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水一行人還站在街上發愣,腳下的震動卻沒有停止,為什麽要跑呢,為什麽我們還站在這裡呢,他們還沒有搞明白現在的狀況。
“怎麽這些人一個個的跑得比香港記者都快,難道是哪裡發生了什麽大新聞?”李清水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
四公主感覺身後的空氣流動使得西瓜的毛發有些怪異,拉著西瓜的耳朵宛若女騎士駕著自己的愛騎,轉了一個身子瞪大了眼睛慌張的大聲喊道:“那是什麽東西,世界末日嗎!”
嚴格來講世界末日是沒有定性的,只有它來了,毀滅了,人們才知道,哦,原來那就是世界末日。
所有人都被她的呼喊給驚了,待得看清楚到底是什麽讓四公主都如此驚訝的時候也就不難明白為什麽她會如此的驚訝了。
“和世界末日比起來我覺得還是差的有點遠,畢竟我們是經歷過一次世界末日的啊!”李清水皺了皺眉毛,冷靜的說道。
手機掐著他的脖子搖晃道:“這個時候還是冷靜分析世界末日和是不是世界末日的區別嗎,我們不是應該想想該怎麽活下去才是正解嗎!”
李清水覺得手機說的有道理,然後一下子就想到了解決這件事情的最簡單的辦法。
他不慌不忙的跑到街邊的一戶人家的房門出,砰砰砰敲門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強盜,思路很清晰,既然這些人第一反應是往屋子裡面跑,那麽能夠肯定的是這些房屋是有躲避災難的功能的。
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小聲的說話是沒有作用的,他只能拉著嗓子喊道:“好心人啊,我們是在沙漠裡遇難的旅人,三天三夜沒吃飯了,嗝”
突如其來的飽嗝無法打斷李清水精彩的演技,他繼續胡編道:“能不能施舍我們一些齋菜啊,不要一九九八也不要九九八,等我到了西天,我肯定會讓佛祖在生死簿上寫上你的名字的並且送你一場大造化讓你功德圓滿!”
李清水很確定這房間裡面肯定是有人存在的,因為他剛才清楚的看到有個男人跑了進去,只是就這樣在門外等了十秒鍾,房內的所有人就像死了一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趙欣沒好氣的一下子拍在了李清水的腦袋上,“你到底是想要感謝人家還是害人家啊,把名字寫在生死簿上不就是判了人家死刑了嗎,你應該說求佛祖把他的名字給劃掉啊!”
“可是你這麽說不就罵別人是猴子了嗎?”別看李清水像是在亂說,但是他的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你管那麽多,如果能夠讓你和你在乎的人長生不死,就算被生死簿當做猴子你願不願意?”
手機感覺這兩個人好像沒有抓到重點,“等一下,重點應該是佛祖管不到生死簿的吧!”
四公主插話道:“誒,此言差矣,重點應該是我們根本不會前往西天取經,所以清水這個承諾從一開始就是個空頭支票,屬於偽命題!”
謝雨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李清水聽到聲音都為她心疼,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自己的周圍。
看著自己這一群正爭論不休的小夥伴,再看看那已經遮天蔽日目測超過了兩百米宛若海嘯一般湧來的巨大沙浪感覺人生真是刺激。
愛麗絲大概是現場最關注別人心情的人了,見謝雨一副放棄治療的模樣,她想了想,然後很是溫柔的撫摸著謝雨的秀發。
“乖乖乖,小雨是最棒的。”盡管她的身高和謝雨有一定的差距,盡管她想要撫摸謝雨的頭頂也需要費力的踮起一點腳尖,但是謝雨居然神奇的在她的安慰中獲得了一種名為溫暖的力量。
啊,在這個隊長不可靠,隊友全劃水的年代,只有名為可愛多的寵物才能給人心帶來僅存的一點溫暖啊!
黑月看著自己眼前這兩個奇怪的小團體,眼角的淚痣抖了抖,“那個啥,雖然我是不想打斷你們的熱烈討論啦,但是說真的,面對這種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的情況我們應該怎麽活下去呢?”
李清水情緒激昂意氣風發,揮手對著那一片沙塵一指,“還用說嗎,當然是懟……”
不是李清水不想把話說完,其實是因為就在李清水想要再說下去的時候沙浪已經毫不留情的將他給淹沒了,看上去沙浪的前進速度很慢,但是那不過是看上去而已。
如果有人能夠測量沙浪的速度的話就會發現,這沙浪的移動速度一點也不比1方程式慢上多少。
沒錯,這個世界永遠是在運動之中,不會因為你是主角在商量對策就按下暫停鍵,總之,因為李清水等人浪費時間而沒有提出半點有效的應對方法的原因,一個沙浪打過來,原地早就沒有了清水等人的身影,。
不過就結果來講其實是很符合李清水的核心價值觀的,雖然他沒有說完但是他所說出的那個字已經嚴格的表達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過就是一個懟字。
唯一不同的只是他們還沒有擺出各自的拿手好戲和沙浪對抗就被打敗了而已。
持續的沙塵在整個城市中蔓延著,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似乎除了風沙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然而在這鋪天蓋地的黃色當中卻還蔓延著一股極其不和諧的黑色,就像是一杯純淨水中滴入了一滴墨水一樣讓人難受,可惜的是這一切並沒有人發現罷了。
嗖!當沙浪從整個城市的上空往遠處掠去的時候,一道巨大的黑影混合在其中飛過了這裡。
沙浪中居然還有生物能夠生存?如果有見到這一切的人將這個事實告訴當地人的話當地人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嘲笑他為傻瓜。
這是真正的死亡風暴,甚至連沙蟲都無法在沙浪中生存,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祖訓。
黃沙來得快去的也快,只是短短的十幾秒鍾大地再次恢復平靜,天空中還飄落著一層細細的薄霧,那是黃沙掠過之後留下的可吸入顆粒物。
整個城市都被刷上了一層黃色的油漆,只不過這一個油漆工恐怕沒有經過考試而且完全不在乎成本,簡直就像是把油漆一桶桶的往下倒一樣。
城市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恢復熱鬧,過了大概有五分鍾左右,當第一個人推開了他的窗戶從家中走了出來之後, 看著那遠處鋪天蓋地的黑色,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快步跑到城市邊緣的那一座高塔上,然後費勁的拉響了那懸掛在塔中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的巨鍾。
鍾聲緩慢沉重而又附有節奏的傳遍了整個城市,一聲聲的敲下去,整個城市似乎才活了過來一樣,在這鍾聲的號召下,人們這才敢一個個的從自己的窗戶走了出來。
倒不是他們有走窗戶的傳統,實在是因為幾乎所有的房子一樓都被淹沒了啊!
“這一次的大地風暴來得有點突然呢。”兩名鄰居站在一起聊著天。
“是啊,我記得半個月之前就來過一次吧?”
“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大地風暴的頻率最近是不是越來越高了?”
“是你的錯覺吧,每年的大地風暴只有十二次,每年一次,或許是自然界想要在一個月之內把今年的大地風暴全部刮完然後就不刮了呢?”他的同伴半開玩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