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體制下,更接近於精英共和製,沒辦法,就算想全天下共和,受限於這個時代的交通跟老百姓識字水平,暫時也只能精英共和製啊,更好的方法,還要等老百姓識字率上來,然後交通、通訊更發達再說了。
雖是精英共和製,但總比哪一方勢力掌權好,這下權力比較分散,不容易出現哪個權臣一手遮天的情況。
安然此舉一出,司琰處理起朝廷諸事更方便了些,自是讚不絕口。
不過他不知道這是安然安排的,所以並未對安然起什麽戒備之心,要不然,要知道安然能這樣影響朝廷,那再怎麽喜歡安然,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只怕也是要防備的,畢竟歷史上也曾出現過女帝,司琰也是要擔心安然會奪權的。
解決了朝廷上的事,現在安然有時間和精力,安心解決王大奶奶夫妻的事了。
安然並不打算直接用嚇唬的那一套,畢竟這一段時間以來,王大奶奶夫妻已經受夠驚嚇了,再嚇也就是那個程度,況且她要親自嚇唬他們,外面的人可能還要說她都當皇后了,心眼怎麽那麽小,還為著以前的事,仗著自己當上皇后了,要找他們的麻煩。
安然自然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仗勢欺人,所以她只打算采用正規途徑將兩人收拾了。
以前可能不行,但現在,她掌握的大臣可不少,收拾這兩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很快,承恩侯府便因包攬訴訟、重利盤剝、侵佔民田等事被彈劾,經調查屬實,司琰便撤了承恩侯府的爵位,並抄了家,不過這些事主要是王大夫人夫婦做的——畢竟那會兒的承恩公府還挺發達的,才做的了這些事,現在承恩公府落魄了,誰會找他們包攬訴訟呢,至於重利盤剝和侵佔民田,落魄後也不敢幹了啊,所以倒叫王大少爺夫婦逃過了一劫,要不然要像之前那樣發達,他們接過了掌家之事,不見得就不會做這樣的事,畢竟能來錢啊,誰會嫌錢少呢——現在王大老爺死了,王大夫人也老了,再加上司琰看在一點親戚情分上,所以沒判他們流放或坐牢,隻奪爵抄家。
雖沒流放或坐牢,但光是奪爵抄家,就讓王大少爺和王大奶奶傻眼的了。
當下王大少爺硬著頭皮,想求見司琰,畢竟以前兩人好歹也是認識的,總有點香火情,想求他放過自己一馬,好比奪爵可以,但不要抄家,要不然他要喝西北風了,那怎麽過的下去?
但司琰根本不見他,王大少爺也沒辦法了。
其實承恩公府這事,司琰要真看在親戚情分上,可能隻奪爵,不抄家,但這不是司琰想到當年安然被他們夫妻打的事麽,所以怎麽可能不抄家,沒流放都算好的了。
王大少爺看司琰不見他,真的沒辦法了,只能帶著一家老小從承恩公府出了來,無地可去,只能回老家,好歹老家還有點族田,能過日子。
王大奶奶本以為熬死王大少爺,她就能過好日子了,哪知道最終爵位還是沒保住,連這些年辛苦掙來的財產,也被如狼似虎的官差奪走了,讓王大奶奶受不了這刺激,差點暈了過去。
等回過神來之後,不免跟王大少爺抱怨:“都是娘他們不好,要不是他們做那些事,我們也不會被抄家奪爵。”
這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被王大夫人和王大少爺找茬,所以這會兒看出了這樣的事,便在丈夫跟前這樣說王大夫人了,想讓他們母子互噴去,也好出一口惡氣。
王大少爺還真被她說動了,當下不由點了點頭,恨聲道:“你說的倒不錯,要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
他卻是忘了,承恩公府自太后薨逝後,日漸走下坡路,日子過的越來越拮據,為了開源節流,為了讓他這個大少爺繼續維持奢靡的生活,王大老爺和王大夫人才會這樣做,他十多年來能繼續維持奢靡生活,都是靠王大老爺和王大夫人這樣乾,才維持的,要不然靠勳貴那些俸祿,能維持得了他貴族公子的體面?
王大少爺沒去想這些,隻一味怪罪父母害了他,當下不免跑到王大夫人跟前這樣說她。
本來家族爵位沒了,家抄了,王大夫人就夠難受的了,這會兒兒子還這樣怪她,當下就不由更難受了,不免給自己辯解, 道:“那都是為了維持這個家,要不然光那些俸祿,你這些年能過的那樣風光?”
王大少爺看母親不但不自責,還找理由,甚至把責任往他身上推,當下不由怒了,道:“我要早知道你們這樣乾的,我寧願過的苦一點,也不想你們將爵位搞沒了,現在好了,連爵位那點俸祿也沒了,咱們怎麽過日子呢?不是比那更慘?”
王大少爺這純粹就是馬後炮了,他要不知道將來會因此獲罪,他真的會阻止王大老爺和王大夫人做那些事?鬼才相信,畢竟誰想過窮日子呢。
只是現在連爵位都沒了,他才這樣說。
一邊的王大奶奶也跟著附和王大少爺的話,看著王大夫人被罵的樣子,不由心中暗爽,暗道雖然抄家除爵很不好,但起碼她能借著這個機會,狠狠地報這一段時間以來,王大夫人找自己麻煩的仇,也算不錯了。
王大夫人看他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怪她,當下也不由怒了,便道:“要不是你們當年打孫皇后,我看今天的事不至於這樣,肯定是孫皇后記仇,陛下在給她報仇,才會這樣對付我們,要不然,京中誰家不這樣乾,怎麽就咱們家被人彈劾,還被治罪?明明是你們連累了家裡,還怪我跟你父親?”
其實王大夫人還真說到真相上了,王大奶奶和王大少爺,也覺得可能是這麽一回事。
但,誰願意聽人說,自己是罪人呢,所以當下王大少爺自然否認,依然一口咬定,道:“那都是你的臆測,包攬訴訟等事,可是朝廷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的,就是你們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