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位低的人則是這樣的心態:“讓我跟皇后作對?!你是不是傻,好不容易有一群傻子跟娘娘作對廢了,娘娘替我們換了眼下這不錯的差事,現在你讓我跟娘娘作對?那到時惹惱了娘娘,豈不是又要去那差的地方?我算什麽啊,地位這麽低,宮裡像我這樣的有好幾萬人,我不做,娘娘大不了換個願意的人做,幾萬人,我不相信就沒願意做的,我傻呢。”
至於讓說服的人鼓動說,不用擔心差事丟了,等攝政王上台了,肯定會恢復差事的,現在關鍵就是要賣攝政王一個好,到時有了從龍之功,等攝政王上台了,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
這一點,就讓這些人更不高興了。
“什麽什麽?你們想的還挺美啊,什麽攝政王上台?陛下是先帝太子,堂堂正正上的位,攝政王上位,那是篡位吧?篡位的能有好下場?我不跟著陛下,我跟著攝政王?甭跟我提攝政王勢大,要識實務,反正我不能做叛賊,別看我去了勢,但好歹也是頂天立地的堂堂男兒,做叛賊,我怎麽跟列祖列宗交代?”
說這些話的,是那種被人稱為愚忠的人,就像永定侯這樣的。
也有務實的人道:“那就等攝政王當了皇帝再說吧,我都這麽大年紀了,還不知道攝政王什麽時候上台呢,別等他上台,我都老了退下去了,所以他上不上台,跟我有什麽關系呢?”
如此等等,聽的劉女官和總管太監一個頭兩個大,畢竟沒完成好攝政王交代的任務,可是要討不了好的,畢竟那說明他們沒能力,沒能力的話,到時攝政王上台了,人家還能用你?
但因實在拉攏不了那些人,他們也沒辦法,只在心裡想著,這個陸皇后也不知道給這些人下了什麽迷、魂、湯,竟然還挺能籠絡人心,沒讓這些人被他們派去的人一鼓動,就叛變了。
眼見得安然還真立住了腳,這些被奪了職務還搶不回來,變成了普通太監和嬤嬤的人不由有些不自在了,雖然他們深信攝政王將來能成事,但誰知道是哪一天成事呢,要是一時不能成事,他們豈不是要做很多年無權無勢的普通宮人?這自然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畢竟身處高位多年,突然之間失去了,沒有權力了,那種滋味還真是讓人挺難受的,所以會覺得不自在,也就很正常了,有人想著當初不該跟在其他人後面鬧騰,將職務弄丟了;也有人祈禱攝政王早點成事,他們也好早日恢復職務。
不說劉女官和建寧帝身邊的總管太監在搞事,卻說不光那些女官和內侍想看安然的笑話,便是其他妃嬪也想看安然的笑話。
自從安然進宮後,本就不怎麽來后宮的建寧帝,竟是從沒來過后宮了,這讓她們自然恨死了安然,而現在,看安然竟然想奪權,最後被人怠工甚至罷、工,自然高興,就想看她的笑話。
建寧帝之所以沒去后宮,也是有原因的。
一開始建寧帝沒找其他女人,是因為對安然新鮮;後來沒去了,是因為發現安然是自己人,既然有自己人,自然就更不愛找那些攝政王塞給他的女人了,免得寵幸了她們,她們懷孕了怎麽辦?一想到讓攝政王的人懷了孕,到時生了孩子,對孩子不好,不妥,對孩子好吧,他憋屈,所以自然是不讓她們懷孕最好。
以前沒辦法,只能少去,現在有了安然,她是自己人,他就更不用去,免得生出個自己不想看到的孩子。
結果這些妃嬪,看安然順利接手宮務,那些女官和太監總管們鬧騰,她就換了,對她根本沒什麽影響,不由傻眼,想著這個陸皇后,看來還有兩把刷子呢。
而攝政王聽到總管太監報告說,很難拉攏到安然挑的那些人——雖然總管太監不想這樣報告,免得攝政王覺得他沒本事,但攝政王自己會問啊,他想拖著不回報都不可能——就更驚訝了,想著這陸皇后是運氣好,還是有識人之能?全都是不好拉攏的人,就讓她給挑中了?!
不過既然真的拉攏不到,攝政王也就沒再提這事了,反正陸皇后將這些人整下去後,也有利於白芷進宮,所以搞不起來麻煩就搞不起來吧,禁軍統領都是自己人,他也不用擔心后宮不在自己掌握,畢竟后宮再厲害,也翻不出什麽花來。
而攝政王不知道的是,在總管太監拖著一時沒回報的當兒,安然將大局基本上掌握在自己手中後,就開始悄悄安排其他事情了,在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安然安排的事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
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好像是一樁小事似的。
無他,安然說自己喜歡看摔跤,所以就讓她身邊新上任的太監總管,幫她在宮中尋找一些會摔跤的太監。
因這個太監總管,是經過原身記憶,還有安然使用傀儡跟蹤調查確認,人品信得過的,所以現在一些大事,都交由他去辦。
這次這事安然自然也交給了他,並私下叮囑了,一定要找對陛下忠心,不是攝政王的人——其實是攝政王的人也無所謂,畢竟看摔跤只是借口,她真正要做的事,跟這些人是不是攝政王的人沒有關系, 只是,她不想看到忠心於攝政王的人,整天在自己跟前晃,所以才提了這麽一個要求。
張總管雖然不明白安然為什麽要看人摔跤,但既然是皇后吩咐了,他自然就老老實實去辦,不久就將宮裡喜歡摔跤,然後還不是攝政王的人找來了。
整個京城,除了大內,其他什麽太廟、皇家園林等地方,也有不少太監,上上下下加起來,估計有幾萬。
這幾萬人,不說一半吧,十分之一的人不是攝政王的人,總是有的。
再從幾千個人中找出喜歡摔跤的,還是能找出不少的。
再說了,就算不喜歡摔跤,但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也有一些太監,會趁著這機會,當成往上爬的工具,謊稱自己會摔跤的。
不過不會摔跤,撒謊是沒用的,因為安然會比試,準備從張總管替她找的兩三百人裡,挑二三十人,組成摔跤隊,以後有厲害的再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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