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軍早就通知了晉軍,今日要前往他們大營駐地,不過還是在雙方交界處遇到了阻礙,禿頭蠻阻住了李思鈺繼續前行。
看著那些頭頂禿了一塊的禿頭蠻,虎子大怒,打馬上前就要廝殺一番,卻被李思鈺伸出戰矛攔住。
李思鈺伸出戰矛攔住憤怒的虎子,眉頭皺起,對李克用不滿,對手中“輕飄飄”的戰矛不滿。
李思鈺打馬上前,冷冷看著攔在眼前的小將耶律刺葛,眯起眼睛冷哼一聲。
“哼!怎麽成了晉王的孝子孝孫,這心氣也大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滅了你們?”
耶律刺葛大怒,張口就要罵上幾句,卻被一旁的耶律釋魯拉了一把,耶律釋魯上前幾步,拱手說道:“李悍虎之名,我族豈敢阻攔,只是守禦晉王大營駐地,乃我族職責,我等不得不阻攔李大帥,還望李大帥海涵。”
李思鈺不屑輕笑道:“耶律老兒,你族為何阻攔在這裡,你我都清楚,給別人做個樣子也就是了,你們再如何表現出忠心耿耿又如何?還真當晉王會高看你們一眼?”
“既然你們做狗挺享受的,老子成全你們又如何?”
李思鈺手臂一抬。
“後退五裡!”
隨著李思鈺軍令下達,虎子一臉怒氣,可是他不能不聽令行事,不得不隨著李思鈺後撤五裡。
裴仲德跟在李思鈺身邊,之前他被李思鈺巨力同樣嚇到了,現在已經恢復了自然,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麽來,反而一臉笑意。
“行乾呐,那一隻眼可是拿你做那隻雞啊!你就不惱火?”
李思鈺斜瞥了一眼這無事找事的老頭,笑了笑。
“你這老頭是不是閑得慌?以你這老狐狸能看不出來?”
裴仲德笑道:“老夫是老狐狸,你就是小狐狸!”
說著還歎氣一聲,說道:“一隻眼興衝衝的跑出來,結果卻成了翁中的老鼠,這面子如何能掛得住?自然想找隻雞來震震猴子,有資格做這隻雞的,朱溫肯定是不樂意的,別人還沒那資格,也就只有你這小子還成!”
李思鈺笑了笑說道:“怎麽?他晉王就這麽覺得小子好欺負?就不怕小子掀了桌子?”
裴仲德很是怪異看了一眼李思鈺,胡須抖動。
“你小子會不樂意?”
李思鈺大笑。
“哈哈哈......”
挑起大拇指讚道:“薑還是老的辣!這您老都能看出來?”
裴仲德冷哼一聲。
“哼!別以為你小子奸滑似狐,豈能逃過老夫法眼!”
李思鈺歎氣道:“小子這就要去長安了,不能表現的太過強硬,若不然晉王老是盯著小子可不是個好事情,盯著河南朱溫才是正事。”
裴仲德點了點頭說道:“想來那一隻眼也是故意如此,試探一下行乾。”
李思鈺讚同道:“的確如此。當然了,也不能表現的太過軟弱,要不然晉王也無法正視我等。”
“所以行乾這才後退五裡,給他們一炷香時間?”
李思鈺看了一眼裴仲德,有些好笑道“你這老兒都知道了,還問這些,你是不是真的太悠閑了?”
“聽說朝廷之人也來了,你就不去敘敘舊?”
裴仲德笑道:“有啥好敘舊的,不過是些無趣之人,還不如跟在你小子身邊有意思呢。”
他們在這裡很隨意說著,李存瑁卻松了一口氣,一炷香時間,李克用不可能來到這裡親自指揮,但他親兒子卻需要親自處理這種要命之事。
躲在人群的李存瑁,看到遼東軍退去,心下不由地松了口氣,一旁的阿保機面無表情,
周德威卻笑道:“看來正如大王子所言,李悍虎的確此時不想與我軍交惡,如此也算在諸侯面前討回了點顏面,要不然還真不知如何收手了。”李存瑁舒了口氣道:“的確如此,存信現在擋著十三弟,差點打了起來,最後不得不讓朱友裕陪同朝廷之人進入營內,父王已經大發雷霆了,現在所有人可都盯著咱們呢,現在好了,李悍虎退了!”
阿保機插口道:“一炷香!”
周德威看了一眼阿保機,嘴角露出輕蔑來,笑道:“李悍虎見到你們契丹部之人,還能暫退,已經給了王爺面子,難道你想讓李悍虎真的向你們契丹部低頭?”
李存瑁微笑點頭,說道:“一炷香算不了什麽,這只是表明李悍虎態度罷了,他又不是蠢貨,自然明白父王想用他打壓一下各諸侯,他願意當那隻雞,就已經說明他李悍虎真的想去一趟長安, 這是好事,若我們太強硬,激怒了遼東軍上下,反而不是好事。”
阿保機聽著他們話語,臉色更加平靜,只是眼裡那朵火焰卻越燒越旺。
一炷香很快,就在染香快要燃盡之時,李存瑁大笑越陣而出,而李思鈺帶著親衛們再次來到禿頭蠻陣前。
“哈哈……李悍虎,本世子來遲了些,還望海涵!”
李思鈺見過李存瑁,覺得這家夥的確要比他顯得更加尊貴威嚴,同樣身著鎧甲,穿在人身上,氣度卻有些不同,李思鈺胸肩是黑色虎頭,李存瑁則是金色莽紋,李思鈺眉毛濃黑而飛起,李存瑁眉頭則隆起而狹長。
李存瑁是是混血兒,要比李思鈺更加漂亮些,再加上世子身份,久經沙場,無論地位尊崇,還是自信程度,都要比驟然爬起來的李思鈺要顯得更加尊貴威嚴。
雙方見過,不過並未仔細觀察對方,現在才算正式見了面。
李思鈺一臉微笑,向李存瑁拱了拱手,讚到:“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話還真是不假啊!王爺乃當時英豪,世子也是威武不凡啊!”
李存瑁大笑道:“哈哈……行乾兄過獎了,你李行乾從一小卒一躍成為關外霸主,豈是我這紈絝子能比得了的?”
李思鈺打馬上前,阿保機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擋住李存瑁。
“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癢了,要不要再讓本帥給你小子松松筋骨?”
李思鈺看了一眼阿保機,嘴裡說著調笑的話語,語氣卻毫不在意,聽著李思鈺調侃話語,阿保機額頭瞬間成了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