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是一個女孩的哽咽聲音。
“主持人,我不想活了。......我很害怕,我的身上帶了爺爺的收音機。本來想聽聽靈異故事嚇嚇自己。這世間沒什麽好眷戀的......但是聽了你的故事之後,我突然感覺,這個世界還有許多千奇百怪的事情發生著。我還想活著......”女孩哽咽的說著。
徐若飛聽到這話,神情一變:“不想活了?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嗎?生活中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女孩在電話那頭說道:“我從小就是爺爺一手養大的,我爸媽離婚了。我媽不要我了。我爸每天跟就酒鬼一樣。都是我爺爺從小把我帶大。前兩天,爺爺被檢查出了肺癌晚期,整個肺部都發白了。醫生說沒救了。能活多少年就活多少年。”
“但是我爸不願意出這個錢,他說早死少遭罪。沒必要治療。浪費錢不說,還要人照顧。直接準備一點後世就得了。爺爺只是沉默,沒有說話。結果昨天我也檢查到了哮喘。醫生說我是過敏體質,咳嗽很容易引起別的問題。一開始只是我爸,帶我去診所。結果.......誒......我看到我爸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我覺得我活著完全是累贅,既幫不了爺爺,也拖累了我爸。我真後悔來到這個世界,我想死。但是我又害怕死。”
徐若飛聽得眉頭緊皺。
播音室外的工作人員看了一下時間:“娟姐,節目時間到了。到別的節目了。”
娟姐深吸一口氣說道:“打個電話,說再等等。現在人命關天。”
工作人員看了一下時間,又看了一下播音室,才轉身離開。
徐若飛想起這個口袋有個來自超神英雄島這款遊戲的紅色藥水。雖然是微量的,不知道有沒有用。當然徐若飛也不會直接暴露,這個東西是來自遊戲世界。
我直接從遊戲裡面拿出來的。
先不談別人信不信,但是這就暴露了自己有特殊能力。
會讓自己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與其這樣還不如換一個說法。
反正帶出了一瓶,肯定還能帶。
這種不要成本的東西,不用太在意。
徐若飛說道:“其實,生活給了我們很多挫折。如果我們去面對挫折,生活也許會好很多。雖然我的經歷和你一樣,但是我大學畢業也有五年了。一直渾渾噩噩。工作得不到重視。我一直在幕後工作,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廢物。”
“不過也是,誰讓我年輕那會,不愛學習。後面覺悟了,也只有一個三流大學畢業。能進來電台工作就不錯了,還談發展,談什麽夢想。”
“但是今天,我第一次講這個故事,也是我第一次體驗真正的在聽眾面前吐露心聲。雖然我們沒見過,萍水相逢。但是既然你聽到了我的節目,那就是緣分。有時候生活多堅持一下......也許有奇跡......”
“我這有一個祖傳的藥水,也不知道靈不靈。不過我聽家裡人說,挺靈的。你把地址發我郵箱,我給你寄出去。不管成不成,活著還有希望。死了,那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我的郵箱是52500XXXX@,你早點把地址發我,我給你寄過去。死,很容易。活著,很難。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需要活著。我們要微笑活著,告訴別人,我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徐若飛一點一點把言語放緩,給對方思考的空間。
女孩沉默了,良久才吐出兩個字:“謝謝。”
電話最後才被掛斷。
徐若飛不知道這句謝謝是什麽意思。
是想通了,對自己的感謝?
又或者還是想死,這是道別?
徐若飛關掉了開關,把所有檔位都推了下去,才結束電台。
娟姐說:“你真的很出色。換做一個新人,根本沒有那麽清晰的思路來解決這種棘手的問題。”
徐若飛露出一個澀澀的笑容:“嗯。五年的新人了。一直都在後台。”
娟姐看著徐若飛離去的背陰,無奈的搖了搖頭:“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你已經很出色了。”
隨後,娟姐搖了搖頭。
徐若飛的收視率肯定要比之前高,但是具體是多少,也沒普。
作為新人,他差的只是一個機會。
只是五年的新人,甚至還有十年,二十年。
徐若飛的人生,娟姐也不清楚。
電視台與廣播台其實都是這樣,許多人幾十年在幕後,一直沒機會出現。他們努力著,奮鬥著,不甘著,流過淚。在城市的角落,舔著自己那遍體鱗傷的身體。
就像幾十年的龍套,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出頭的那一天。
只能努力的......活著......
回去的時候,徐若飛的手機現實郵箱有郵件。打開一看,是一個地址。上面寫著四個字。
我想活著......
下車後,徐若飛看了一下快遞公司。
大半夜還有在卸貨的卸貨員, 快遞第二天八點開始上班。徐若飛看快遞公司晚上還在營業。把紅藥包裝好,確定不會被暴力砸壞,才離開。
夜晚,這些卸貨員一件一件從車上搬下來,然後按照區域一個個分。
燈光輝映在他們那汗流浹背的身影上。
徐若飛知道,大家都不容易。
吃了碗六塊錢的河粉,徐若飛才回家睡覺。
......
周一要上班,徐若飛要玩遊戲只能下班後。
全當作一個放松。
徐若飛回到去,周圍的人依舊沒有怎麽理會徐若飛。只有偶爾幾個同事朝著徐若飛點了點頭。徐若飛也見怪不怪了。一個五年在巨裡,還只是當後勤的人,哪怕是新人也會鄙夷。
徐若飛打開電腦,一堆稿子要改。
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一篇一篇的改稿子。
“小飛。我這邊桌子髒了,過來擦一下。”杜明玉說道。
徐若飛歎口氣,從抽屜上拿出布。
有時候,徐若飛真感覺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個清潔工。端茶遞水。
原本這些都不屬於自己工作范圍。
不過隨著工資的調整,這個事情加到了自己身上。
這工資調整也就是100元左右。每年漲一次。
但是因此要付出的勞動也開始多了,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徐若飛有時候甚至想拍一下屁股,直接不幹了。
天下之大,我還怕沒地方去?
但是想著家裡的父母也大了,不讓他們操心,只能繼續了。
徐若飛去洗了洗抹布,卻撞見了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