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風坐鎮皇宮,皇上這下子放心了,不用擔心有人刺殺自己,趙清風斜躺在榻上,提著酒壺爐,一手打著拍子,哼著笑傲江湖的曲子,一派清風撫月的瀟灑樣。
秦澤楷則是坐在那兒看情報,看到秦子軒連奪兩城,喜的挑眉,果然沒有看錯他,虎父無犬子,軒兒怎麽可能差了,那是能文能武啊。
皇宮外,關將軍帶著幾千人攻打皇宮大門,除了大內侍衛招呼他們外,宮內再無人搭理,關將軍不是皇上要等的人,自然不理會他,隨他攻打。
三皇子站在關將軍身邊,看著宮門發呆,他知道這是造反,可是他能怎麽辦,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如果不繼續走下去,他也是死路一條。
當然關將軍可比三皇子急多了,他心裡明白,等到關家軍被滅掉,禁軍回防,那關家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只能拚了老命。
李涵坐在椅子上,聽著玉京城的混亂,心裡無比同情關將軍,那老貨被皇上玩壞了,皇上利用他的貪心,二皇子利用他的無知,還有那個關浩,一樣的白癡。
關浩以為與楚雪蓮勾搭就能與大楚勾搭上,卻不知楚雪蓮只是大楚的一件工具,隨時可以丟的工具,楚雪蓮要真的那麽受寵,就不會來大秦和親了。
利益啊,只有能帶回利益,楚雪蓮才能繼續受寵,現在看來,楚雪蓮的利用價值沒有多少了,二皇子一敗,楚雪蓮就要進入天牢,那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
“將軍,姓的關孫子可真能墨跡,打到現在也沒打開宮門,這爆亂今夜能結束嗎?”白靜叉著腰問道,一副焦急的模樣。
“你急什麽,皇上不急急太監。”李涵撇嘴,今夜不能收拾,那就明天收拾,現在就看二皇子的耐心有多少了,當然如果真龍堂能跳出來,那就完美了。
“真龍堂的人真能裝孫子,到現在還沒跳出來,監視段家的探子說段家可安靜了。”柳怡嘖嘖稱羨,一個個都是心比海底深,都能沉住氣。
“切,段家不過是小魚,相國寺也沒動靜,自打秦川的事情後,相國寺的大和尚就安靜下來了。”白靜想到無知大師,又向李涵說道:“將軍,你是不知道,無知大和尚老是拉王爺出家,王爺看到他就躲。”
呸!李涵氣噴了,瞪了白靜一眼,這個不會說話的,相公怎麽可能出家呢,相公哪舍得自己呀。
“嘖嘖,白鏢師,你什麽時候能學學語言藝術,你看把將軍氣的。”柳怡調侃道,捂嘴偷笑,王爺賊精,無知大和尚玩不過王爺滴。
玉京城很熱鬧,但是有些人卻在熱鬧之中保持著難得的冷靜,都在等,有人等機會,有人在等人,就看誰的耐心更盛一籌。
四更天,太子從帳內走了出來,不多時秦子軒也爬了出來,把自己包成了球,還拿著一把鵝毛扇。
左邊跟著扛著火龍槍的大胖子林西,右邊跟著拿大刀的黑塔似的古月如,中間站著粉紅似白的秦子軒,這組合看著挺怪的。
秦子軒打了一個哈欠,問道:“各方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可以進攻了嗎?”唐仕強問道。
太子看向秦子軒,秦子軒點頭,準備好了當然可以進攻了,那還客氣啥,於是乎,太子下令全面進攻,山腰處,神弩車上裝上了綁著火把的長箭。
隨著下方旗手打出旗語,上面的士兵立刻來了精神,準備發射,一隻隻火箭自山腰射出,射向對面的軍營,火箭還沒落下,對面的楚兵就發現了。
號角吹響,蘭使臣從夢中驚醒,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身為大將軍,蘭使臣居然沒有和衣而睡,生生坐了一夜,聽到號角知道大事不妙,敵人要進攻了。
而讓蘭使臣揪心的是援軍還沒到,他要想辦法拖上兩天,只要兩天,那麽大軍就能趕到,可是,這兩天能拖到嗎?對手雖然都是新人,可是一個個老奸巨滑,棘手的很哪。
“將軍不好了,糧倉起火了。”蘭使臣還沒走出房間,外面傳來了驚呼聲,蘭使臣大驚,突然明白過來,敵人真是狡猾啊,壞了,搶下青龍關後,布局什麽的並沒有改變,他們肯定知根知底。
蘭使臣一邊暗叫大意了,一邊提著武器往外衝,來到院內,就看到糧倉的方向大火升起,士兵們正在急著救火,打水什麽的就不用了,而是直接挖雪。
秦子軒遠遠觀察著楚兵的動靜,看了一會,說道:“可以正面進攻了。”
太子了然,下達命令,秦子軒搖搖鵝毛扇,看向高山,能不能減少損失,就看莫山一行人的本事了,如果他們能成功潛進去,那麽損失定然會降下來,如果失敗,損失慘重。
但是相比青龍關的重要性,這些損失是他們必須要付出的,沒有來到戰場,秦子軒從未想過人命如此不值錢,死上幾十上百人, 都不見將領皺下眉頭。
每次統計人數,那一串串冰冷的數字記錄著冰涼的屍體,卻沒有人去想,每一具冰涼的屍體背後,是一個可能失去幸福的家。
“王爺,您不要想太多,戰場哪有不死人的。”林西突然開口勸道,從小跟著秦子軒一起長大,知道王爺心善,可這是戰場,傷亡無法避免。
太子扭頭看看秦子軒,再看看前面衝鋒的士兵,那一排排倒的滾熱的生命,可能再過一會就會變的冰涼,太子深深的閉上眼睛,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古月如抬頭看天,扣扣鼻子,戰場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待久了心也會變得生硬,都說江湖打打殺殺,朝不保夕,生命脆弱,可是眼前的戰場才是真正的脆弱吧。
前一秒還端著碗喝著湯,下一秒可能碗碎人亡,不到戰爭結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活下去,變數無法控制。
秦子軒沒有理會林西,這道理他懂,只是心還是顫抖,傷亡太重了,那都是鮮活的生命啊,而他是那個制定計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