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可是讓清安侯夫人極度不滿意了,畢竟心裡憋著一把火,沒發出來,能滿意才怪了。
但天大地大,不說別的地方,光是京城就有上百萬的人,人海茫茫的,去哪兒找這樣一個粗婦,也只能認栽了。
而這些,自然是安然做的了,她知道這人喜歡八卦,就找了這人,給了對方一百兩銀子,讓對方幫自己傳幾句八卦,之後再讓她故意傳些管事的八卦,好讓管事的將她打發走,畢竟如果不打發走,哪天清安侯夫人查到了她身上,安然是不會暴露——因為安然是蒙著面,悄悄找她幫忙的,對方並不知道她是誰——但那粗婦只怕會被盛怒的清安侯夫人打死。
那人也怕死,一聽安然這樣說,便趕緊接受了她的安排,在將流言傳出去後,便找了個機會,成功讓管事的將她賣了,然後因為她有銀子,成功自贖,去了別的地方,讓清安侯夫人怎麽也找不到人。
沒收拾到人,清安侯夫人雖然心裡很不爽,但現在不是不爽的時候,因為還有事要做,那就是趕緊約束府裡上下,不得再傳她的負面消息,誰再傳,立馬打死。
府裡還罷了,只要她一聲令下,沒人敢說什麽的,倒是外面說她的那些壞話,才是她需要注意的。
她決定過幾天辦個宴會,到時拉著安然一起出席,跟她演一出婆媳情深,來抵銷外面的人對她的負面言論。
不過這就需要安然配合了,要不然她一個人演,柳安然要是接不上話頭可不行,於是當下清安侯夫人便派韓嬤嬤去找安然過來。
韓嬤嬤得令過去了。
不大會兒,韓嬤嬤一個人回了來。
清安侯夫人看了,不由怒道:“怎麽,她不願意來?!”
想著柳安然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了,覺得她倒霉了,她有資格跟自己擺譜了,所以不願意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她會教她做人的!
韓嬤嬤尷尬地道:“那倒不是,就是……柳夫人在那兒,奴婢不好上前提這個事。”
清安侯夫人聽了,也不由尷尬了。
柳夫人就是原身的母親,這會兒來,自然也是聽到了那個流言,聽說女兒被婆婆折磨的倒下了,所以趕緊過來探望。
在這種情況下,韓嬤嬤要還提讓安然過去,說是太太有請的話,指不定柳夫人怒氣上來,會跟著過來,問問自家太太,怎麽這麽對待她女兒的,到時場面可就要不好看了,畢竟柳家可也不是普通人家,柳大人是吏部侍郎,掌握著很多做官人的前途呢,自家雖是侯府,但老爺不過是個五品戶部郎中,想往上爬,還得靠這位姻親呢,這會兒你將人家女兒整病了,到時撕開來吵,對清安侯府可不是什麽好事。
於是這會兒清安侯夫人聽說柳夫人來了,隻得打住了將安然叫過來教訓的打算,跟韓嬤嬤道:“那……先等等再說吧,等親家太太走了再找她來。”
按理,聽說柳夫人來了,她該派人問候,或者過去見見人家的,但這會兒清安侯夫人有些心虛,怕柳夫人找她的麻煩,所以就既沒派人問候,也沒過去見她,甚至沒安排午飯,隻裝作不知道柳夫人來了的樣子,該幹嘛幹嘛,就是為了減少存在感。
當然了,她心裡還有點不滿,覺得柳夫人來她這兒,按理應該先見自己這個主人的,然後再去見女兒,哪有直接找女兒,都不先來跟她這個長輩打個照面的道理,也太沒禮數了吧?
她卻不知道,這是因為柳夫人心裡有氣,所以才故意沒去找她的,事實上,就在清安侯夫人尷尬的時候,柳夫人正在安然這兒,
因為心疼女兒的遭遇抹眼淚。“……原以為是個不錯的,在外面有賢名,世子又一再表示中意你,才同意了他們家的提親,沒想到,剛嫁過來,他們就是這樣對你的,竟敢拿你當丫環使,讓你立規矩,她以為自己是什麽,敢這樣對我們家的姑娘?!”
……聽柳夫人這口氣,就知道柳夫人極其憤怒,幸好韓嬤嬤有眼力,在門外聽說柳夫人來了,都沒進去就走了,要不然就柳夫人這麽憤怒,韓嬤嬤只怕會被柳夫人恨屋及烏罵一頓的,畢竟她可是清安侯夫人的心腹嬤嬤。
這會兒安然聽了柳夫人的話,便火上澆油地道:“世子似乎不是真的中意我,婚後跟婚前根本不一樣,對我很是冷淡,既然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婚前一副喜歡我的樣子,非要娶我, 現在娶了又這樣對我。”
清安侯世子不喜歡她,對她冷淡這個事,她必須說出來,以便給以後和離打基礎。
不過這個話,再配上安然捂著眼睛似乎傷心的動作,可是越發刺傷柳夫人的心了。
當下柳夫人道:“他竟然這樣對你麽?之前怎麽也沒聽你提?”
“一來怕母親聽了傷心,二來,我也怕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所以就等了一段時間,但無論跟他怎麽溝通,他都不搭理我,看樣子應該沒什麽誤會,就是不喜歡我吧。本不想跟母親說的,但這次,他娘那樣對我,他又這樣對我,一家子作踐我,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忍不下去了,隻好跟娘說了,讓娘幫女兒拿個主意,看看這事怎麽辦。”
柳夫人越聽越生氣,當下便道:“你等著,我回去跟你爹說,到時娘跟你爹,找你公公婆婆好好說道說道這事!你要在這邊呆著心情不好,就跟娘回家呆幾天,清靜清靜。”
女兒才嫁人不到四個月,總不能才四個月,就跟清安侯世子和離,所以柳夫人這會兒,並未說什麽和離的話,隻這樣道。
安然看柳夫人暫時沒有讓她和離的打算,隻得打住了提這個話的想法,暗道看來還是要找機會才行,暫時時機還不成熟。
於是當下便道:“好,我等娘跟父親幫我作主,至於回娘家……暫時就不回了吧,畢竟外面的流言,對我有利,但我要是這時候回去了,外面的人就不會說我是被夫家折磨的跑回去了,而只會說我這個兒媳不好,婆家稍微不厚道了點就往娘家跑,畢竟娘也知道,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一會兒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