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正關注著這一切的盧志遠瞳孔驀地一縮,臉色也是一下變得萬分驚駭。
甚至就連正在施針的楊帆,此刻眼中也忍不住泛起一絲凝重。
他也沒想到,在他三裁針法的作用下,西服男子身上竟會突然出現這種變故。
“盧……盧醫生,陳先生他這是……?”
乘務長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她從未想過,一個人的身上居然會莫名出現這種可怕的鬼頭圖案。
連帶著跟隨西服男子的那兩名保鏢,這時臉上同樣也露出了一抹震驚的神色。
“我不是很確定,但根據我以前看過的一門記載,陳總他如今身上的變化,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鬼頭降。”
面對乘務長的詢問,盧志遠先是輕輕搖了搖頭,隨即這才有些不確定地看向楊帆說道。
聽到盧志遠的話,楊帆不由再次是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這才面顯凝重地微微點了點頭。
“盧醫生他說得沒錯,眼下陳總所表現出的特征,的確是中了鬼頭降。”
說到這,楊帆忽然看了眼站在對面的乘務長,隨即沉聲道:
“乘務長,接下去我需要一個獨立而且安靜的房間,希望你能馬上幫我安排一下。”
乘務長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便點了點頭道:
“好的,我現在就給您安排,請問接下去您還有什麽其他別的需要嗎?”
到了現在,不管是乘務長還是那兩名保鏢,對楊帆都已經有了十分充足的信任。
楊帆有什麽要求,乘務長他們自然不會再拒絕。
“沒什麽其他需要了。”楊帆搖了搖頭,驀地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不禁再次接著道:“對了,一會乘務長你就不用跟來了,有什麽事情,你自己盡管去忙就行。”
本來楊帆是想讓除盧志遠外的其他人都不要跟來的。
但他後來想了想,還是沒有限制那兩名保鏢的職責。
一來他是要兩人幫自己守住門口,二來他也是想問一些東西。
很快的,乘務長幾乎沒過多少時間,便為楊帆他們安排出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楊帆先是讓兩名保鏢將西服男子抬到那個房間當中,隨後這才讓其中一人在外負責守護,另一人在旁聽命。
至於盧志遠,楊帆相信,就算沒有他的吩咐,他也是絕不想離開的。
恰好,楊帆接下去也需要這麽一個懂得中醫的專業人員。
待兩名保鏢將西服男子平放到房間中的地板上後,楊帆順手將針盒推給盧志遠,隨即沉聲道:
“盧醫生,接下去我可能需要你的一些配合,不知你對針灸是否熟練?”
盧志遠顯然明白楊帆話中的意思,聞言當即點頭道:
“楊先生放心,我雖然沒有你會的那些針術,但我從事中醫也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針灸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嗯,那就好。”
楊帆點點頭,隨即接著道:“一會我說到哪個穴位,你就按照我說的穴位下針,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盧志遠連忙搖頭。
“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只見楊帆伸指再次彈動銀針,原本插在西服男子身上,隱隱已經停止顫動的那六枚銀針,忽然又再次劇烈顫動起來。
這一次,這六枚銀針的顫動更加劇烈。
而隨著這六枚銀針更加劇烈的顫動,已經浮現於西服男子胸口心臟位置的那鬼頭圖案,不禁變得越發清晰活躍起來。
盧志遠甚至發現,隨著西服男子心臟的跳動,那鬼頭圖案隱隱有要抬頭的趨勢。
這不禁把他和那名在此的刀疤保鏢都嚇了一跳。
“盧醫生,關元穴三寸!”
突然,楊帆的聲音猛然在盧志遠的耳旁響起。
盧志遠頓時一個激靈,當下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便按照楊帆的吩咐,將一枚銀針直接插入到了西服男子的關元穴位置。
“天樞穴下1.5寸位置!”
接著楊帆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於是盧志遠連忙又接著按照楊帆所說,將又一枚銀針插入到了西服男子的天樞穴當中。
接下去,楊帆幾乎每隔一分鍾,都會喊出一個穴位名稱。
而盧志遠便按照楊帆所說,將剩下的那些銀針,一一插入到西服男子的身上。
僅僅片刻時間,西服男子的身上,便被插了不下二十枚銀針。
如此高頻率的緊張工作,即便是盧志遠這位經驗豐富的醫生,不免也是被忙得滿頭大汗。
所幸當盧志遠將最後一枚銀針插入西服男子的身體後,楊帆報穴位的聲音終於是停止了。
此時,西服男子胸口心臟位置的那個鬼頭圖案,幾乎已經化成了墨水般的顏色,漆黑幽深無比。
即便是旁人見了,心頭也會莫名感到一陣發寒。
盧志遠和那名刀疤保鏢不禁全都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盧志遠忍不住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楊先生,陳總他這……?”
楊帆搖了搖頭,忽然一指刀疤保鏢道:“你,趕緊去那邊弄一盆涼水過來。”
說話間,他手中已是多了個一次‘性’注射器,將注射針頭對準那鬼頭圖案的中心,刹那便刺了下去!
“噗哧!”
隨著注射針頭的刺入,一股股漆黑如墨的血液,赫然是從西服男子的胸口位置湧入針管。
剛好刀疤保鏢這時已經從一旁接來了一盆清水。
於是楊帆便將那針管內的黑色血液射入到那盆清水當中。
“哧拉!”
只聽一陣宛若沸油般的聲音響起。
那些黑色血液在融入清水後,立即便劇烈翻滾起來。
盧志遠和刀疤保鏢不由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無他,只因為在那盆水中,赫然翻騰著無數宛若米粒般大小的黑色蟲子!
“這……這是……?”
盧志遠和刀疤保鏢心下大駭,他們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可還不等他們把話說完,一股黑色血液,已然是再次飆射到了那盆水中!
“哧哧——”
臉盆中的水再次翻滾起來。
直到類似的事情連續三次後,已經徹底淪為墨水般漆黑的一盆水,這才緩緩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