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楊守禮大怒,正要與楊守貞爭執,楊守義拉了一把他的手臂,看著楊守貞冷笑一聲,說道:“自己做了錯事,還他娘地不知悔改,真當他人都是該你們的啊?”
“哼!”
“五弟,咱們走!”
楊守禮被楊守義拉著離開了,看著楊守義肥胖的背影,楊晟眼中露出若有所思。
楊守信看著楊守貞,無奈搖了搖頭,他算是看明白了,有楊守貞在,這個山南道只能令換他人。
楊守禮心下一陣惱怒,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們是牆頭草又如何,但是也極為厭惡他人當面提及。
被楊守禮拉著離開了這間屋子,來到了外面,楊守禮一甩手臂掙脫了楊守義手掌,惱怒道:“四哥,小弟本不願前來,是你非得拉著兄弟前來,來了就來了,不說生了一肚子氣,可你是怎回事?為何將小弟推入房中,自己卻逃之夭夭?”
楊守義看著大怒的楊守禮,也不生氣,反而嘴角露出得意來。
“五弟啊!咱們兄弟的苦日子可就要到頭了啊!”
“嗯?四哥,你這是啥意思?先說清楚為何你將小弟推入屋中,自己卻獨自離開之事!”
“哈哈……”
楊守義一陣仰天大笑,就在楊守禮將要惱怒時,楊守義這才笑道:“五弟啊!兄弟若不將你推入房內,暫時替為兄擋住一二,你我又豈能飛黃騰達了?”
楊守禮一愣,有些猶疑看著楊守義,說道:“四哥的意思是那……那山南東道……”
楊守禮微笑點頭,又看向楊守信房間一眼,冷笑道:“這些川蜀兄弟待在閉塞的川蜀,連腦袋都壞了啊!”
“哼!”
“他們也不看看,當下又是什麽樣的一副光景,如今看起來阿父權柄滔天,可那也是因行乾兄弟,因強大的營州軍!”
“若說,四哥也是極為佩服行乾兄弟的,不但本事大,人也忠義平和,信義更是無人不知,可他們真以為行乾兄弟就是如此好欺?”
楊守禮皺眉道:“四哥,你說的這些,整個關中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說這些又作甚,你就說你是如何與李兄弟說的話語。”
楊守義不由笑道:“整個關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那些兄弟們不知道啊!”
“若是換做是你,他人欲奪了你之兵馬,為了兄弟之情,你放過了一次,不但不感激,還心生怨懟,你心中又能高興了?”
楊守禮眼睛一翻,想也未想,說道:“高興?老子不一刀砍了他才怪呢!”
楊守義點頭笑道:“正是此理,所以啊,山南東道節度使要換人嘍!”
楊守禮看著一臉得意的楊守義,胸口狂跳如雷,一個想也不敢想的念頭突然從腦中冒了出來。
“四……四哥,你……你的意思是……是我等兄弟有……機會?”
楊守義看了一眼楊守禮,心下突然有些不悅起來,什麽叫“我等兄弟”有機會?
楊複恭心下冷哼不斷,卻是點頭不住歡喜,說道:“剛剛五弟應該聽了行乾兄弟的話語,應該知道山南東道必然要換了主人,在為兄與行乾兄弟前來時,曾問了一句,應是在咱們兄弟間選一個合適之人,至於是哪個,暫時尚未決定。”
楊守禮心下跳動的更加激烈,正待要細問,楊守義卻突然擔憂道:“剛剛你也在房中,是聽了七弟之言的,他們已經徹底得罪了行乾兄弟,山南東道必然在你我之間,可是朝廷的旨意卻是最大的變數,若朝廷真的下了旨意,若真的是生米煮成了熟飯,你我兄弟本事再大,又能如何?”
楊守禮眉頭不由皺起,
說道:“四哥之前不也說了,朝廷旨意不會在未見到行乾兄弟前頒下的嗎?怎麽擔憂此事了?”楊守義歎氣道:“四哥在屋中所言為真,但這裡面卻有個最大的變數。”
楊守義看向楊守信房門,歎氣道:“朝廷遲遲未能有所決,就是因此事牽扯利益太大,誰也不敢保證大兄他們會不會許諾給朝廷的更多,給那些家族的更多。”
楊守禮算是聽明白了,陰沉著臉,冷哼道:“大兄他們才幾人,咱們又有多少,難道還守不住這間府院,守不住潼關了不成,只要死死盯著他們,不讓他們與洛陽聯系,他們又能如何?”
楊守義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同樣陰沉道:“咱們就死死盯著,他們若老老實實還罷了,若敢與朝中大臣私下勾連,阿父必不會輕饒了他們,想為一地節度?他們這輩子都休想!”
楊守禮不由點頭讚同,楊複恭被胡弘立背叛,差點身死亂墳崗,若是再發現這些兄弟們私下勾連他人,後果可想而知。
且不言兩人邊出府邊低語著如何如何之事,楊複恭惱怒離開,李思鈺緊跟其後,兩人一路未有任何話語,直到入了楊複恭自己房內,這才一臉惱怒看向李思鈺。
“混帳小子,你還為這些混帳東西求情作甚?他們想死,讓他們去死好了!”
李思鈺走到書案前,一邊為楊複恭倒著茶水,一邊笑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再說,阿父養子眾多,總會有些不肖子孫出現,若因此氣傷了身子,孩兒是覺得不值當。”
從李思鈺手中接過茶水,看著李思鈺面色好一會,才在李思鈺不解中開口道:“阿父養子養孫很多,多到連阿父自己都不知道有幾人,可那又如何?有我兒如此仁善恭順者,幾人?還不是全他娘地想著阿父手中權柄?”
“阿父是宦官,注定無子無女,有了好東西,不給他們給誰呢?”
說著,楊複恭一陣搖頭苦笑。
“可他們總覺得,覺得阿父是欠了他們的,就該給他們!”
“可他們怎不想想,阿父就是這麽該他們的?天下動亂,如他們饑餓待死者不知凡幾,又有幾人如此幸運被阿父親自收養?”
“不感恩也就罷了,還心生怨懟!”
“有我兒一人,勝卻無數啊!”
李思鈺看著一臉感慨的楊複恭,突然笑道:“阿父如此誇獎孩兒,孩兒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他們願意與你我父子同心,咱們爺倆就善待之,若真的不願……強扭的瓜不甜,就隨他們去吧,愛怎滴怎滴,咱們就過好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