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霍雲笑了笑,“我這次可是把我的命都賭上了,你覺得我會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下定這個決心麽?”
楊旭也無話可說了,隻好咕噥道:“真不知道你的這種信心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呵呵!”霍雲再次一笑,他看向了正在恢復中的北鎮撫使司,道:“由你回來親自坐鎮,這裡的效率也會快一點,相信很快就能煥然一新了。”
對此根本不需要霍雲來說,楊旭一副自不待言的表情,緊接著卻聽到霍雲說:“我走了……”
“今天那麽快啊?”楊旭吃了一驚,之前霍雲來這裡都會待上一個時辰左右,今天才剛來。
“是啊,”霍雲點頭道:“我還要去看看陸炳,如果運氣好,他已經醒了,那我就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要是沒醒,也可以讓他家裡人帶給他。怎麽?你不是早就希望我走麽?如何現在又舍不得了?”他嘿嘿一笑。
“……”楊旭有種想要一刀砍了眼前這個嬉皮笑臉家夥的衝動。
“哎哎哎!”霍雲連忙擺手,道:“別衝動別衝動啊!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走了,下次再來看看。”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下次也別來了!楊旭在心裡惡狠狠道,不過想起他最後說的話,暗道:原來是為了這個目的啊,臭小子,還算講義氣!
那天,羅震派人將陸炳送到醫館之後不久,得到通知的陸蝶匆忙趕到,要說療毒,那些大夫還真比不上她。
霍雲並沒有去刻意打聽其中詳情,只知道陸炳之後又被送回了陸家,這些天一直都昏迷著,因為他除了中毒以外身上還受了不小的傷。
去的路上,霍雲就已經想到陸炳可能還沒有醒過來,到了那裡之後一問之下得到的答案果然如此,正準備找一個陸家人將事情說一下,正巧陸蝶從裡面走出來,這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
對霍雲的到來,陸蝶顯得有些吃驚,她道:“你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我怎麽沒有時間過來?”霍雲反問,“我就是來特地關心一下陸炳的情況的,怎麽說也是朋友一場,這不是應該的麽?”
這理由無可挑剔,陸蝶點了點頭,答道:“大哥已經脫離危險了,就是現在還昏迷著,恐怕沒有辦法跟你說話,我正準備回小屋裡去拿些藥材給大哥的身體穩定一下,你要進去看看麽?”
“哦,不必了,”霍雲微笑道:“知道他沒事就好了,我就不進去打擾了。不過我可以問一下,他中的是什麽毒?”
陸蝶想了想,道:“告訴你也沒有什麽不可以。那是一種比較罕見的毒,名叫‘青魔’,中者面龐和嘴唇都會發青,不似人樣,因而得名。這是由數種不同的毒物混合提煉而成,材料難得、工序複雜,江湖上也很少見,我之前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
“那這毒你也會解?”聽她這麽說,霍雲倒是奇怪了,陸蝶得意的呵呵笑道:“這是什麽話?這毒雖然難解了一點,可也難不倒我呀!”
霍雲又問:“那這毒,你們聖巫教也做麽?”
“笑話!”陸蝶傲然道:“我們聖巫教奇毒無數,這種毒算什麽?為什麽非要製它?我們多得是威力比這大上十倍百倍的毒藥,就是不顯於世而已,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孤陋寡聞也就罷了,你怎的也出此無知之言?”
“我……”霍雲覺得自己太冤枉了,他就是隨口問一個問題又沒有別的意思,這樣也被她鄙視一番,這女人怎麽這麽不講理?
“你看著我幹什麽?”陸蝶發現霍雲正陰沉著臉看著她,不禁後退了半步,
又問:“你幹什麽呢?”霍雲漸漸恢復了正常,道:“不幹什麽呀,就是看你。”
“你看我做什麽啊?”陸蝶蹙起了眉,霍雲聳聳肩,道:“不讓我看啊,那我走好了。”說著轉身就要走。
“哎……”陸蝶不經意的出聲想要叫住他,霍雲走出兩步後,笑嘻嘻的轉過頭,道:“怎麽?叫我走的是你,叫住我的又是你,你到底讓不讓我走啊?”
陸蝶咬了咬牙,氣道:“你願意走就走,又沒人攔著你!”說著,卻又情不自禁的把頭偏向了一邊。
“嘿嘿!”霍雲又笑道:“你知道人在口是心非的時候眼睛會怎麽樣麽?”
“不知道,”陸蝶回答得很是乾脆,“反正我的眼睛沒有亂動。”她話是這麽說,眼睛的活動卻出賣了她。
你這叫不打自招!霍雲憋著笑,抬腳走了上去,以出乎陸蝶意料的速度走到了她跟前,不等她後退就伸出雙手捧住了她的頭,仔細的審視起她的表情來。
陸蝶卻身軀一震,臉頰忍不住紅了,心跳和呼吸也加速了,她想要避開,卻發現自己的眼睛現在根本移不開,心慌意亂的問道:“你、你想幹什麽?”
“嗯……”霍雲表情認真的審視了一會兒, 點點頭道:“果然眼睛沒有動啊!”
聽到這個,陸蝶幾乎氣得暈倒,立即將他推開,然後抬起左手,露出了戴在那手腕上的一個銀鈴,恨恨道:“你信不信我放蛇咬你啊?!”
“呵!”霍雲冷笑道:“這裡又不是你那小屋,更何況現在是冬天,你那蛇在冬眠呢,嚇唬誰啊?!”
見他渾然不怕,陸蝶也想到了季節這個問題,其實她應該很了解,要不是氣急了也不會犯這種錯誤,該死!看到霍雲臉上得意的模樣,好像是在說“讓你鄙視我,現在出醜了吧,嘿嘿嘿”,那副嘴臉氣得陸蝶咬緊了牙。
“好了好了,”霍雲笑道:“別的話我也不說了,我是有正事要你帶給陸炳的,你仔細聽好了。”說著,他的表情變得很嚴肅。
見他這副神情,陸蝶也暫時收起了怒氣,聽他把話說完之後,就點點頭道:“好,這些等大哥醒過來之後我會說給他聽的,謝謝你說這些。”
“不用客氣,”霍雲又恢復了笑容,接著往後退了兩步,“正事做完了,我也該走了,再見!”他向陸蝶抬手道別。
“嗯,”陸蝶也抬起了手,輕聲道:“再見……”
當目送霍雲走出很遠之後,陸蝶才沉下臉,哼道:“討厭!”
自從這天之後,霍雲就沒有再去過陸家也沒有去過北鎮撫使司,當然更不是一直待在皋園裡,他久違的去了軍營,而且一去就是一天,用他的話說,就是:“我這個甩手掌櫃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別人總是不好的,有時候也要盡一盡自己的本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