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俺來就俺來！你們人類就喜歡裝逼故作神秘，實際上全是沒能耐的二流子。”

牛頭人提著蛟紋銀刀，從腦袋上拔下一根牛毛。

它看了看莫棄手中的頭髮，笑道:“俺的頭髮比你粗，你輸定了！”

莫棄表情不變，依舊淡然，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現在談輸贏還為時尚早，請先開始你的表演。”

牛頭人冷哼一聲，打了個響鼻。

它沒有再多說什麽，屈指一彈，將手中的牛毛射向半空。

接著，它龐大的身軀動了。

呼~

看似臃腫，實則快如閃電。

蛟紋銀刀在它手中化作無數道光影。

唰唰唰！

空氣被刀刃急速破開，發出虎嘯猿啼般的鳴響。

牛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融，實則是因為切絲太細，讓人看不清具體的細節。

看到這裡，莫棄不得不承認，這頭牛的刀法確實很強，肯定也領悟了刀之領域。

難怪那麽有信心能勝過自己。

不過可惜了，可惜這頭牛遇到了自己，注定是個悲劇。

牛頭人的操作時間不算長，揮刀不到兩分鍾便停了下來。

“一共兩千三百七十二絲，小東西，以你的修為恐怕都沒看清楚俺的動作吧！”牛頭人收刀，滿臉戲謔地看著莫棄。

它今天的狀態特別好，超長發揮，若是按照以往正常的水平，牛頭人估計自己最多能把頭髮切成兩千絲。

現在竟然達到了兩千三百七十二絲，這個數據想想都覺得恐怖。

它可不認為一個金剛境的人類修士能比自己做得更好。

使者殿堂這邊，除了見識過莫棄刀功的馮家和柳家仙人以外，其他強者都顯得惴惴不安。

“怎麽辦，莫棄這小子自己給自己挖坑，撞到人家的強項了。”

“輸了的話，我們當中有一成的人要被那妖狼抹殺！”

“這小子自己玩脫也就算了，把我們全都拉上，這叫什麽事啊?”

誰都不想成為那被抹殺的一成人。

但是現在顯而易見，莫棄輸定了。

“害人精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那狼妖拚了！”

“就是，能耐不到家，就不要瞎出頭，就不能跟我們先商量嗎?”

若非眾仙人都體味過花生米的奧秘和好處，那麽他們此刻就不僅僅是抱怨那麽簡單了，可能已經破口大罵。

“都少說兩句，勝負還沒分出來，瞎起什麽哄?我看你們是成仙久了，好日子過習慣了，心性都退回娘胎了嗎?”金花婆婆出聲呵斥說道。

眾仙人語塞，不敢也不知道怎麽反駁。

馮家仙人和柳家老祖對視一眼，表情輕松。

牛頭人的刀功雖然厲害，但他們知道，和莫棄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才兩千多絲的嗎?”空地上，莫棄摸了摸鼻子，看向牛頭人:“這就是你的極限?”

在他還沒有修為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將頭髮劈成一萬三千六百絲。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雜役廚子，所以兩千多絲在他看來太小兒科了。

“小東西，你別只會嘴上囂張，現在輪到你了！”牛頭人大怒，他非常討厭被輕視的感覺，“俺倒要看看，你能切成幾根絲！”

莫棄笑了笑，道:“那你可得看仔細了。”

說著，莫棄隨手將頭髮絲拋上了半空。

倉！

刀出鞘，鳴如金，光似影。

牛頭人，包括絕大多數仙人在內，都只見到一抹黑色劃過。

下一刻，莫棄拋上半空的頭髮絲消失不見，仿佛憑空蒸發了。

只有極少數的仙人和假寐的狼妖看清楚了莫棄的動作。

就在黑光閃過的那一刻，莫棄在瞬間之隙劈出了兩千三百七十二刀，頭髮絲被切分成了兩千三百七十三根絲線。

剛剛好比那牛頭人多一根。

“你這……”

牛頭人傻眼了，莫棄的速度太快，它沒能跟上動作，但它能數清楚懸浮在半空中的頭髮細絲有多少根。

“比俺多了一絲?！”

這麽巧的嗎?

牛頭人不相信這世間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莫棄是故意的！

故意隻多切一絲來羞辱和報復它。

雖然不情願，但牛頭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族小東西在刀法上的造詣要遠超它自己。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牛頭人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是個人類，修為也才金剛境，以你的肉身強度，根本不足以支撐這種程度的速度，你的肉身為什麽沒有崩潰?”

莫棄收起了黑曜石菜刀，他沒有回答牛頭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這場比試，是不是我贏了?”

牛頭人的大盤子臉當時就漲得通紅。

他還記得就在一分鍾之前，他還嘲笑莫棄，覺得他看不清自己的動作。

沒想到人家不僅看清楚了，還做得比它更好。

首先是切頭髮的時間對比，一個用了將近兩分鍾，一個只是抬手之間。

再說兩者的頭髮粗細程度，牛頭人的頭髮每一根都跟面條一樣粗，但莫棄的頭髮是正常的人類頭髮粗細。

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我贏了?”見牛頭人沉默，莫棄追問道，“怎麽，輸了就想不承認嗎?”

牛頭人聞此猛地抬起頭，怒視莫棄道:“哼，俺們妖族可不像你們人族那麽奸詐。是！這一場是你贏了。”

“但……切頭髮算什麽本事?無聊的比鬥內容！”

“無聊?”莫棄笑了笑，沒有反駁，“或許吧。”

不過話又說話來了，這頭牛到底經歷過什麽?

為什麽它對人類的印象永遠是“不上路子”、“沒有能耐”、“二流子”、“喜歡裝*詐”這一類?

就沒點好的嗎?

首戰告捷。

直到此刻，眾仙人才從莫棄的刀功震撼中醒悟過來。

“贏……了?”

“是的，好像確實贏了。”

“何止是贏，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加羞辱，太他媽爽了！看它妖族還囂張不囂張了！”

“莫棄這小子還真是深藏不漏啊，沒想到還有這一手。”

“媽的，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挑戰我們的心跳！”

眾仙人對莫棄的不滿一下子消失不見，不過很多人對他倒是怨念不小。

“小東西，讓你贏一把又如何，下面輪到俺提比鬥內容了，俺會把你砸成肉醬！”牛頭人眼中閃爍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