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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大明朝》第144章 揮兵上洛
荒涼的號角聲回蕩在鎮虜衛城的工地上,營區裡。

 朱延平的家丁湧出衛所衙門,人人背上插著一杆赤旗,代表他們信使的身份。

 秦朗正在洗漱,面前張文強背上插著兩杆赤旗,手中捧著公文急念:“奉部堂調令,鎮虜衛上下即刻奔赴京師,參與今秋各軍演武大校。著權衛鎮撫使秦朗準備糧秣草料,出動牛車八百輛運輸軍士、物資。物資以五日為限,不可短缺一頓,務必於十點前準備妥當。鎮虜衛指揮使司衙門,朱延平令。”

 拿著牙刷搗了兩下,秦朗漱口問:“怎麽好端端就有了急令?”

 “這個小的也不知,秦鎮撫快快籌備車輛、物資,還有四個小時出軍。”

 袁剛踹開一扇又一扇的營房,呵斥手下兄弟加快速度洗漱著裝,隨後與各個營區的軍官一樣,朝鎮虜衛指揮使司衙門匯聚。

 朱延平的值守家丁已經換裝完畢,白袍魚鱗甲,頭戴氈笠在衙門前擺列,更多的家丁還在後院武庫裡換裝。

 此時天色麻亮,一名名的軍官魚貫而入,總共三十余名百戶,其中有十二名把總。

 鎮虜衛新建,上面有朱延平這個指揮使外,余下高級武官就兩個,衛僉事張榜負責操訓,代理衛鎮撫秦朗負責雜務。

 也是新修建的衙門大堂,主位背後掛著一張天津鎮謄抄來的河間府地圖,一張大案,大案下左右各有四張配有方桌的大椅,再下方則是左右共三十八張大椅。

 晨風一吹,軍官們都清醒的差不多了,按照職權排序入座。

 張榜坐在左首,端起桌上的熱茶,輕輕吹著,等候著即將到來的命令。

 樓靖邊從堂後出來,手按佩刀高喝一聲:“鎮虜衛朱指揮使,到。”

 三十余名軍官齊齊站起,朱延平一襲鎏金山文連身甲,外罩粗布皂白戎袍,闊步而來,捏起素色披風呼啦入座,將懷裡抱著的六瓣猛虎立頂戰盔往桌上一放,他身後還跟著兵部的信使,楊衰的心腹百戶楊天石。

 “都坐。”

 一片甲葉嘩啦清脆聲響,朱延平將手中兵部調令一晃,環視左右,看著自己的部下道:“兵部有令,調我鎮虜軍火速入京,參與今年八月京師諸軍會操。能不能在兵部,在諸軍,在皇帝陛下那裡長臉,不僅要看會操時的表現,還要看此次行軍是否漂亮。”

 放下兵部調令,朱延平道:“各把總留下,各百戶返回部伍,督促軍士加速換裝,用餐並整理一切所需物資。九點前,校場集合。”

 “遵命。”

 二十二名百戶起身抱拳,轉身離去。

 余下的都是核心,朱延平將兵部調令傳下去,張榜這個副將必須要核實調令真偽,這是副將的差事。其後,五六個識字的把總也看過調令後,回到朱延平手中。

 樓靖邊站在大案前研墨,朱延平提筆書寫一份公文,蓋印後封裝起來,遞給楊天石道:“楊百戶,請火速入京將此文交與崔部堂。我們鎮虜軍是衛所軍,糧草不充,又是新立之軍。故而此次倉促入京,只能攜帶五日軍糧。還請崔部堂劃分營區,準備糧秣草料。”

 朱延平肯冒著風險,二話不說就出軍,楊天石的任務就完成了。

 雙手接住公文,楊天石單膝跪地道:“朱將軍安心,某這就去。”

 楊天石離去後,朱延平飲一口茶,凝視堂下軍官道:“這回入京,事關重大。都把下面弟兄管好了。京師不比他處,弟兄們犯錯了我朱延平會擔著。可絕對,會拿你們出氣!”

 “此外,實話跟你們說了,這回入京如果乾的精彩,上面絕不吝嗇給咱們弟兄賞賜。若這事辦砸了,上到我朱延平,下到諸位弟兄,包括咱們的鎮虜衛,就沒了!”

 說罷,朱延平拿起戰盔戴上,系著盔帶。

 一名名重甲家丁手裡捧著粗布白色披風從後堂湧出。

 張榜見狀,忍住激動起身,單膝跪地道:“願隨將軍赴湯蹈火,死不旋踵!”

 隨即起身,解下薊鎮時配發的褐紅色披風,一名重甲家丁為他掛上粗布白披風。

 十二名把總互看一眼,何衝、李遂等率先起身,其後他人被帶動,跪拜在張榜身後,異口同聲:“願隨將軍赴湯蹈火,死不旋踵!”

 一名名把總開始更換披風,他們的是衛所軍標配的黑色披風,此時都換成了白披風。

 此時明軍,衣甲尚紅,也有部分軍隊向白色過度。而朱延平因為戴孝應征,本人又尚白,導致他的家丁一律都是白袍白披風,就連氈笠、盔纓都會換成白色。

 朱延平的家丁將一碗碗酒端來,朱延平端起一碗,看著下面的軍官,沉聲道:“以後能否得到更精良的軍械,與大筆的糧餉補助,就看此回入京弟兄們的表現。弟兄們現在是軍戶,不是戰兵,每月三錢銀子的補助能做什麽!”

 “國朝之初衛所軍百戰百勝,糧草自備,憑什麽現在就不成?這回乾的好了,我想兵部會劃周圍的荒地歸咱衛裡。我們會有更多的土地留給子孫,也會拿到戰兵的軍餉養活家小!”

 “我們鎮虜衛自設立之前,弟兄們就是跟著我吃肉的!我們不喝湯!我們是一支強軍,我們比戰兵強,我們更能為朝廷分憂解難!乾多少活,吃多少飯,這回弟兄們入京,就是要跟我朱延平討肉吃的!”

 張榜左手抬著酒碗,右手捏拳振臂高呼:“入京!吃肉!入京!吃肉!”

 “入京!吃肉!入京!吃肉!”

 堂中的軍官,堂外的家丁,齊聲吼著,宣泄著心中最大的渴望。

 雙手端著酒碗,朱延平冷著臉:“誰擋弟兄們吃肉,那就宰了他!為了我們的富貴,為了子孫的富貴,乾!”

 “乾!”

 仰頭飲盡,朱延平亮了亮手中碗,高舉著摔碎,一片摔碗聲,此起彼伏。

 這是赤條條的,毫無掩飾的兵變前奏,強製軍官們更換披風表明立場,還有朱延平的那番鼓動人心的話,都夠得上兵變。

 沒人是傻子,就是入京參與諸軍大校(jiao),進行一場演武。也沒必要這麽急,朱延平更犯不著提前統一內部的意志。

 “將我的意思,下去後給弟兄們講的清清楚楚。這回入京,我們五指捏成拳,弟兄們一條心,沒有人能擋住我們追求富貴的路!”

 整個營區內,一片雞飛狗跳。

 史可法邊走邊收拾著外襟衣,找到調度物資的秦朗拱手:“秦兄,營中何事?”

 秦朗將一份屬下遞來的文書記錄入檔,簽字批準後,抬頭對史可法道:“無甚,兵部有堂文下達,勒令我部入京參與今秋八月的諸軍大校。”

 說著笑笑,秦朗道:“可能是崔部堂有意考校我們將軍,這調令急了些。”

 史可法感覺到腦袋有些空白,原地晃了晃,扶著一旁牛車軲轆問:“可我見各處軍士正在披甲,入京諸軍,哪有披甲的說法?”

 內地調軍,軍械、鎧甲一律是封存的,隻留護身短兵。而且這是入京,管制更為嚴格。可史可法竟然看到五門佛郎機火炮也從倉庫裡搬出去,還有一桶桶的硫磺粉、硝石粉。

 軍中火藥,在使用前才會重新配置,哪有帶炮入京的?就是諸軍操演火器,用的也是京營儲存的火器。史可法家中是世襲錦衣百戶,自然知道這些規矩。

 史可法是左光鬥新收的徒弟,可秦朗不吃這一套,否則也不會落個五鬥秀才的美名。低頭籌算著一封物資申請公文,隨意回答:“我怎麽知道?史兄不如去問問我們將軍,我就是個管輜重的。”

 “告辭。”

 史可法拱手,在院外遇到其他首善書院的學子,十幾人也是懵了,根本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他們不是來實習那麽簡單,這夥學子都是首善書院中最為英武的一批,與袁樞相友善。袁樞能與朱延平成為好友,這些人也能成。

 他們就是來滲透的,有的人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一些人可不清楚,純粹就是一腔熱血來幫朱延平。

 “籲……”

 一名少年縱馬而入,史可法見了帶著一夥同窗湊上去行禮,口呼:“成師兄!”

 來人是成基命的兒子成克鞏,年十六,十三歲時被成基命送到左光鬥那裡學習,排資歷是史可法的師兄。在成基命這邊算,成克鞏也是朱延平的師兄。

 成克鞏翻身下馬,看一眼史可法,笑道:“憲之兄,怎麽也在這裡?”

 他已經從左光鬥那裡結業,此時被送到魯衍孟那裡求學,變成了朱延平師弟。來了鎮虜衛城兩趟,這回也是剛從京裡過來。

 史可法哪有心思回答這個,急聲道:“師兄,朱師兄要率兵馬入京!”

 成克鞏駐步,回頭看一眼史可法,斂去笑容道:“這與你我有何關系?師兄是英明之人,沒有兵部調令不會輕動。既有兵部調令,我們能做什麽?”

 校場上,一隊隊的鎮虜軍士換裝完畢,在馬圈牽了馬,開始集合。

 “報!前軍部,左軍部就緒,軍士七百八十五人,俱在!”

 朱延平揮手:“張榜將軍督率前軍、左軍先行。”

 張榜抱拳應命,走下高台登上牛車,他的十多名家丁跟上。

 八百輛牛車就緒簡單,給每輛車均勻配備五日乾糧及草料是個麻煩事。

 一甲十人,一哨五十人,一把二百人,一把配備牛車五十輛,四人一輛牛車。但只有兩人登車,另外兩人騎馬配雙馬,路上會輪換。

 “報!中軍部就緒!”

 一輛搭配雙馬馬車卸掉頂蓋,停在朱延平面前。

 朱延平登上馬車,拉下面甲,左手握著護欄,右手握著長铩斜上前一指:“中軍部隨我,右軍部李遂隨後,後軍部何衝押後。出發!”

 敞蓋馬車後,樓靖邊與張文強各抱一杆大旗,黑底白字,分別是“鎮虜衛指揮使朱”和“諸軍會操誰能敵我”八個大字。

 朱延平的中軍部,甲士、銃手成排戰力在牛車上,甲士持盾在前,大盾掛在木欄上護住周身。一車兩名甲士,四名銃手,兩名槍手。

 一輛輛站著甲士的車輛駛出校場,尚未修葺的土路兩側,家眷們、築城的工人們伸著脖子望著。

 朱延平的一身金甲固然威風,可始終比不上一百甲士成片匯聚形成的震撼。成排的甲士,給人的衝擊感十足。

 緊緊握著長铩,朱延平緩緩扭頭看著前後臉面的車隊,面甲內,展露著微笑。這就是底氣,一支高機動性的強軍!

 終於,可以帶著軍隊去京師了,多少有了些底氣。

 上洛就是為了撈好處,下面的士卒想的不多,一個個鼓足了勁兒。

 “諸軍會操,誰能敵我!”

 車上的將士,圍觀的親眷、工人一聲聲長呼著。

 對軍戶來說,衛裡的榮譽能直接決定他們的溫飽。一支強衛,如大同左右兩衛,代代出名將,外出投軍戰死的男兒數不盡數。再窮,朝廷也不會苦了大同左右衛。

 衛裡沒有強力人物支撐,那就會淪為一塊美肉,上面會想著法的壓榨。

 成克鞏看著一車車的甲士過去,臉皮緊繃著,他知道這些人入京去幹什麽。可他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

 史可法大呼著朱延平名字,被一波又一波的‘諸軍會操,誰能敵我’淹沒。

 成克鞏向著校場趕去,他必須要將父親的信交給朱延平,他沒有去攔朱延平,他不想讓史可法知道,他去校場找後續出發的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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