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一愣,無論她喜不喜歡霍雲的態度,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她停止了掙扎,把頭轉了回來,目光複雜的看著霍雲,既疑惑又害怕的問道:“你不是也要帶我去見官麽?”
霍雲白了她一眼:“我不會帶你去見官的,真的要帶你去也不用等到現在,我不過是想從那個人的手上把你要過來,你就放心吧!”說完,又沒好氣的咕噥:“真是的,我這好人做的,不僅連一句感謝都沒有得到,反而還被人當成壞人,天底下有我這樣慘的好人麽?!”
小女孩蹙起眉頭,又問:“你、你說的是真的?真的不會帶我去見官?”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霍雲板起了臉,嚴肅道:“聽著,我知道你以前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但是從今以後你不許懷疑我的話!”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聽著,這時候另一個聲音從霍雲的背後傳來:“你跟一個小孩子說這麽認真的話,她能聽懂才怪!嘻!”
“喂!”只見霍雲把頭轉過去,沒好氣道:“為了你一句話,我今天晚上又動了筋骨,明明是費了口舌又出了力,現在連一句道謝都沒有聽到,你還在我背後說風涼話!早知道就該讓你自己來解決!”
“你怎麽那麽愛斤斤計較啊?”嶽紫宸從後面走上來,她面沉如水的瞪著霍雲,“我們做好事為什麽一定要圖回報啊?你就是太愛算計了!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要算算清楚。認真的問你一個問題,你……”嶽紫宸仔細的盯著霍雲,“……真的是男人麽?”
“我說你怎麽說話的?!”一聽這話,霍雲就豎起了眉頭,“我怎麽不是男人?!我要不是男人,這次能替你出手麽?我出了力氣,卻還要被你嫌棄!蒼天呀,大地呀,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啊!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小心我畫個圈圈詛咒你……嗷!”
“你說誰恬不知恥啊?!”嶽紫宸恨恨的把手臂甩在了霍雲的肚子上。
“嗤!”看到這一幕,小女孩不覺偷笑了起來,看到面前兩人都把目光轉向自己之後又趕忙收起了笑容。
“小妹妹,你沒事吧?”嶽紫宸躬下身,關切的問道。
小女孩不知道嶽紫宸為什麽關心她,明明上次才偷走了嶽紫宸的錢袋,只是看到她的神情,小女孩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嶽紫宸並無惡意,所以照實的點了點頭。
“你可要好好謝謝她啊!”一旁的霍雲突然說道:“這次要不是她的請求,我根本不會出手去救你,要我說,偷盜就是偷盜,無論你是多大年紀、還是男女,都應該得到懲罰,抓你去見官是理所當然的!”他的語氣硬邦邦的,完全不通情理,小女孩低下了頭。
“好了!她還是個孩子,你這樣會嚇壞她的!”嶽紫宸轉頭對霍雲說道。
“我知道她還是個孩子所以才跟她說這些,”霍雲閉了閉眼睛,繼續冷冷的對小女孩道:“我想你也還記得,上次你剛偷了她的錢袋,這次她卻想辦法救你,我用不著你的感謝,可對她,難道你連說一句謝謝都做不到麽?”
霍雲的態度的確嚴厲,連嶽紫宸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可她發現,小女孩主動把頭抬起來,神情中只有些許的懼意,更多的是一種勇敢,她直視著嶽紫宸的臉,臉上微微浮現起一層紅暈,嘴唇囁嚅了幾下後,輕聲吐出幾個字:“謝、謝謝你!”
對嶽紫宸來說,還真的沒有比被人當面感謝更愉快的事,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不用謝!不過,”她眼睛咕嚕嚕一轉,指向身旁的霍雲,笑道:“出力的是他,
他也值得一聲謝謝!”“呵呵!我還是算了吧!”霍雲氣哼哼的把身體一偏,“看她不情不願的樣子,好像這聲感謝是我求來的一樣!別!我可受不起!”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像個孩子一樣?!”嶽紫宸又好氣又好笑。
“哼!”小女孩也是一個硬脾氣,看到霍雲這種態度便也惱怒的把頭一偏,臉上仿佛寫著“誰要對你說謝謝”,一大一小兩個人簡直像極了,嶽紫宸在一旁看得無法。
“我的謝謝可以不必,”霍雲又道:“但小丫頭你,經過了這件事,難道還打算一直過這樣的生活麽?有沒有想過換另一種生活?”
對霍雲突然拋出的這個問題,小女孩還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因為她實在想不到自己除了偷盜以外還能做些什麽,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低著頭默然不語。
“你肯定是沒有想過,”霍雲把身體轉過來,眯著眼睛打量了小女孩身上一眼,又點點頭:“嗯!身材雖然瘦弱,可我抓住你肩膀的時候發現你的骨頭很硬,不同於其他嬌生慣養的小女孩,你一定很強壯,跟男孩子打過架麽?”
小女孩霍的抬起頭, 驚奇的看著霍雲,像她這樣的小孩子,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為了一點吃的就要與比自己年長、強壯的同類人大打出手,無論對方是女孩還是男孩,她不知道霍雲是怎麽知道的。
“很奇怪?”霍雲笑了笑,道:“其實我也經歷過這樣的生活,那也是在小時候了,我們一樣偷東西、一樣打架、一樣掙扎,所以我很清楚,你還有你的同伴們究竟經歷了什麽!我現在已經長大了,而且當時與你們現在的成長和所面臨的環境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說出理解你們的話。”
“可有一點是共通的,”他極為嚴肅,“那就是……我們都想活下去!”
在嶽紫宸這樣不曾有過那種經歷的人聽起來,這些話並不容易理解,即便她的見識和和閱歷要遠超小女孩,可作為有過相似經歷的小女孩,她對這些話的理解則要超過嶽紫宸,她是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的群體中的一個,她深刻的知道求生的艱辛,也就容易理解霍雲所說的了。
“是,”小女孩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是打過架,還打傷過人!他們想要搶我的東西,我要是不動手,他們會一直來搶……我想活!對,我想活!”她用一種極其執著的目光直視著霍雲的眼睛,那是對生命的執著,就連嶽紫宸都不禁為之動容了。
“好!”霍雲讚賞的微笑道:“既然你想活,那我就給你一個不必再受這樣的苦楚,也可以活下去的機會,怎麽樣?”
今天兩章,不好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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