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霍雲笑眯眯的湊到阿加雷斯面前,“到時候你的那最後一點可憐的榮譽還能留得住麽?”
“我、我可以向他們解釋的……”阿加雷斯的聲音中透出了顫抖,他可以欺騙得了別人,卻無法欺騙他自己,更何況在他面前的還是霍雲。
“解釋?”霍雲冷笑,“原來不止是人類啊,看來你們魔族也會自欺欺人!哦不,你真的相信他們會聽你的解釋麽?”
阿加雷斯自己就是魔族,他最清楚不過了,魔族對待失敗者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也不許他們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也就是說失敗的越多、受人的蔑視也就越多,失敗一次他就已經顏面全失,更何況是現在這樣?!
“好了,”霍雲不想跟這個可憐的家夥多待下去,直接道:“最後是我的目的之三,就是想請你告訴那些家夥,你們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要是還想繼續的話我會奉陪到底,這就當做是我對你們正式的宣戰吧!”
“想來的話盡可以都來,我這個人一向很重人權,不太喜歡殺生,不過你們是魔族,沒有人權!就這樣吧。”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出去,也不管阿加雷斯有沒有聽到。
“大人!”走出來的霍雲聽到一聲呼喊,只見一個錦衣衛從右邊的通道走來,來到他跟前後把拿在手上的木盤遞了過來。
“呵!”通過觀察木盤上的特征,霍雲可以確定,這就是星盤了,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
霍雲的身影消失不久,阿加雷斯發出了一聲無比沉重的歎息,當中似乎包含了無數複雜的情緒……
找到星盤的第一時間,霍雲就返回了皋園,叫來石勇,兩人各收拾了一個包袱,牽上一匹馬前往城門,那裡有兩名錦衣衛和六名禦林軍士兵已經換上了便裝等候,十人在天黑之前出洛京北門,一路向著北方而去,因為星盤上所指示的方向正是北方。
這是霍雲自北境回到洛京以來第四次離開,與前三次不同的是,這次他也不知道目的地到底在哪裡,只知道根據星盤指示的方位找過去,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都一定要找到嶽紫宸,就算不是為了那份私情,一旦嶽紫宸的力量為他人所利用,那會釀成多大的災難是誰也想象不到的!
原本他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離開洛京,雖說把事情都交給軒轅紀和司馬韜了,可他們都很清楚,有些人的作用是無法代替的,他就是這樣的人。
然而,權衡利弊,霍雲覺得,顯然這件事更為重要,洛京這邊皇帝很快蘇醒,朝堂上帝黨的勢力來到了歷史最高,而且他也做好了一些應對的準備,加上特地囑咐過軒轅紀他們,一時三刻不成問題,不像嶽紫宸那裡已是刻不容緩。
這次霍雲帶出來的人中,除了石勇以外,兩名錦衣衛都是陸炳手中的得力乾將,能力毋庸置疑,而六名禦林軍也是歸心恕挑選出來的精乾勇士,個個武力強悍,面對江湖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在追蹤的這一路上,他們並非是一直向北,只有剛開始是向北追了一天半的路程,隨後又折向西方,追了兩日,接著再次轉北,又是一天……如此一直追了差不多有十一二天的時間,路上倒是平靜,只不過這路走得卻是蹊蹺,以致於石勇等人懷疑是不是有詐,而唯有霍雲始終堅定不移。
六月二十六日傍晚,一行人抵達了夏朝東境的檀州境內,這時候霍雲發現,星盤上指示方向的石頭比之前明亮了不少,曾經聽漢帕說過,這些石頭在越接近目標的時候就會越亮,這說明他們已經很接近了。
來到檀州城下的時候,霍雲再次將星盤取出,發現在將它指向城中時石頭明顯黯淡,而將它指向以南的方向則恢復了明亮,當他們轉到南門,幾經測試,霍雲發現它指向的是位於檀州東南方的一座大山!
為了更加確定,他們又向著那座大山行去,它距離檀州不遠,騎馬很快就到了,而在路上,霍雲發現,隨著接近大山,石頭的亮度又有了明顯的加強。等他們來到山腳下,星盤的指向正在這座山的深處。
由此霍雲確信,嶽紫宸已經被帶進了此山中,立馬於山下,他抬起頭仰望著高聳的山峰,檀州已經接近北境,這裡會有這麽高的山並不值得好奇,只是因為這山太高太大,即便是幾千人隱在山中也不容易被發現,那些帶著嶽紫宸的人恐怕沒有那麽多,這樣的話搜索的難度就太大了,光憑他們現在這些人是不夠的,必須尋求幫助。
幫助來自哪裡呢?當然是檀州城。
這次出京完全是霍雲的擅自做主,自然也就沒有皇命,幸好他隨身攜帶了禦賜金牌,將它出示給城門前的士兵,喚來檀州大都督,進而驚動檀州刺史,兩位州府大員經過辨別,確認正是禦賜金牌後不敢怠慢,連忙將霍雲一行人引進了刺史府衙。
檀州刺史蕭遠, 進士出身,年約四十,在位期間官風評價尚可;檀州大都督凌榮,武舉出身,與老派的蕭遠不同,他正值壯年,行走間就虎虎生風,看起來武功不俗。
“二位大人,”霍雲正襟危坐、打起了官腔:“本官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寧王李明宗謀反之事了吧?”
“是,下官等已知!”兩人異口同聲,十二日那天,朝廷在洛京城中張貼告示的同時,早已派出各路快馬通報各州州府這個驚天消息,現在除了一些偏遠地方還不知道以外,檀州這樣的大城基本已是盡人皆知。
“既然這樣,”霍雲略微思忖了一下,道:“那此事還得麻煩兩位大人!數日前,錦衣衛得到密報,稱檀州有寧王黨羽暗中經營的據點,還有不少逆黨集結,命本官前來查實,兩位在檀州多年,對本地情形應當熟知,還需要兩位盡力幫助才是!”
“此乃下官等分內之事,”兩人繼續垂著頭,做著揖:“不敢言助、不敢言助!有什麽需求,欽使大人盡管提就是了!”
“欽使大人,”凌榮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既是錦衣衛密報,那為何檀州的錦衣衛鴿房沒有將消息傳遞到下官等人的手中,這……”他想說“不太合規矩”,因為朝廷規製就是這樣的,他有這種疑慮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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