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謁清楚這是霍雲手下留情了,在這種實力差距下,他也沒有動手的心思,隻好道:“施主,施主所言並非貧僧一人理解便可,也並非你我之力可以改變。但現在,陸施主確實殺了貧僧師侄,按照施主的意思,少林無權處置,那朝廷……”
“和尚,”方謁說話的時候,霍雲已經從胸前的衣服裡抽出了一張紙,他再次打斷了方謁,提高了幾分音量,道:“我這裡呢有一份東西,上面詳細記載了你們少林寺近十年來參與江湖紛爭的情況。”
他話音剛落,方謁的臉色就變了,霍雲呵呵一笑,看著他,道:“你的法名是叫方謁對吧?不知道,方謁大師你有沒有參加過這些紛爭呢?可有殺傷過人命啊?”
對這個問題方謁不敢回答,他的反應正如霍雲所料,他又道:“大師,您可別想著說謊啊!別忘了,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方謁閉了閉眼睛,對霍雲道:“沒錯,貧僧確實殺傷過多條人命,但這些人都是大奸大惡之人,與貧僧那師侄……”
“你又想說不一樣是麽?”霍雲冷笑道:“大師,你既然讓我以國法來處置,那就應該知道,大夏律令,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殺傷他人性命,就算那個人窮凶極惡、罪行累累,也只能由朝廷按照法律定罪執行。若真的嚴格按照這來執行,恐怕整個江湖會被殺得沒剩下幾個人,包括你們少林……還有大師你。”
方謁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竟無話可說。
“大師,”霍雲冷冷的看著方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不是你們經常掛在嘴邊的麽?還說什麽上天有好生之德?敢問你們在殺人的時候問過你們的佛祖,這些人真的該死麽?佛門本以慈悲普度眾生,你們少林前代高僧亦曾以生命感化邪魔那才是真慈悲。”
“當年,大夏太宗皇帝曾賜少林千年寶刹的匾額,就是因為你們能夠傳言佛法、和平教化之道,可你們在武學上倒成了江湖中的泰山北鬥,每個人提到少林,總會首先想到你們的武功,敢問這麽多年你們的佛法可曾有過絲毫的長進?”
他再次指著方謁的鼻子,道:“爾等僧人,遇事不取平和之道,卻總想用拳頭來解決,莫非這也是你們的佛祖教給你們的?殺生本是佛門戒律,口口聲聲不宜妄動殺念,可這麽多年,死在你們手上的人命有多少?你們數都數不清吧!”
“如何?你們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覺得在江湖中被那些人當成高僧一樣供著就以為在哪裡都是一樣?我告訴你,你錯了!若非顧忌著當年太宗皇帝賜下的匾額,你以為你們少林能有今日的輝煌?”
“你們倒好,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奉勸你一句,從今以後一步也不準再踏出少林寺,如果可以及時懸崖勒馬,那今後的日子還能平平安安,倘若不聽,那滅頂之災就在頃刻之間!”
“你放……”見霍雲欺人太甚,年輕人忍不住要出聲,剛開口就被霍雲看過來的可怖眼神給嚇住了。
方謁沉吟了片刻,再次抬起頭來時眼神中透著下定決心的光,他緊緊盯著霍雲,道:“貧僧本想和平解決此事,不想施主竟咄咄逼人,貧僧一再退讓,施主卻辱及我少林……”說著,他將禪杖拿起一段距離之後,又重重的往下一放,咚的一聲,地面被砸出了一個小洞,“……貧僧不能答應!”他眼中怒氣湧動。
“哼!”霍雲笑著哼了聲,表情依舊輕松,道:“那就來吧。”
司馬韜輕輕歎了口氣,無奈道:“最後還是變成這樣了。”
“早就該這樣了!”一旁的陸雲嫣卻顯得很興奮,“對江湖中人來說,說得再多也不如打一架來得好。”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看打架吧?”司馬韜一早就看穿了陸雲嫣的想法,後者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是啊,有免費的打架為什麽不看?”
司馬韜白了她一眼:“你這樣會教壞我們孩子的,我們現在做的就是不希望孩子們以後變得跟我們一樣。”
陸雲嫣吐了吐舌頭,道:“不就是一場打架而已麽?哪有那麽嚴重啊!”
見她不以為然,司馬韜也不想解釋,轉頭看向霍雲和方謁,兩個人已經開始了!
方謁揮舞著禪杖,呼呼的風聲如虎嘯,也不知道這禪杖到底有多重,在方謁手裡卻像一根木棍一樣輕便揮灑自如,每揮出一招地上的塵土就會被高高的吹起,塵土中帶著氣勁,只要被塵土波及就會受到氣勁攻擊,從范圍上說已經可以到達周身五步以外,威力已經足夠了。
但在霍雲面前,這些還是不夠看,無論那些招式看起來有多強,兩人之間的實力對比是不會改變的,霍雲只需要用最簡單、角度最小的方式來躲避就可以讓方謁的所有力氣都白費,實在遊刃有余。
“伏魔杖法!”霍雲在躲閃中說出了方謁所使的武功,他大笑道:“哈哈!我非妖非魔,你的伏魔杖法伏得住我麽?!”
呼!當方謁再次揮出一杖時,霍雲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躲避,而是迎面而來,氣勁確實打在了他身上卻未能阻擋他哪怕一絲一毫,正當方謁準備出下一招時,霍雲的右手已經化掌為爪,身體偏轉,那形似龍爪的右手從下往上撩起,只聽嘶啦一聲,方謁胸前部分的僧袍已經被抓破。
方謁向後退出好幾步遠連忙低頭去查看,霍雲也沒有追上去。
“龍爪手?!”方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霍的抬起頭,難掩驚訝的看著霍雲:“你怎麽會我少林的龍爪手?”
“呵!”霍雲得意一笑,“不愧是少林高僧啊,就算沒有練過,也能看得出來。不錯,這正是你們少林寺的龍爪手,怎麽樣?你恐怕還沒有嘗試過龍爪手的厲害吧?今天我就破例展示給你看,這三十六路龍爪手的威力!”說完,拉開架勢,飛身躍出!
當戰鬥再開時,進攻方與防守方發生了徹底的變化,方謁舉著禪杖進行抵抗,作為少林寺的長老,他自認對龍爪手有些了解,這本是一手擒拿功夫,不該有這麽強的殺氣,不知為何,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裡,龍爪手的每一招都凶狠了許多,仿佛招招致命,威力比起原來的龍爪手增強了不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