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嶽紫宸得意的笑了笑,霍雲氣道:“你還笑?!”
嶽紫宸照樣我行我素,挑釁的看了霍雲一眼,還道:“你管我笑不笑!”
“你……哼!”霍雲把頭一偏,兩人誰也不看誰,後面跟著的雅安有些迷糊,這兩人的臉是什麽做的啊?怎麽說變變啊?
繼續往前行了一段,還是嶽紫宸先轉過頭來,用手肘捅了捅霍雲,道:“哎,還生氣呢?別這麽小氣好不好啊?我掐了你是不假,可你不也說我了麽?而且我又沒有弄疼你,說實話,你真的很疼麽?”
霍雲也是認真的想了想,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疼。 ”他一個轉折,“但是,我說那些話可都是為了你,開開你玩笑怎麽了?你能少塊肉啊?乾嗎總是睚眥必報啊?”
“睚眥必報?”本來嶽紫宸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可這四個字一出來頓時讓她的抱歉煙消雲散,“你說誰睚眥必報呢?!”說著,將要再次出手。
“哎哎哎!”霍雲趕緊嚇得躲到一邊,“你想乾嗎?難道我說的不對麽?!”
“對你個鬼!”嶽紫宸瞪大了眼睛,恨恨道:“什麽叫做睚眥必報啊?這是好話麽?你會不會說話?!什麽都是為了我,你少來!聽你說到後來語氣那麽重,分明是自己有心事要發泄,還搞得一切都是為了我!你……”她剛把手抬起手指著霍雲,卻突然想不起來該說什麽了,只能想到什麽說什麽,“……無恥!”
“我……”霍雲剛想說“我哪裡無恥”,但想到還真的被嶽紫宸說準了便止住了,隻好輕咳了幾聲,訕訕道:“你、你都看出來了?”
“不然呢?”嶽紫宸沒好氣的哼道:“你以為能瞞得過我麽?”
霍雲把頭垂了下來,重重的歎了口氣,眉間帶著憂愁,嶽紫宸見他無精打采的,好像是自己的話正好戳了他的敏感點,頓時又沒有了氣,關心道:“你還好吧?是因為一次你入獄的事情?”
霍雲沒有回答,而是報以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這個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嶽紫宸自然明白,然而她的反應只是輕歎了口氣,把頭轉了回去,竟是什麽都不說。
“你……”霍雲不敢相信嶽紫宸的態度這樣無所謂,“……一個字都不說?”
嶽紫宸轉頭看著他,反問:“你要我說什麽啊?安慰麽?沒關系,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要為難自己,這樣的麽?還是說想讓我把陛下罵一遍,不好意思,這我還真不敢。這些無關痛癢的話,你要聽麽?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想聽到這些?”
霍雲的雙目在眼眶轉了轉,然後搖了搖頭,還是問道:“那,你真的什麽都不做?”
“那你想讓我做什麽啊?”嶽紫宸問:“我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麽?”
“這……”霍雲好好的想了想,發現這件事而言,嶽紫宸還真的幫不忙。見他不說話了,嶽紫宸道:“看吧,至少在這件事,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況且,你今天來找我,恐怕不是來尋求安慰的吧?”
這話音未落,霍雲突然停住了,嶽紫宸也停了下來:“怎麽了?”
只見霍雲轉過頭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臉的表情看不出什麽來,她正在怪,看到霍雲轉身一步一步的走來。
嶽紫宸後退了幾步,心跳開始加速,“你、你幹嘛啊?”
“如果我說……”霍雲一邊走,一邊道:“……是呢?”說著,嘴角微微翹起,表情有些曖昧。
嶽紫宸眼神變了變,臉頰不知不覺紅了,不禁慌張道:“你、你別再過來了啊!不然,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兩人反而越湊越近。
霍雲輕松隨意、嶽紫宸緊張不已,雅安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意識到,要是真的發生了,那她得捂住眼睛才行。
見霍雲漸漸逼近,嶽紫宸心臟狂跳,雙手明明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偏偏攥緊了拳頭,無能為力的把頭偏向一邊,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言來形容這時候心裡的感覺才好!
“呵!你到了。”
嶽紫宸懵了,呆呆的眨著眼睛,腦袋裡一片空白,眼前只看到霍雲微笑著向後退了幾步,朗聲道:“你說對了,你確實幫不了我,同樣的,其實我也沒有能幫助到你,不過是看我們怎麽想而已。我送到這裡了,快進去吧!再見!”
說完,霍雲轉身離去,嶽紫宸依舊呆立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離開,直到雅安走到了一旁,輕聲問道:“xiao jie,您沒事兒吧?”
這時候,嶽紫宸才回過神來,先看了看雅安,然後快步走出,看向了已經距離很遠的霍雲,好不氣惱的咕噥了一句:“可惡!”
而背對著嶽紫宸越走越遠的霍雲則一臉得逞的奸笑,抬起頭看向天空,剛才還雲層密布,現在卻是晴空萬裡,他不由得在心裡感歎了一句:真是好天氣啊!
確實是好天氣,洛京萬裡無雲的大晴天一直持續了數天的時間,直到八月十七日,一場毫無征兆的暴雨席卷了洛京,這樣的日子才宣告結束。
這樣的暴雨在夏季並不少見,因此當時誰也沒有去在意,殊不知這場雨來得頗富啟示性,也許暴雨並非沒有預兆,而是它在人們沒有發現的地方、在晴空悄悄聚集,然後以驟然迸發之勢出現,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而這也正是即將發生之事的真實寫照。
“報!鐵勒糾集草原五部大舉進犯北庭!”
“報!契丹、高昌、薛延陀、吐谷渾聯兵進犯安西!”
“報!南詔大軍出蒙山, 直逼楚地!”
“報!靺鞨、渤海結盟,共犯安東之地!”
四條緊急軍報在短短幾日間先後傳入洛京,猶如四道驚天霹靂在夏朝朝廷頭炸響,同時來自四面八方的黑雲仿佛都在朝著洛京壓來。
得報的第一時間,皇帝便急召幾位重臣入宮商議對策,徐階、軒轅紀和司馬韜自然在列。
“諸位,”四境戰事同起,皇帝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四面強敵來犯,依諸位之見,我大夏該如何應對啊?”
眾臣間立即竊竊私語起來,按說現在朝堂幾乎皆已是帝黨,只要皇帝決定了,其他大臣應該不會反對,現在皇帝詢問並不是裝腔作勢,而是他無法決定。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