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嶽紫宸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的詳細情況向霍雲講述了一遍,全程霍雲都沒有說話,只是一邊聽一邊默默的喝著茶,直到嶽紫宸說:“……具體就是這樣了。”
“呵!”霍雲把茶杯放回桌上,轉過頭欣慰道:“不錯嘛!把我說過的話都記在心上了,看來這一個多月來的時間花得也是值得的,繼續努力啊!記住,戒驕戒躁。”
“就這樣?”嶽紫宸好像有些失望,“你沒有其他要說的?比如我一個人逞什麽強?應該叫人才對這樣的!”
“這種話你姐夫肯定已經跟你說過了吧?”霍雲道:“我還有必要再說麽?還有,你當初想要學武的時候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這樣麽?這在我意料之中,我要是那麽說的話,就好像在叫你碰到麻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助,那我們做了那麽多還有什麽意義?”
“那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會應付不了?”嶽紫宸立即追問道。
“擔心啊,”霍雲毫不猶豫的道:“否則我到這裡來幹什麽?我相信你的陸師傅也一樣擔心,你招式的確學得很好,也很努力,可實戰從來是變幻無常的,你的經驗是你最大的軟肋,這無法在訓練中積累,我能教給你的也是實戰時的一點技巧,具體怎麽使用也只能看你自己。”
“說到底,你學了那麽多就是為了有一天需要用到的時候能夠派上用場,如果我們因為擔心而讓你在這種時候逃避,那一切不都回到原點了麽?我們擔心卻不能代替你面對,也不能在關鍵的時候為你做出選擇,只有你真的能夠獨立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我們所做的才有意義。”
“是實戰就會有風險,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如果因為害怕承擔風險,那還不如把劍扔掉束手就擒。在這件事上與其擔心不如選擇相信,相信這個結果是我們想要的,難道你不想要我們相信你?”
“當然不是!”嶽紫宸立即搖搖頭,卻又道:“可你就對我這麽有信心?”
“這麽說當然也不對,”霍雲也搖搖頭,“我當然是首先要關心你安全的,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最終目的還是要保證你的安全,我們也希望你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麽危險的事,可事實上只要我們這麽想了,就真的能順遂我們的心願麽?”
嶽紫宸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就像那句古話“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既然知道避免不了,那擔心又有何用?”霍雲繼續說道:“擔心了你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證了?況且,我們有誰知道危險什麽時候會發生?昨天晚上的事我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就我這速度,你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我來的時候早就晚了,結果已經是這樣了,那遲到的擔心還有什麽意義?”
“而且,如果擔心一定要用責問的方式來表達,那我覺得還是不表露的好!你該不會覺得那樣的擔心理所當然吧?”說著,他往後躲了躲,用眼神詢問“你是受虐狂啊?”。
起初嶽紫宸隻覺得霍雲所說很有道理,但隨後就看到了他現在的表情,立即明白了過來,惱怒的跺了跺腳:“你、你想什麽呢?!”
“哎哎哎!”霍雲解釋道:“我可沒有多想啊,別誤會!我是想問,你是希望我擔心你呢?還是相信你?”
“嗯……”嶽紫宸認真的想了想,接著嘻嘻一笑:“我兩個都要!”
“兩個都要?”霍雲不禁瞪大了眼睛,“你可真夠貪心的啊!”
嶽紫宸一把掐住了霍雲的右臂,瞪著他:“你少廢話!我就是兩個都要,你有意見?”
霍雲只能苦笑的搖著頭:“沒、沒有,
當、當然沒有,我哪兒敢啊?”他很是委屈的把頭縮了縮。“嘻!”嶽紫宸這才滿意的把手收了回去,覺得心情大好,就也給自己倒了杯茶,面帶微笑的喝了起來……
無論中間過程是怎麽樣的,總之最後嶽紫宸還是恢復了往日的神采,霍雲也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便起身告辭了,離開之前對嶽紫宸道:“這幾天你先好好養傷,傷好之後還是老樣子!記住,戒驕戒躁、戒驕戒躁!”
雖然明知道不需要,但楊浩涵還是發揮了一個主人家該有的氣度一路將霍雲“送”了出來。
“這些天都是你在教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楊浩涵出聲詢問,剛才他的確站在窗邊聽著裡面兩人的交談,知道了一些他原本不知道的事。
“對啊,”霍雲向來順其自然,毫不避諱的道:“怎麽?知道小姨子跟我這個你最討厭的人在一起,該不會是想要找我算帳吧?”
楊浩涵不去理會霍雲的裝模作樣,淡淡道:“雖然我到現在也無法認同,可這次若沒有你的幫助,後果會變成什麽樣就不知道, 所以在這件事上我還是要向你道謝的。”
“哎,不必!”霍雲抬起手擺了擺,又看著他,笑道:“我是為了她不是為了你,這次她能夠脫險靠的也是她自己,我可還在皋園。況且我上次也說了,不要對我謝這個字,我會起雞皮疙瘩的!”說著他全身上下有些不自在起來,似乎真的起了雞皮疙瘩。
“而且啊,我也想你知道,”霍雲正色起來:“她,嶽紫宸,不是一個處處都需要別人小心呵護的女人,她有屬於她的強大之處,就像這次,即便沒有你我,沒有其他人,她也能解決麻煩,不要太小看她了!”
“好了,話說完了我也要走了!”說完,只是拍了拍楊浩涵的右臂便轉身離開了,楊浩涵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離去,腦中卻想著他剛才的話,一時間非常感慨,他不會看到,霍雲在轉過身的時候表情就陡然變成了凝重……
“大人,”狄光將一隻長方形的牛皮紙袋放在了桌子上,“這是錦衣衛送來的。”
“嗯!”霍雲沒有抬頭,伸出手將牛皮紙袋拿了過來,這隻紙袋不大但較厚,裡面裝了厚厚的一疊紙。
霍雲打開袋子,將裡面的紙張拿出來放在桌上,隨手將袋子扔在了一邊,開始翻看這疊紙,第一張是白紙,翻開它之後的第二張上則畫著某個人的肖像,接下來的第三張便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一張一張的翻著,表情也從平常慢慢變成了驚訝,翻閱的速度也不知不覺加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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