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草原之中,拓跋燾率領千余殘兵奔行在草原之中。
數日之前,拓跋燾糾集拓跋、軻比能等人總共聚集了將近一萬人的兵馬趁著那公孫續率領主力兵馬和宇文化及交戰之時攻打襄平,但是卻是被留守襄平的楊延昭事先得到消息,率領三千精銳公孫軍埋伏了拓跋燾一波。
那一戰,楊延昭率領三千精銳公孫軍硬生生的將將近一萬人的公孫軍給打滅了,連拓跋都是死在了楊延昭槍下,軻比能更是被楊延昭所俘虜。而拓跋燾和賀若弼二人則是率領兵馬殺了出來,不過當拓跋燾和賀若弼二人突圍出來之時他們身邊也是只有一千多人了。
一萬多的鮮卑軍死在楊延昭率領的公孫軍手下的至少有著兩千人,而被俘的也是有著三四千人,其余的都是四散而逃,即使是拓跋燾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這些潰逃的鮮卑殘兵給聚集起來。
賀若弼策馬來到拓跋燾身邊,問道:“大人,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拓跋燾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千多的殘兵,歎了一口氣,隨後表情堅定,道:“回草原,這幽州我們已經是去不了了,不過這次的仇我一定要報。賀若弼,我們走,總有一天我要殺回這幽州,親手將那楊延昭的頭顱斬下。”
賀若弼點了點頭,作為拓跋燾的部將,賀若弼對拓跋燾那是非常的忠心,而且在賀若弼心中,拓跋燾遠比拓跋宏要更適合作為拓跋部落的首領。拓跋宏雖然不錯,但是在賀若弼心中,拓跋燾要比拓跋宏更加適合。
如今大漢已亂,正是鮮卑崛起之時,而拓跋宏心中卻是向往大漢,這時賀若弼所不喜的。如今只有拓跋燾這樣的人才能是趁著大漢衰弱之時讓鮮卑崛起。
雖然這次拓跋燾率兵進攻襄平失敗了,但是賀若弼還是忠心於拓跋燾。
數日奔行,拓跋燾終於是帶著賀若弼和一千多的鮮卑殘兵回到了拓跋部落。
望著那一臉狼狽的拓跋燾,拓跋宏是心中大驚,當即是叫起拓跋英,將拓跋燾和賀若弼二人一同叫進了主帳之中,詢問拓跋燾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請。
當拓跋宏從拓跋燾口中得知拓跋燾一行人率兵一萬人攻打襄平反被楊延昭率兵伏擊導致拓跋戰死、軻比能被俘之後拓跋宏那是傷心欲絕。
軻比能也就罷了,和拓跋宏等人畢竟不是一個部落的,但是那拓跋在這一世卻是拓跋宏的兄弟,雖然彼此之間性格有所不同,但是拓跋宏和拓跋等人之間的感情也是很好的。這次拓跋宏之所以和拓跋英先行回歸部落,將拓跋燾和拓跋留下那是因為在拓跋宏看來以拓跋燾和拓跋的實力留在遼東就算不是那公孫軍的對手但是也不會出什麽事請。
但是拓跋宏沒有想到的是拓跋燾和率兵攻打襄平,導致了後面的慘敗。
看著面前一臉哀傷的拓跋燾,拓跋宏歎了一口氣,道:“佛狸,此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看開點吧,這次我們在遼東劫掠而來的糧草物資足夠我們度過這個冬天了。”
拓跋燾此時直視拓跋宏,道:“大哥,我要報仇。”
拓跋宏此時語氣之中帶著一股無奈,道:“報仇?你拿什麽去報仇?你或許還不知道,前不久那公孫續在玄菟大敗宇文化及和慕容恪、步度根等人的聯軍,那一戰,只有慕容恪和慕容垂逃了出去,步度根、慕容翰、尉遲義臣都是死在了公孫續的手中,而且聽說現在單於已經是被困在高顯縣城,哪怕單於身旁有著宇文成都護衛那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更重要的是前不久有著一支公孫軍騎兵出現在草原之中,一路劫掠,慕容部落的慕容聚集三千人去堵截這支公孫軍騎兵,但是最終卻被這支公孫軍騎兵殺得是全軍覆沒,連慕容都是身死。你覺得以我們拓跋部落的實力能夠去報仇嗎?我們有什麽實力能夠在公孫續面前言談報仇?”
拓跋燾此時目光之中蘊含懊悔:“可是拓跋因我而死,若是我什麽都不去做我心裡過不去。”
拓跋宏歎了一口氣,對拓跋燾道:“佛狸,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報仇,現在冬天快到了,那公孫續即使有意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攻入草原,現在最需要小心的是那支殺入草原之中的公孫軍騎兵。前不久有人看到那公孫軍騎兵往王帳之處殺去了,我擔心這王帳那裡恐怕會出事。”
拓跋燾此時看了一眼拓跋宏,低下了雙眼,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是夜,賀若弼一人來到拓跋燾的大帳之中,道:“大人,你叫我來有什麽事情。”
拓跋燾王帳賀若弼,問道:“賀若弼,你想不想為死在遼東的兄弟們報仇?”
賀若弼此時眼珠轉動,道:“大人,可是首領大人不是說”
賀若弼話還沒有說完就是被那拓跋燾打斷:“他算什麽首領,兄弟死在了公孫續手上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樣的首領有什麽用,我算是看清了,他就是想成為一個漢人。”
賀若弼此時聞言心中一急,道:“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呀。”
拓跋燾卻是毫不在意,對賀若弼道:“賀若弼,少扯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想不想報這個仇。”
賀若弼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他已經猜到這拓跋燾要做些什麽了,不過這正合他的意。
“賀若弼願意唯大人馬首是瞻,大人叫我往西,我絕不往東。”
拓跋燾獰笑不已,對賀若弼道:“好,賀若弼,你準備一下,等一下和我一起去見我大哥,這次我要知道我大哥究竟好似怎麽想的。”
看著拓跋燾的笑容,賀若弼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之後便是退了下去。
拓跋宏手握一卷漢文竹簡正在研讀,帳外卻是傳來了拓跋燾的聲音:“大哥。 ”
拓跋宏聞聲將手中的竹簡放下。雖然蔡倫很早就是發明了造紙術,但是由於種種原因紙張一直是未能流傳開來,不過公孫續數年之前便是改進了造紙術,使得公孫續麾下大部分官吏處理政務都是使用紙張了。
不過這紙張在北疆草原還是稀缺之物,即使是拓跋宏也只有幾本而已,平時都被拓跋宏當作寶貝一樣的珍藏著,根本舍不得拿出來。
“佛狸,這麽晚來找我有什麽事請嗎?”
拓跋燾望著那拓跋宏,看到了拓跋宏面前的那漢文竹簡,拓跋燾眼底深處是閃過一絲厭惡。
此時賀若弼也是隨拓跋燾一同走進了大帳,不過賀若弼的雙手一直背於身後,死後藏著什麽東西一般,不過那拓跋宏此時目光全部聚集在拓跋燾身上,沒有注意到這賀若弼的異常。
“大哥,今日我來隻想問你一句話,涉的仇你報不報?”
拓跋宏眼中閃過一絲陰翳,道:“佛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涉的仇我自是想要報,但是如今公孫續勢大,而且冬天已經來了,現在我們根本沒辦法去報仇。”
拓跋宏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但是拓跋燾此時已經是搖了搖頭,聲音之中似乎是有著一股釋然的感覺,但是有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奈。
“大哥,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拓跋宏此時心中感覺不妙,正欲再問,卻只看到一道奪目刀光就是在他面前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