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合適本長老說了算,不需要你多言,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盡快恢復狀態,耽誤了比鬥,本長老拿你是問!”葉雷呵斥道。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齊天即便心裡有再多的不服,也只能強壓下去。
為什麽將只有煉神五重天的劉輝安排在最後?
葉雷心裡自有一杆秤。
當初身處獸潮,瞞天陣法被破,眾人無路可退。
面對鋪天蓋地的妖獸,那一戰,所有人都抱著必死的決心,拿出了所有實力。
也許諸多弟子因為疲於應對妖獸,注意力集中,心無旁騖。
但葉雷和葉電二人實力強大,需要顧全大局,所以每個人的反應和能力都被他們看在眼裡。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驚訝地發現,在所有弟子當中,實力最強的並非是王興龍的弟子刁青,也不是一路喋喋不休的齊天,反而是修為最低的劉輝。
這才是他們把劉輝安排在最後的原因。
“哼,我倒要看看這個奴仆下人有何手段最後一個上場!”齊天在心中暗道,頗為不屑。
刁青則又是另外一番想法,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劉輝,閉目打坐恢復著體力和真元。
而當事人劉輝並不在意這些,他有化龍神通,體內更是蘊藏著一枚地龍妖獸內丹,獸潮一戰,他不僅沒有覺得疲憊和不適,相反,他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相比於和狼牙宗弟子比鬥,他更在意的是莫棄的安危。
“不知主上此刻身在何方,是否安全。”
如果讓劉輝知道,他心心掛念的主上,此時正與一人一豬大快朵頤,搶食火烤血獅,不知會做何感想。
太虛門駐地外,狼牙宗眾人並未離去,就這樣圍在外面,等候時辰。
金泉抬頭觀望著天象。
“還有半刻鍾,拖延時間?呵呵,垂死掙扎罷了。”
一名長老湊上前去,小聲道:“金大人,張成公子按計劃潛入靈礦內部,至今未歸,他是我們此次比鬥的王牌,不等他嗎?”
金泉搖了搖頭,自信一笑:“不需要,太虛門現在只剩一些殘兵弱將,憑我們現在的人手已經足夠了,更何況,本座早有安排,不會有差錯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所謂的王牌已經死在了莫棄手中,屍首分離,死無全屍。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在距離正子時還剩十個呼吸的時間,一天即將過去的時候,季林率領著太虛門部眾走了出來。
“喲,時間掐得夠準的啊。”金泉戲謔道。
“要說掐時間布陣引獸潮,還是金泉你厲害。”季林冷聲反擊道。
“季大長老,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說話是要負責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冤枉本座,硬把獸潮這盆屎扣在本座腦袋上,有能耐你拿出證據,否則就是誹謗,事後本座必須要討個說法!”
季林不再言語,爭辯打嘴炮不是他擅長的東西,他也自恃身份,不願像金泉這般惡俗。
“現在廢話不多說,比試完了再談咱倆的事。”金泉嘿嘿一笑,大手一揮,十名狼牙宗弟子走了出來。
“請賜教!”十人同時抱拳,異口同聲說道。
太虛門眾人愣住了,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金泉,你這是什麽意思?”季林皺眉問道。
“什麽意思?這都看不出來嗎?”金泉雙眼眯起,皮笑肉不笑,“當然是比鬥啊,十場一起比!”
“一起比?!不行!”季林當場拒絕。
開什麽玩笑,一起比的話,拖延戰術豈不是白費了,那還怎麽給其他人時間恢復?
金泉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季林,
我這可是為你們太虛門著想。”“你看看時辰,已經過了正子時,你不會是想一場一場比吧?”金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那後面的九場比鬥可就算超時了,自動判你們輸。”
“這樣一來,哪怕第一場你們贏了,地級靈礦太虛門也隻佔一成的份額。”
“如果不是看在咱兩相識一場的份上,你以為我會提醒你應該十場一起比?當然了,你硬要送福利給我們狼牙宗,本座也沒意見。”
季林語塞,太虛門眾人也都被金泉的詭辯說得啞口無言。
他們猜中了開頭,卻沒摸清金泉的套路。
看到太虛門一乾人大眼瞪小眼,金泉在心中冷笑:真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們打得什麽主意?在本座面前玩心眼,你們還嫩著呢!
“金泉,你不覺得過分了嗎?”季林強忍怒氣問道。
“過分?我不過是按照規矩辦事罷了,還是那句話,有問題你大可以上報,沒問題的話就趕緊派弟子出來比試。”
“好,我們比!”季林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事到如今,除了拚一把以外,他們別無他法。
金泉把文字遊戲玩到了極致,他說得沒錯,的確是按照規矩來的。
“季長老,不能答應,這明顯是狼牙宗的陰謀啊!”葉雷焦急說道,“不如我們跟他們拚了!”
“胡鬧!”季林呵斥道,隨後表情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哪裡是陰謀,分明就是陽謀,金泉一口咬緊了規矩不放,只要他不承認獸潮的事,就立於不敗之地,我們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不上不行,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這些弟子,相信他們能創造奇跡吧。”
葉雷很是不甘地撇過臉去,一對拳頭捏得嘎吱響。
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回頭再看看自家的十名弟子,除了齊天、刁青和劉輝這三人狀態還不錯以外,剩下的七人個個臉色蒼白,極個別甚至還咳著血,站都站不穩。
這還怎麽比?
“諸位,本長老對你們要求不高,盡力而為,事後宗門不會虧待你們的。”季林看著十名弟子做出了承諾。
“長老放心,我等必當竭盡全力!”
不遠處金泉冷笑了一聲,給自家弟子傳音道:“本座不想看到他們還有事後,不惜一切,乾掉他們!”
大戰一觸即發,太虛門、狼牙宗,雙方各派十人,各自尋找著對手。
狼牙宗這邊,清一色的煉神九重天。
太虛門,除了劉輝這個例外,剩下的九人也都是煉神九重天。
“下等人,可不要像你主上一樣臨陣脫逃啊。”齊天的聲音出現在劉輝耳邊。
劉輝冷冷地看了齊天一眼,道:“管好你自己吧,廢物東西。”
“廢物?”齊天不氣反笑,“等你被狼牙宗血虐的時候,希望你還能說得出來。”
劉輝不再理會齊天,他的對手已經找上門來。
那是一名身材矮小的青年,四肢粗短,壯得像隻田雞。
被龍氣改造過,擁有化龍神通的劉輝,身高將近兩米,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說你們太虛門是不是沒人了?竟然派你這個煉神五重天出來送死!”青年舔了舔嘴唇,看獵物一樣看向劉輝,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這樣的輕視劉輝見得多了,早已習以為常。
他居高臨下,睥睨青年,雖然面無表情,卻無時無刻不讓人感覺到發自內心的傲氣。
龍,自帶靈魂深處的高傲。
青年的內心“咯噔”一下,小小的煉神五重天竟能讓他感覺到莫名的危機。
這讓他產生了好奇,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劉輝則是驕傲所致,不屑先出手。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起來。
反觀其余九場比鬥,雙方一見面便廝殺了起來。
狼牙宗的特點便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獸寵,而且獸寵的實力一般比他們本人還要強上一分。
因為比鬥前金泉下了死命令,所以剛一交手,狼牙宗弟子便都召喚出了獸寵,直接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
太虛門眾弟子的狀態本就不佳,以一敵二幾乎沒有反抗之力便落入了下風, 被狼牙宗弟子追著打,疲於奔命。
只有齊天和刁青還有能力一戰,暫時平手。
季林等太虛門長老雖然早有預料,但一邊倒的戰鬥還是讓他們歎息不已。
“現在只能看齊天、刁青還有劉輝三人的了,如果他們能贏,三成的份額雖然少,但也算有個交代。”
就在這時,太虛門傷勢最重、狀態最差的那名弟子被對手的獸寵撲倒在地,喉嚨瞬間被撕裂,鮮血狂飆,渾身一陣抽搐之後失去了生機。
受到鮮血的刺激,那頭妖獸凶性大發,瘋狂撕咬啃食著那名弟子的屍體,一時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放肆!”季林勃然大怒,腦後洞天乍現,壓了過去。
比鬥輸了是一回事,但人死了又是另一回事。
能夠有資格代表太虛門前來參加比鬥的弟子,哪個不是太虛門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天才?
每死一個,對太虛門來說都是重大損失。
這是季林所不能容忍的。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另一口洞天從金泉腦後升起,攔下了季林。
“金泉,你的人竟然敢下毒手?!”
季林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狼牙宗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了底線,如果金泉不給他一個交代,這場比鬥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金泉卻老神自在笑道:“我說季林,你好歹也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怎還那麽幼稚?正所謂拳腳無眼,比鬥出現傷亡不是很正常嗎?學藝不精還要逞強,怪得了誰?更何況,打不過就早些認輸啊,只要認輸了,自然就安全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