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從安然地盤上出走的人,有些雖套了安然的制度,但在做事時,往往發現這種制度對上位者不友好——最起碼讓他們沒法隨心所欲——他們出來打江山就是想當天皇老子的,這樣限制上位者權力的制度,也只有何安然那個傻X才會整出來,於是不多會,陸陸續續就有人堅持不下去,重回了舊式諸侯的老路。
他們本來套的是安然的制度,現在慢慢的走回了老路,由奢入儉難,他們治下的百姓,對他們的不滿,比那些從來沒感受過新式制度美好的其他諸侯領地上的百姓還要接受不了,於是領地上也比那些諸侯領地更不平靜。
因為其他地方百姓都盼著也過上跟安然領地的百姓一樣的日子,於是接下來一統全國的時候,比之前更簡單了,每到一個地方,總有人帶路或開門迎接安然的軍隊,哪怕其他諸侯聯合起來,也不是安然的對手,於是戰爭比安然想像中結束得還要早,她本來還以為至少要打個二三十年的,甚至還做好了終自己一生,可能戰爭還不會結束的打算,畢竟從歷史上來看,大一統之戰,一般都會耗時極長時間,像自己這樣,打個十來年就結束了的,時間實在是不長,要知道這中間甚至還包括了她反擊異族侵略——北邊異族早在幾十年前就暗搓搓地襲擊邊境,在這個王朝烽火四起的時候,更是渾水摸魚,燒殺搶掠侵佔了不少北邊重鎮,安然在進行大一統戰爭的時候,自然會收回這些被侵佔的重鎮,對方怎麽可能任她搶回去,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又跟其他諸侯一樣,落了個東西沒搶回來,還被安然端了老家,最後只能整族往更北方、跟高鼻深目洋鬼子們搶地盤的下場。
看那些人被自己逼得只能跟洋鬼子們搶地盤的下場,安然感覺差不多了,也不再繼續追了,如果他們以後還找自己的麻煩,她再打不遲,要不然的話,就這麽大地方也夠了,畢竟從目前的統計數據看,有一千多萬平方公裡的地方了,夠大的了,再大下去,在電報、電話等現代通訊沒發明前,管理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
其實說十多年就結束了戰爭,安然覺得挺快的,不過是從她個人這邊來看,要從整個戰場來看,從第一縷烽火算起,其實也有二三十年了,要從異族侵略算起,那更是有幾十年了,所以斷斷續續的,戰爭時間也不算短了。
戰後重建差不多花了三年,不過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只要一年不打仗,生活就迅速上了軌道。
看諸事妥當,安然便將何家眾人接到了京裡來。
其實她也曾想過,不再搭理何家人,就此斷絕跟過去的關系,畢竟原身的悲劇,跟原身的家庭是有莫大關系的,所以就有點不想認,她並不怕自己這樣做,有人會將她的來歷挖出來,到時就算不敢當著她的面罵她不認親人,在野史上寫一寫,也足夠弄臭她的名聲了,她並不怕這些,畢竟只要沒人敢在她跟前唧唧歪歪就行了,身後名臭不臭怕什麽。
但是想到原身對幾個兄弟還是有感情的,如果自己不認他們,她怕原身會不會因此不給她打五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安然還是將原身一家接到了京裡。
由於十幾年過去了,不但禍害原身的最大罪人、討人厭的崔氏已死,就連原身四個爹爹,現在也只剩下兩個了,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均壽命擺在那兒,會過世那麽多人也很正常。
另外,因過去十幾年了,所以原身的兄弟們都已經結了婚,由於他們跟她學了武功,三五不時出去打獵,家裡條件改善,所以自是娶得起老婆的,
現在孩子都有好幾個了。而且因有武功,再加上安然在暗中照顧,所以就算碰上了亂世,也沒有吃虧,相反,家裡的境況還因四兄弟會武而越來越好。
只是再好,也沒想過有一天,會有大隊禦林軍,跑來接他們,告訴他們,他們的妹妹(姐姐)當上女皇了,要接他們進京享福去了!
額滴個神仙啊,雖然現在外面都在傳說,新朝的確是個女人坐龍庭——雖然大家夥兒都不太相信,畢竟女人怎麽可能當皇帝呢,便是他們幾兄弟都不相信的,讓他們相信當今天子是女人都難,更何況,還讓他們相信,這個女皇就是他們姐妹,這就更難了,所以也難怪他們是這個反應了。
不過禦林軍言之鑿鑿地說,找的就是他們,他們也不敢不信,再加上他們也不敢跟禦林軍作對,所以一家人還是在禦林軍的恭敬邀請下,進了京。
等進了皇宮,看到那個十幾年過去,已近而立之年,但還看的出來少年時的模樣,就是氣質大變了的女人,他們才相信,這這這做了當今天子的,還真是他們姐妹(女兒)啊!
雖然這個女人氣質大變,身上擁有了一種讓他們畏懼的氣勢,但他們明白,這是安然經歷多了後,自然形成的,倒沒懷疑這是換了個人。
看到那個出去了雖然一直有音信傳來,但從來沒有回信地址,讓他們只能知道對方還活著,卻無法聯系的姐妹(女兒),現在出現在他們眼前,父子兄弟幾人少不得紅了眼睛,抱著安然,痛哭了一場。
雖然對方氣勢嚇人,但親人相逢的激動讓他們忘了這種嚇人之處。
安然怕自己什麽反應也沒有,會讓幾人懷疑自己不是原身,少不得也陪著掉了幾滴眼淚。
相逢過後,少不得敘起了別後雙方的情況,安然的事要說起來,那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所以她乾脆長話短說,一帶而過了。
何家人也沒打破沙鍋問到底,反正安然現在當了皇帝,她的事,估計在外面也問的出來。
所以一家人見面,安然說的少,倒是何家人說的多了。
之後安然又給嫂子和侄子們見面禮。
何大嫂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看著安然既拘束又帶著討好,只是她大概不常討好人,所以顯的非常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