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的面容,嶽重如遭電擊。
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雙眼死死的盯著女人,女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臉上沒有多少皺紋,面容姣好,可以透過歲月的痕跡看出來,她年輕的時候是多美的美。
女人穿著一件淡綠色的絲質便服,眼神很溫和。
或許是感受到了嶽重的目光,女人也是朝著嶽重看來。
在看到嶽重的時候,女人的嘴唇微微張開,想說話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這張臉她看了無數遍,她懷中的照片都已經泛黃了,她無法說出此刻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她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似乎要蹦出來一樣。
女人眼中的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來,打濕了眼眶。
看到女人臉上滑落的淚水,嶽重心中沒來由的一疼。或許,她比自己承受的還要多的多。
女人慢慢的朝著嶽重走來,一步一步,非常堅定。
終於,她走到了嶽重的面前,女人盯著嶽重的臉看了許久,然後緩緩伸出顫抖的手,放到了嶽重的臉上。接著開始輕輕的撫摸,一切都是真的,這不是幻象,是真的。
師家的年輕人都看不明白了,這個嶽重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跟大長老這麽親近。
“嶽重。”女人輕聲的喊道。
“嗯,是我。”嶽重聲音沙啞,幾乎要說不出話。
“嶽重!”女人瞪著雙眼嘶吼起來,然後一把抱住嶽重,嚎啕哭了起來。
嶽重的喉結上下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淚水。感受著她溫暖的懷抱,感受著這份遲了二十四年的母愛。
“娘、、、”嶽重張了張嘴,聲音沉悶。
但是所有人都聽到了嶽重的喊聲。
娘?嶽重叫大長老娘?什麽情況啊!師家的年輕人一個個愣在原地,嶽重不是和雪漫師姐有一腿嗎?怎麽又是大長老的兒子了?要知道大長老和家主可是親兄妹啊。
我了個草,這關系,真是令人絕望。
“兒子、、、我的兒啊!”師苳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嶽重失聲痛哭。整整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來她從沒有見過嶽重一次,沒有抱過嶽重一下,也沒有為嶽重講過一個做人的道理。
她覺得自己很失敗,作為一個母親,很失敗,失敗到極致。
她每天只能拿著嶽重的相片,不斷的看,不斷的思念。
終於,她看到了嶽重,這個與她分別了二十四年的孩子。
龍家的威脅,當年的約定,此時都已經被師苳萱拋在了腦後,她眼中腦子裡,裝著的全是嶽重。
師狂生和師雪漫兩人也是眼眶微紅,他們知道師苳萱的苦,二十四年時間她幾乎足不出戶,她一直在清修,或許也是在為了排解心中對嶽重的愧疚。
可有時候,這種愧疚往往是越排解越深厚,直到今天完全爆發,再也控制不住。
師家的年輕人看到大長老放聲大哭,一個個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先是大師兄被嶽重兩招擊敗,然後是師家最強最冷漠的大長不顧一切的哭泣。甚至,他們聽出來,嶽重還是大長老的兒子。
為什麽他們從來不知道大長老有一個兒子啊!
“好了,一個個都去休息,別傻站著了。嶽重是大長老的兒子,也是我外甥雪漫的弟弟,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師狂生衝著師家的一堆年輕人說到。
這些年輕人都是一臉尷尬,娘的,嶽重和師雪漫是姐弟,怪不得師雪漫拉著嶽重的手,姐弟之間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秦臥劍,燦著一張臉摸著後腦杓嘿嘿的傻笑,虧自己剛才對嶽重還抱著敵意,原來壓根都是一家人啊。失誤,真是太失誤了。
不過說起來嶽重可真是強悍,他輸的無話可說。
隨著師狂生的話,師家的一幫年輕人作鳥獸散,家主都已經發話了,他們還杵著幹什麽?
至於師雪漫等人,也在師狂生的授意下,緩緩的離開了。
嶽重和師苳萱二十多年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一整夜嶽重都在和師苳萱說話,嶽重將自己這麽多年的遭遇,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在師苳萱的面前,他才感覺自己是一個孩子,可以將自己所有的煩惱說出來,可以說給母親聽。
讓嶽重想不到的是,師苳萱竟然是地級高手,雖然只是地級初期,但也是地級啊。
有這麽一個強力的娘,嶽重表示很欣慰。
雖然那個二逼老子更強,但是嶽重不屑,對於嶽東來,他心裡滿滿的都是鄙視。
至於滅了汪家的事情,嶽重也沒有瞞著師苳萱。
“該死。”這是師苳萱給汪家的評價,這兩個字讓嶽重心裡非常的舒服。這才是娘嘛,哪像嶽東來那個賤人,不說幫我滅了汪家,還跑過來說了一大通狗屁話。
“對了寶貝兒子,你怎麽突然來師家了?”臨近日出,師苳萱終於還是想起了當年與龍家的約定。那個約定很霸道,不僅規定嶽重永遠不能入嶽家族譜,也規定師苳萱永遠不能與嶽重見面,否則便擊殺嶽重。
當年師苳萱只是一個人級高階初期武者,面對龍家的壓迫,她根本無能為力,只能答應。
如今她和嶽重見面,萬一被龍家人知道了,嶽重恐怕就危險了。
“之前在京城正好遇到雪漫姐姐,她告訴我你還活著,所以我就來了。也不知道哪個賤人,騙我說你已經死了。”嶽重嘀咕了一聲,心情有些不爽。
“那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和龍家的那個約定?”
“知道啊。 ”嶽重很是隨意的說道,這個約定在來的路上師狂生就已經跟他說過了。
“那你、、、、”
嶽重摟住師苳萱笑道:“娘,你放心吧。龍家那幫傻×要是敢亂來,我嶽重保證讓他們哭都沒地方哭。”
看到嶽重眼中那瘋狂衝動的神色,師苳萱神色稍稍平靜了一些。
嶽重這小子能夠把汪家整個端掉,顯然不是什麽善茬。
“對了,你、、、、那個嶽東來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師苳萱本來想說‘你爹’的,可是嶽重這小子對嶽東來似乎恨的厲害,所以就改口稱嶽東來了。
“沒有,哦對了,他讓我三天后去參加什麽入族儀式,要恢復我嶽家人的身份。”嶽重擺了擺手說道,對於什麽狗屁嶽家人,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什麽!!”師苳萱卻驚聲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