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霍雲笑了笑,道:“前輩,套用你剛才的一句話,我們是什麽關系難道你猜不出來麽聖靈劍法從來隻傳一人,這事兒你應該知道才對。”
“前輩”黑衣人眯了眯眼,道:“這麽說,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
“不錯,”霍雲微笑點頭,“正如前輩認出了我的聖靈劍法般,我也認出了前輩所使的劍法。百折不屈、百煉成鋼,經過幾千幾萬次反覆錘打,煉就了劍道無極之意,千折劍、百煉法。我說的沒有錯吧劍魔”他收斂起笑容,“無極天前輩”
當最後五個字落地,黑衣人已經摘下了臉上的黑紗,露出了一張經過多年風霜打磨之後棱角分明的面龐,這個傳奇般的男人依舊是讓整個江湖敬畏的存在,但他如今也已是一個年近四旬的中年人,只有眼中那鋒利的目光是他這麽多年都從來沒有改變過的。
無極天,相比於這個名字,更為世人廣泛熟知的是“劍魔”二字,二十年前,劍魔、劍聖是江湖上的絕代雙驕,他們武功絕頂、行蹤不定,當時最為江湖人所津津樂道的,便是兩人之間的雙驕之爭了,那是一場整個江湖人人不惜擠破頭都想看的。
然而,由於這兩人的行蹤實在神龍見首不見尾,時間、地點根本不會去通知別人,也就沒有多少人有幸可以看到這場比試了,但在消息沒有任何封鎖的江湖上,比試的結果還是會很快的傳出來。
迄今為止,劍魔與劍聖共有三次交手,而拜劍山莊的那一次沒有被算入其中,也就是說在兩人武功大成之後共進行過三場比試,結果是劍魔遭遇了兩場敗績。
盡管如此,但在支持劍魔的人看來,劍魔只是運氣不好,他的武功並不比劍聖差,不可否認,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可反對者認為,輸了便是輸了,無論找多少理由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而江湖公認,劍聖的武功確實在劍魔之上,可要論起名頭,劍聖卻未必比劍魔更加響亮,原因在於劍聖的獨來獨往、行跡縹緲,隨著時間的推移,關於他的消息江湖上也越來越少,劍魔與之不同,因為他創立了自己的門派百煉劍宗。
劍魔以弱冠之年便已成為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多年來除了劍聖以外,江湖高手無人能出其右,仰慕尊崇他的人不計其數,而他本人也好名好利,創立門派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有了他這個絕頂高手坐鎮,加上大批弟子加盟之後,百煉劍宗在江湖上迅速崛起,根基雖然還沒有八大門派那麽深,但劍術卻舉世公認的第一,因此有了當今武林第一大劍術門派的稱號。
進入中年之後,劍魔漸漸的門中事務交給幾個得力弟子處理,自己則經常閉關,他對於名的渴望越來越強烈,他很明白,今時今日,他距離真正的第一只剩下一步之遙,那就是擊敗劍聖。
為了擊敗劍聖,他必須擁有更強的劍道,歲月不饒人,他的巔峰時期正在過去,不趁現在更進一步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劍魔自認自身的天賦不如劍聖,他能夠擁有今天靠的就是不斷的鞭策自己,百煉二字正是他一生寫照。他用了十年讓自己成為江湖公認的絕頂高手,個人名聲達到頂峰,又用了十年,他讓百煉劍宗從無到有、開枝散葉、名震江湖,此生成就也唯此而已,他希望下一個十年能完成心裡最後一個願望,即煉就最強劍道,擊敗劍聖,則此生無憾了。
“哈哈哈”劍魔仰天大笑,“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在這裡,我可以碰到劍聖的傳人,好好”
“好在哪裡”霍雲明知故問,
劍魔繼續大笑著:“好在你可以一試我多年閉關的成果你既然是劍聖的徒弟,那必然不會讓我失望”他的眼中燃燒起了狂熱。“這可不好說啊,前輩。”霍雲笑著道,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劍魔眼神變了變,將劍指向霍雲,逼視著他:“如何你身為劍聖傳人難道要避而不戰就不怕你師傅遭人恥笑麽”
“呵”霍雲放肆一笑,“前輩你太看得起他了,他才不在乎這些呢,前輩雖與他相識多年,卻也未曾真正了解他,如果他是那種在乎虛名的人,又為何要隱世而居前輩難道沒有找過他麽可找到了”
“對了,”劍魔眼神陰冷的盯著霍雲,“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找不到他,可你未必也找不到他,等我打敗了你,把你抓起來,就算你不知道,我也會用你逼他出來,他不會不管你的死活吧”
“前輩,”霍雲呵呵道:“我沒有聽錯吧你剛才說你要打敗我這話我可不能當沒聽見,我當然知道前輩的武功很高,可再怎麽說我也沒有那麽弱,前輩這話是不是說的太早了”
“少廢話”劍魔冷冷道,“你就看好了”話音剛落,一股冰寒之氣從他眼底升起,同時,他周身的空氣開始裹著他的身體高速的流動,一團灰黑色的光如火焰般在他眼中燃燒起來。
這是霍雲的眼神一變,隨即眯了起來,流動的空氣已經卷起了塵土,圍著劍魔的身體旋轉著,形成一個超小型的龍卷風徹底將他吞噬在其中。
僅僅過了一會兒,風中兩道光先後一閃而逝,龍卷風轟然瓦解,站在那裡的劍魔身上籠罩了一層灰黑色的光暈,那是九竅開啟之後的姿態沒有錯
劍魔本還有些小得意,卻看到霍雲似乎並沒有吃驚的樣子,便道:“你好像對此並不吃驚。”
霍雲表情肅然道:“你果然也踏入了這個領域,你之前能夠看出我已經開啟了九竅,如果你的實力還在八竅那就說不通,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也開啟了九竅,剛才只是不確定而已。”
“是啊,”劍魔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還真的能夠走到這一步,只要擁有這傳說中的力量,那麽想要擊敗誰都不再是不可能的。”
霍雲上前半步,緊緊盯著劍魔,道:“那你可知道,使用這力量的代價”
“當然的,”劍魔面不改色,“可那又怎麽樣這條生命遲早是要走到盡頭的,我不願意到了那一天心中還留有遺憾,我情願用這本來就苦短的生命去書寫下足以流傳後世的名,這就是我一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