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這個殖民點居民還不多,僅有兩三百人,多是荷蘭人。在詹姆斯堡的外圍有一些民居,殖民者們在此生活。
剽悍的大明鏢客縱馬而來,著實驚嚇了這裡的荷蘭人。詹姆斯堡已經緊閉大門,做出了防禦的姿態,不過卻沒辦法管城堡外的那群移民們了。
騎在馬上的白明修對這裡的移民們說道:“我們將要攻打詹姆斯堡,如果不想被殃及池魚,就暫時離開你們的家,到外圍去。”
移民們十分擔憂害怕,特別是荷蘭人們,他們覺得這些英軍士兵是不會管他們的死活的。上一次戰鬥的時候,在英軍來之前,守護城堡的指揮官就已經將此地的移民們帶到城堡裡,而這一次都沒有這個步驟,直接等於把他們的命丟給了大明鏢客們。
移民們淒惶不已,但說要去反抗這些看上去凶悍,又都是騎兵的鏢客,他們是不敢的,只能聽話地攜家帶口離開他們的居住地,跑到之前鏢團扎營的地方設立暫時的營地。
白明修道:“你們大概也知道,以後這片土地就將是我大明的殖民地了,你們如果願意,可以保留你們的宅子和現在開墾的土地作為私產,遵從我大明的管理和法紀,以明人的身份生活下去,當然你們如果不願意,也可以離開這裡,自尋活路。”
看著大明鏢客們將紐約的居民們趕走,詹姆斯堡上的小軍官也略有些不安,他對身邊的卡特萊特說道:“長官,這樣真的好麽?我們畢竟最終是要將這片土地交給明人的。”
卡特萊特仍舊執拗,他嚴肅道:“你瞧瞧,這些人是不是明人都不好說,他們沒有製服,看上去就如一群馬賊強盜一樣,又沒有提供給我們任何的憑證,我們是不可能將紐約交給他們的。”
他的潛台詞其實是,假如來的是環球艦隊,是數千精銳的大明士兵,他可以轉交主權,但是他不可能把城堡交給一群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的探險隊。
“可是,對方貌似要跟我們開戰了,如果我們貿然與明人戰鬥,也許會讓倫敦方面不滿。”
卡特萊特怒道:“我們這是維護倫敦的尊嚴,維護我們作為英格蘭軍人的尊嚴!”
小軍官發現自己是勸不動卡特萊特了,也只能閉上嘴。他望著大海,希望那傳說中的大明環球艦隊能夠早一天到達,這樣他們也能避免可能的衝突了。
卡特萊特又譏諷道:“而且不過是一群強盜馬幫,有什麽值得懼怕的?我們有堅固的城堡,有幾十支燧發槍,還有大炮,這些馬幫最多只能在外面吐吐口水,難道還能威脅到我們嗎?”
小軍官一想,貌似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然而,砰。
小軍官身前兩米處的一個士兵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兩眼之間出現了一個血洞,噴濺出的血灑了他一身。
小軍官本能地一矮身,整張臉上全都是恐懼。
“該死的,為什麽沒有人看到有人在射擊?在哪兒,人在哪兒?”卡特萊特大怒,不過他也很認慫,自己藏在了城牆上的城垛後面,自己不敢去張望,則呼喝著別人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砰砰,又是數聲槍響傳來,又有一名英軍士兵被擊中,另一名士兵則被打穿了鎖骨,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敵人,敵人在哪?”
英軍完全就亂了,因為在城堡之前的空地上,他們壓根就看不到任何人。詹姆斯堡為了防禦,跟移民修建的居住區有一段距離,而且周遭的樹木也都被砍伐掉了,所以這一邊其實是視野開闊,沒有什麽可以掩蓋的。
終於,大著膽子的小軍官看到了什麽:“那邊的屋頂上,好像趴著個人!”
他這話剛說完,只聽砰的一聲,小軍官腦袋上的軍帽就被打飛了,不僅如此,子彈是蹭著他的頭皮就過去了,像是剃刀一樣刮掉了一層頭髮和頭皮,血流如注。
“啊啊,疼,好疼!”小軍官滿地打滾,但是他的經驗讓他死死地將身子趴低,躲在城牆的保護之內,不讓子彈可能再次親吻他。
卡特萊特大驚,叫道:“房頂上?怎麽可能!那可是離著這裡有兩千多英尺(600米以上)的距離的距離。”
不僅僅是這一面城牆,其他幾面城牆上也相繼有人被子彈放倒。
趴在房頂上的人正是步安,這名鏢客擁有著極為出色的射術,而且他手上的這把槍,也是特別調教的精準射手步槍,還有加裝了比較原始的瞄準鏡。
卡特萊特這個時候有一些後悔了,城堡中的人不多,就這麽一下,好幾個士兵就被打死打傷了,更嚴重的是他們士氣嚴重受損。被這樣圍困著,在這種死神射手的籠罩下,還不如剛才直接就投降了。他想起來從英格蘭過來報信的船說,大明軍隊擁有超乎歐洲人想象的武器,他們的槍炮威力更大、射程更遠、更加準確,他們有射速像是噴火一樣的武器, 有能夠直接毀滅城堡的巨炮,所以沒有一個歐洲國家能夠抵抗明軍部隊。
現在僅僅不過看上去像是馬賊的一群明人,就能讓他們吃這樣的虧。
小軍官忍著劇痛跟卡特萊特說道:“長官,我們怎麽辦?”
卡特萊特是個倔性子,他叫道:“什麽怎麽辦?你又沒有死!我們只要呆在城堡裡,就沒有什麽關系。”
他是不敢跑出去跟明軍交戰的,本來他的兵力也不比步安多,而且失去了城堡的保護,他們這群英軍士兵估計就像紙糊的一樣,輕易就會被擊破。
卡特萊特現在居然有點期盼著能讓環球艦隊早日到達了。
“或者,拋棄城堡,從城堡南面的水域,坐小船連夜離開,去到波士頓?”卡特萊特有了新的主意,雖然這個主意貌似也有些傷害他的“威風”和尊嚴。
詹姆斯堡位於曼哈頓島的南端,一面臨海,本來應該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