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他!”林湛眯著眼逼視著趙夢桐,高聲說道:“是啊,他是你的兄長,你當然相信他!可你覺得這個理由說服的了大夏麽?!”
趙夢桐覺得林湛的話好像在暗示些什麽,立刻瞪大眼睛問道:“你什麽意思?你懷疑我?!”她瞪大著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是啊,她怎麽會相信林湛竟然會懷疑她!
“是!”雖然並沒有這個意思,但為了盡快結束,林湛必須狠下心,他不去看趙夢桐已經溢滿眼淚的雙目,大聲道:“我懷疑你!我怎麽知道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向著你的兄長!太子哥哥!沒錯,你叫的那麽親熱,你們兩個關系很好對不對?就是因為這樣,你才……”
啪!響亮的一聲打斷了林湛要說下去的話,他一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當趙夢桐的手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準備,所以這一下他並不是躲不過而是不想躲。
“我恨你!”趙夢桐慢慢垂下手,喃喃的說道。
林湛沒有去管逐漸變紅的臉頰,而是默不作聲的轉過了頭,繼續若無其事的看著趙夢桐,沒有解釋、沒有說一個字,因為不需要。
趙夢桐淚流滿面,突然猛地一轉頭,立刻抬腳向外面快步走出去,事到如今還有什麽需要再說的麽?看著她的背影,林湛微微閉上了眼睛。
“林湛!”這時候耳邊又響起了趙夢桐的聲音,林湛立刻睜開眼睛看過去,只見已經走到外面的趙夢桐轉過了身,一邊流著淚一邊道:“他們逼你了,是麽?!”
林湛沒有回答,也沒有其他任何的神情變化,依然淡淡的說道:“回去吧,回到南楚去,那才是你應該在的地方!”
看著林湛此刻的表現,趙夢桐沒有再糾纏下去,又轉過身向門外走去,這次她沒有再回過頭,林湛一直看著她的背影走出了大門,繼而很快消失。
“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時候,林湛輕聲的自言自語,又默默的垂下頭,很快又神情一變抬起了頭,高聲喊道:“你還要在那裡聽到什麽時候?都結束了還不出來麽?”
沉默了片刻之後,一個清亮的笑聲便響了起來:“哈哈哈!林兄果然是高手!”緊接著,一個身影從天上落下,落在了正廳門前的台階下,這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長相陽光、聲音開朗,但嘴角掛著的那絲笑容給他增添了幾分邪氣。
“你就這麽喜歡探聽別人的私事麽?”林湛一邊走一邊說,說完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門外的台階上,與台階下的青年面對面看著。
“哎!林兄可別冤枉我,”青年立刻抬起手,笑著解釋道:“我可沒有那種愛好!我只是關心林兄到底能不能狠下心?我是希望林兄不能的,因為這樣的話滅楚之戰肯定會落在我的頭上,可惜啊,林兄你果然還是讓我失望了!”說著,他十分惋惜的搖了搖頭。
“哼!”明明知道林湛現在心情不好,還要提這件事,林湛便順勢發火道:“滅楚?你這麽想要這份功勞?!”
“嗯嗯嗯!那是當然,”青年連連點頭,理直氣壯的道:“我是軍人,哪會嫌功勞多呢?當然是多多益善啦!我最近閑的慌,有大仗打我可是求之不得啊!”他臉上閃現興奮之色,與林湛的認真形成了正比。
明明知道他是個什麽人還要跟他認真,林湛覺得自己真是夠傻的!於是他輕輕歎了口氣,又道:“你以為,就算我真的不願意,這份功勞真就能落在你的頭上?攻城容易,攻心難!如果大夏想在南楚長治久安,光光靠武力怎麽行?”
“為什麽不行?”青年滿不在乎的道:“既然怕楚人不服被征服的話,那就把他們一個不留的全部殺光好了,也省的我們還要養這些人!”
“你!”林湛瞪大了眼睛,見青年把這句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就是一個將敵人的生命蔑視到連隻螻蟻都不如的人,要是真的讓這樣的人去滅楚,土地肯定拿得下來,可這世上將不會留下一個楚人,不行!這件事絕不能任由他胡來!
林湛又是輕輕的歎了口氣,道:“這便是我不願意讓你代替我滅楚的原因,要是真的派你去,結果會是什麽樣的,你自己想想也能知道!”
青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林湛說的沒錯,他當然知道結果會是什麽樣的,但他更知道林湛,在來這裡之前這個結果他已經有所預料了。
“不過林兄,”青年轉頭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林湛,半開玩笑的說道:“你可真狠得下心啊!南楚的公主殿下是從你這裡哭著跑出去的!且不論她的身份是什麽,這樣如花似玉、美的像花一樣的姑娘,你也能下得去手,果然是可敬可佩啊!”
林湛皺了皺眉,他聽不出來青年是在取笑還是在挖苦,只能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就這麽喜歡往別人傷口上撒鹽麽?”
“呵!”青年笑了笑,答道:“林兄果然了解我,不錯,往別人傷口上撒鹽的事我可是經常做的!這人生在世總要有些興趣愛好,要不然多無趣!而我最喜歡的,嘿嘿!就是往別人傷口上撒鹽!”
“你的興趣愛好可夠惡劣的啊!”林湛狠狠的白了青年一眼。
“哎!林兄,”青年向林湛抬起手,道:“你別那副嫌棄的摸樣!這傷害都是彼此的,誰還沒有受傷的時候?比如你,你受傷的時候我給你撒鹽,那換了是我,你也可以給我撒鹽啊!不過看你願不願意而已!”
“傷害都是彼此的……”除了這句話以外,青年其他的話林湛都把它當了耳旁風,他微微低下頭在嘴裡輕輕默念了一遍,忍住了心中的抽痛,又抬起頭看著青年,眼神有些複雜的問道:“對了,你的傷怎麽樣了?我聽說很重啊!”
“哦,傷是挺重的!”青年稍稍動了動自己的身體,說道:“不過現在大部分都好了,多謝林兄關心啊!”說著,他笑嘻嘻的朝林湛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