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後備隊中來了這麽一個出彩的新人,憂的則是怕她在劉肖這樣狂猛的攻擊下,遲早堅持不下來。
劉肖此時如被激怒的老虎般,不要命的攻擊,拳拳相擊的‘砰砰’聲不絕於耳,攻勢不歇。
他的作戰服被汗水粘黏在身體上,露出塊壘分明的肌肉曲線,拳腳打出間帶起疾風與殘影,看得人目不暇接。
賽場之外每個人都被這一場比試牢牢攥住了心神,那每一次劉肖揮出的拳頭與踢出的腿被宋青小擋住時,發出的悶響聲都令人心驚膽顫,害怕下一刻在劉肖這樣剛猛的打法之下,這新人的腿腳恐怕都要被折斷!
但戰圈之內,劉肖則越打越不安。
面前與自己對戰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他無法翻越的障礙般。
開始的時候他能感覺得到宋青小在招式上的生澀,出手並無章法,仿佛隨意摸索一般。
可偏偏她招式雖說欠缺,但有幾次她出手時,劉肖卻覺得她都奔著自己致命點而來,那一瞬間她透露出來的殺意,哪怕並非有意,但依舊令劉肖感到毛骨悚然。
而最讓劉肖感到震驚的,是她的體內,仿佛含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那身體似是經過千錘百煉。
無論他的力量有多重,攻勢有多猛,對她都造不成傷害,被她穩穩封住。
她就像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格鬥技能幾乎可以說沒有,但出手卻是殺招,要人性命。
還有她的身體、力量、速度,簡直非人類能達到地步!
且隨著兩人過了數十招後,令劉肖感到震驚的,是她似是在自己這樣的攻勢之中,飛快的在學習進步,令劉肖更加壓力重重。
她精力似是無窮,在自己急如狂風驟雨的攻擊下,並未顯出疲態,反倒是劉肖在快速急攻之下,力量隨著汗水湧出,開始感到後繼不足。
他以手作刀,砍向宋青小頸側,但手還未到,便被宋青小拍中,那股蓄積起來的力量被她強勢瓦解,身體本能的往左一側。
劉肖下盤穩固,當下順勢而為之,以掌心撐地,雙腿往她的方向橫掃而過,並回身抓拿宋青小的胳膊。
他搏鬥技巧異常豐富,在逆境之下也能拚出屬於他的機遇。
這樣的雙擊攻勢之下,宋青小進退的路都被封住。
眼見即將拽中,他手臂肌肉高高拱起,似是要將她摁往地面。
‘嘶’,人群之中傳來眾人小幅度的抽氣聲。
下一刻只見宋青小身體輕盈,彈跳而起,人在半空,卻曲腿往劉肖肩頭踹去。
她這一腳,聲勢並不如劉肖動靜大,那力量卻排山倒海而來,迫使他身體後滑。
劉肖不得已的情況下放棄了原本抓她的打算,他手掌撐地,收回橫掃的雙腿,用力往地上一蹬,正要彈身跳起時,宋青小卻欺身上前,伸手抓住他脖子,用力將他往下一按!
‘砰’的後腦杓撞擊聲響起,劉肖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力量在她這一按之下散開。
原本搭成拱橋式的身體被她強行按著重重撞向地面,一股寒意從被她掐住的脖子上散發開來,她指尖如最冰涼的玉般,令他打了個寒顫。
他不死心還想梗著脖子起來,卻被她壓製著根本無法動彈。
汗水大股大股淌下來,流進他眼中,令他視線有些模糊,只看到面前逼近的陰影,看不清宋青小的臉。
“還打嗎?”
宋青小問了一聲,劉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握成拳,隨著她這一問話,又松懈開來。
“不打了。”他苦笑了一聲,擺了擺手,那掐住他咽喉的手掌緩緩挪開。
劉肖坐了起身,本能的摸了摸脖子,那裡因她一掐,冒出大量雞皮疙瘩來。
說來也奇怪,她出手極有分寸,可先前那一刻,他卻覺得如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般。
他伸手摸了摸先前被宋青小踹中的肩頭,又酸又軟,提不上力氣來,一股寒意順著她踹過的地方浸入他血脈,使他手臂上汗毛立了起來。
但古怪的是,他並沒有在這一踹之下受嚴重的傷,那無與倫比的力量仿佛隻意在逼退他,而非傷害他一般。
宋青小竟能將力量的控制達到如此收發自如的地步,她是怎麽辦到的?
“我輸了。”當著後備隊與預備隊的面,劉肖痛快的認輸。
此時他非但沒有丟了面子的窘迫感,反倒覺得說不出的興奮與痛快。
今日這一場比試打得他酣暢淋漓,是很久都沒有過的爽快。
且宋青小的存在,就像是為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般。
在預備隊中,他已經是頂尖的存在,隊員之中很難有超越他的人,曹隊長實力略勝於他,可曹隊長跟他一樣,走的是剛猛路子,對力量的把控不能達到像宋青小這般。
今日與宋青小的這一架打完後,令劉肖發現武術一境,可能還有更高的層次等著他去突破,這條路可能會走得比他想像的更遠!
他目光之中帶著炙熱,仿佛預見了未來武道一途的無限可能。
周圍人被劉肖的認輸震驚,不止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樣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起其他人的不敢置信,宋青小的反應倒是頗為平靜,像是劉肖輸給她只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微笑著向劉肖伸出手來,這個人的性格爽朗,輸了之後也並不扭捏。
劉肖搭著她手,她似是並不怎麽使力,便將他的身體從地上拽起。
他滿頭的大汗,此時拉起衣擺擦臉。
曹隊長等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情不自禁發出驚喜交加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新人,我要了!”
任隊長心中也是震驚不已,在他心中,原本以為宋青小能撐過二、三十招,便已經夠打曹隊長的臉,卻沒想到她不止是與劉肖過了百來招, 還硬生生打得劉肖主動認輸。
這一幕情景,若非親眼瞧見,恐怕任誰來說,他都是不信的。
他雙腳輕飄飄的,感覺整個人如墜夢中似的,思緒還未完全清醒,就聽到曹隊長粗礦的笑聲,頓時將他拉回現實。
“不行!”任隊長本能的反駁,回過神來之後也是既驚且喜。
後備隊裡來了這樣一個新人,怎麽也要留她一段時間,一來是讓隊中的人討教討教,大家難得有這樣一個可以向這樣等級的高手討教的機會;二來也是因為曹隊長以往在他面前沒少耀武揚威,此時正好借此殺殺他的銳氣。
最後嘛,則是任隊長心中之前生起的擔憂又重新浮現了出來。
這樣一個厲害的新人,為什麽沒有被時家所網羅,反倒被地方政府送往這個新人營地?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麽貓膩?
他內心隱隱感覺不安,但隨即這種憂慮被曹隊長的大嗓門衝散:
“不行?為什麽不行?”他笑聲因為任隊長的話戛然而止,“老任,你是不是皮癢了,我來替你冷靜冷靜!”
他獰笑著折手指,任隊長當下將心裡的念頭拋開,專心對付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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