沒好氣地給豬皇腦門上狠狠來了一下。

“這不是怕，是謹慎！適當的時候，對這個世界應該抱有敬畏心態，否則一味逞匹夫之勇，只會死得不明不白。”

豬皇吃痛抱住了腦袋，不滿道:“嘁，說了那麽多，不還是怕嗎?”

莫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