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數度與夏朝交戰的失敗,草原部落趁機的進攻,終於還是讓烏桓衰落了下去。只是,烏桓屬於那種百足大蟲雖死不僵的民族,他們雖然衰落,幸運的是周邊各國也沒有足以吞並他們的勢力,他們也明智的選擇依附夏朝,故能一直留存至今。
可對這些國家,就是暫時依附,夏朝也不可能完全放心,因此一直沒有將他們內遷入長城,也不準許他們移居去北庭。
夏朝的提防之意,烏桓也看得出來,但考慮到自身的實力,他們顯得很順服甚至安靜的有些過分,沒有大的戰事是他們積蓄力量的好機會,這麽多年他們一直在休養生息,部族之中的青壯年也越來越多,這就等於他們又擁有了開戰的資本
夏朝出雲關駐軍有三萬,因為知道出雲關駐軍是用來防備烏桓的,故而兩次驅魔戰爭都沒有調動出雲關的駐軍,這裡的士兵還都是健銳之士,他們也有著足夠的信心應對任何挑戰。
自夏朝三線開戰以來,出雲關的守將步真就一直命人嚴密監視烏桓的動向,這個時期,烏桓若想有動作正是好機會。
而似乎一切都如步真所預料的那樣,根據探報,烏桓連日似乎都在操練士兵集結馬匹,囤積糧草,很像有圖謀的樣子。於是,步真便將這一情報送往了洛京,不久之後就得到了來自洛京的命令,依然要他繼續監視烏桓,並已經命令慕容顯的右領軍衛往出雲關移動了,他們將作為出雲關的後援。
一方面,步真加派哨騎探查烏桓的動向,並對可能到來的戰事進行了籌劃和準備,大量的武器已經下發了,也將這個可能向駐軍公布,要他們小心謹慎。另一方面,接到命令的慕容顯,率軍快馬加鞭開往出雲關。
二月三十日,右領軍衛全軍已經抵達出雲關,雙方的主將也在城門口有了短短的會面,在之後舉行的軍事會議上,當著兩軍主要將領的面,步真向他們介紹了烏桓現在的動向。
“從最新的探報來看,烏桓確實像是在做戰前準備。之前,我曾派人去向他們就這件事進行了詢問,他們給出的回答則是,收到情報室韋將在近期內對他們有動作,做戰前準備是為了自保。”步真如是說道。
室韋是東境這些小國之一,與烏桓靺鞨庫莫奚等國相鄰,歷史上也曾與其他國家聯合入侵夏朝,近些年來因為領土問題,多與靺鞨庫莫奚交惡,而自靺鞨遭受夏朝重創之後,室韋有向夏朝拓展版圖的意思,說他們想對烏桓開戰倒也不能說全無道理。
只不過,在座的將領們卻並不相信烏桓的說法,為了驗證這個說法的真實性,步真也已經派出哨騎和聯絡在室韋經營的夏朝商賈,讓他們打聽室韋的消息,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對烏桓動手。
而就目前的情報來看,室韋確實在備戰,不過目標似乎是庫莫奚,也就是說烏桓有可能只是在找借口,來掩飾他們真正的所圖。
由於烏桓已經多年沒有大的戰事,步真預估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聚集起來的青壯年將會超過六萬人。當然,有出雲關作為屏障,關內也有三萬精銳,抵擋六萬不成問題,步真擔心的只是烏桓會舉傾國之兵而來,這樣出雲關的壓力就大了。
幸好,烏桓的兵力集結需要時間,右領軍衛及時趕到了,這樣一來出雲關的防守就讓人放心多了。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那就是烏桓到底會怎麽行動?
這天,步真和慕容顯結伴巡視了城防,一邊走下城樓一邊在商議怎麽探明烏桓的意圖。
兩人想了幾個辦法卻都行不通,慕容顯便道:“對了,名義上烏桓是大夏的屬國,步兄為何不能以陛下下旨的名義召烏桓酋長來出雲關?”
“慕容兄,”步真道:“你不是也說了,烏桓這個屬國身份只是名義上的,他們雖屬於長城司令部管轄,但實際上近二十年以來,就連朝廷有時也會忘了這件事。更何況,假傳聖旨可是重罪。”
“步兄,這就是一個幌子。”慕容顯道:“烏桓怎麽會不知道大夏與他們的關系實在生疏,這次突然來了聖旨要召他們的酋長入出雲關,如果步兄是他們心裡會怎麽想?難道不會懷疑麽?”
步真眯起眼睛,道:“慕容兄的意思是,他們會懷疑聖旨是假,將酋長騙來是真。如果他們真的有反意,必不會遵從,由此便可以試出他們的真意?”
“不錯。”慕容顯點點頭,步真卻道:“不,此計雖然可行,可一旦他們有反意,那派去傳令的人定然是回不來了。”
慕容顯輕輕歎了口氣, 道:“步兄,此事我也何嘗不知?可我們都是軍人,想要取得勝利,沒有犧牲是得不到的,步兄這是要顧惜一個人的性命麽?那在戰場上戰死的數萬將士,誰又來顧惜他們的生命?”
步真目光堅定的望著慕容顯,道:“慕容兄,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
“將軍!將軍!”這時候,一個急促的叫喊聲打斷了步真,兩人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將領一路小跑了過來,看起來有些慌張。
“怎麽了?”
“將軍,”那將領來到兩人面前,將手裡的一封信遞到了步真面前,道:“將軍,剛剛有烏桓使者上門,特地送了一封信來。”
“烏桓使者?”步真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接信,而是與慕容顯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各自眼中的疑惑,現在烏桓可是一個有些特殊的名詞,關於它的一切都是出雲關中人重點關照的對象,此時有烏桓使者上門,怎麽想都覺得奇怪。
步真伸手將信封接過來,卻見那將領面露難色,便問:“怎麽了?有話你就說。”
那將領想了想,道:“將軍,那烏桓使者說,過幾日烏桓傳統的祀節就要到了,所以請您過去赴宴。”
“赴宴?”步真已經拆開了信封,瀏覽起了裡面的內容,除去那些寒暄問候的廢話,主題便是邀請步真去赴宴,這其實是一張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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