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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日不落》二百 緝捕
王芳旦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師,沒辦法想象曾經教授自己仁義禮智信的老師,居然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老師,韃子早晚會被太子擊敗的,您走出這小院子,去看看外面的天吧!在杭州,太子監國以驚天神雷炸死了趙廷臣和三千清兵,在南京更是以飛天神炮轟開城牆,大破郎廷佐,清軍何德何能,可與我大明王師相比?老師為何冥頑不靈、食古不化!”

 錢謙益變了神情,一拍桌子,怒道:“胡鬧!為師見過多少兵戈之事,你一黃口小兒又見過些什麽?故國國祚已盡,就無需多提了!”

 王芳旦生氣到有些顫巍巍,怒道:“老師,之前你聯絡抗清義軍,慷慨解囊,難道都不是出於真心嗎?”

 錢謙益有點卡了殼,嘴唇哆嗦了幾下,他總不能跟學生說,他這算是兩頭下注,並且為挽回自己在江南士林的聲望做點工作而已。

 王芳旦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道:“老師,您教導學生,大道之行天下為公,更要求學生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今報效國家,光複明室的機會就在眼前,學生唯恨才德有限,不足國用。國難之際,莫說此時大明佔盡優勢,就算是徹底的大廈將傾之時,也隻願以此身報國而已。豈能首鼠兩端,惜身而旁觀?”

 錢謙益大怒,叫道:“豎子,安敢忤逆至此,與汝師如此說話?你若敢去那國子監,就與為師恩義斷絕,從此陌路!”

 王芳旦冷笑一聲:“正合吾意,今日便跟先生斷絕師徒之義,異日若是真的清軍再臨,絕不拖累於你!”

 說著,王芳旦跪在了地上,一個響頭磕了下去,口中道:“最後再叫您一聲恩師,您教會學生學問和道理,讓學生知道如何做人。隻是您所教的,跟您的所做所為,大相徑庭。感謝您這些年來對王芳旦的教誨。”

 磕完頭,王芳旦站起身,站得筆挺,甚至下巴也微微揚著,鼻孔對著老邁的錢牧齋。

 “就此別過!”說完,王芳旦走出了書齋。後面傳來了錢謙益的臭罵聲以及砸東西的聲音,王芳旦也都不管。

 走至大門時,王芳旦看到了一位頗有姿色的半老徐娘。對上這位婦人,王芳旦又罕見地收了自己的怒氣和倨傲,規規矩矩地朝著她行了一禮。

 “師娘。”

 這婦人正是柳如是。

 柳如是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衣著樸素,但難掩麗色。她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必叫師娘了,你都已經跟他斷絕了師生關系。”

 王芳旦臉上有些局促之色,面對錢謙益的時候都不曾有過,反倒是對著柳如是,他卻有些擔心。

 柳如是又道:“進了南京國子監,好好讀書,據說那邊教授的都是新學,南邊來的什麽雜志書刊我也看過一些,雖說文字平直,但博大精深,並不那麽容易懂的。太子監國是重用精通新學之人的,你能學得好,未來自是前途不可限量。”

 王芳旦沒有想到柳如是居然對自己是一番提點,跟錢謙益是兩個態度。他向來佩服柳如是這樣的奇女子,如今看錢謙益,總覺得這隻老狗配不上柳如是這般人物,可是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他現在連學生都不是了,這般的話也是不好說出來。

 王芳旦又跪下來,給柳如是行了一個大禮,柳如是站在那,安然地受了。

 “多年來,蒙師娘照顧了。”

 柳如是點頭,歎道:“牧齋的這些學生之中,唯有你性格最直,脾氣最倔強,但也唯有你骨氣最硬,最是執著。你能著眼大義,我亦是佩服。雖說今日你出了這門,與錢家再無關系,但是望你能努力報國,連牧齋欠的那一份,也努力補上。”

 “一定!”王芳旦重重地承諾道。

 柳如是輕輕笑了笑,頭也沒回就回堂屋去了,說道:“走吧。”

 從錢府出來,王芳旦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的,有些恍惚。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街上衝出來了一隊大明復國軍的士兵,氣勢洶洶直接拍開了錢府的門闖了進去。

 “這是怎麽回事?”王芳旦大驚,趕緊攔住一名士兵詢問。

 那士兵還未回答,後面走來一個豐神俊朗的中年人,這中年人一身華貴袍服,王芳旦立即就認出了,第冕旒用五采,這分明就是一位親王。

 那親王嚴肅地道:“奉太子監國令旨,緝拿叛國罪犯錢謙益。”

 王芳旦慌忙下跪行禮,“叩見瀛王殿下。”

 鄭成功不意外有人能認出他,他看了看這年輕人,道:“你便是恩師的關門弟子王芳旦吧。”

 王芳旦點頭道:“是在下。”

 正門那邊站著的柳如是卻高聲叫道:“他不是了,錢牧齋已經將他逐出師門。”

 鄭成功見柳如是,也向她微微致意,開口道:“夫人,不必緊張,今日捉拿,僅是錢師一人。正因為昔日曾蒙錢師教導之恩情, 所以鄭森今日才求太子將這差事交給我,由本王來,至少不至於讓錢師下不來台。”

 柳如是冷笑了一聲,道:“確實好大的面子了,由一個王爺親自上門來提捕,這份‘殊榮’也是開國僅見了。”

 王芳旦連忙說道:“瀛王殿下,恩師……不,牧齋先生已經不在清廷任官了,隻是鄉野之人,而且年事已高,怎麽都不應該有此下場吧。”

 鄭成功搖搖頭,歎道:“若是以我看,也不應該這般對錢師。隻是我們這位太子監國,是一位是非黑白都要分得極其清楚的殿下。叛國投清,誤國亂政,這些都是錢師的罪名,其實也不只錢師,整個江南投靠清廷的貳臣,乃至勾結韃子禍害鄉裡的,統統要處置。鄭森勸過太子,太子對這一事極為執著,所以不得已,怎麽也要請錢師與我走了。”

 錢謙益這個時候已經被兩名士兵從屋裡架了出來,連頭上的幅巾也掉了。鄭成功一眼便看見了這老頭腦袋後面的一條金錢鼠尾,眉頭也皺了起來。

 “錢師,大明已光複江南,您這金錢鼠尾,怎麽還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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