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難得安靜片刻,秦蕾臨別之際還不忘警告陸柄,讓他不要多想,自己純屬劫後余生的喜極而泣,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你不叮囑我也不會多想!整一個掃把星,誰找了你那才是到了八輩子霉了。
陸柄靠在病床上,開始分析剛才發生的一幕,趙金良的一把匕首正巧不巧的捅到了心臟,當時就連陸柄自己也知道,這一次可能是十死無聲,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趙金良這把匕首觸碰到了腦力開發的機關或者什麽。
陸柄感覺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可硬生生的被什麽東西給拉了回來,隨之而來的是源源不斷的頭痛,那種撕裂感甚至比中刀還要難受,就感覺頭顱要炸了一樣。
這種腦力開發誘導開啟的機關究竟是什麽,陸柄一直不知道,一開始他主動模仿籃球的時候,他感覺有過微弱的提升,現在又是被趙金良捅了一刀之後有顯著提升,兩者根本沒有什麽共同性。
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一旦陸柄有意識的去模仿什麽東西的時候,腦力一定會有微弱提升。
他去找過醫生,甚至做過腦部CT,可是檢查結果並沒有什麽不同。
現在他基本無礙,所以並不在醫院長久呆下去,辦理出院手續之後,就徑直來到了市公安局。
劉鋒正在開會,稍微等了一會之後,秦蕾主動過來接陸柄,一旁還有專案組組員林勇,他見到陸柄之後,眼神並不怎麽友善,礙於秦蕾在一旁,也不好說什麽。
不過當秦蕾要給他帶入專案組辦公室的時候,林勇還是忍不住開口了,“秦副隊,這是專案組辦公室,你這樣帶一個外人進來不太合適吧?”
秦蕾回道:“不是我帶,是劉隊長要見他。”
說完之後,陸柄獨自一人進了辦公室,秦蕾和林勇則一同離去。
“劉隊,可有什麽進展?”陸柄的話,自然是指他們抓到趙金良之後有沒有什麽新的進展。
劉鋒搖搖頭,“那家夥什麽都不肯說,我們準備公訴他蓄意殺人了。”
“其實我有一種想法,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陸柄想了一會兒才對劉鋒說道。
“嗯?說來聽聽。”
“我發現,當掃把星……哦,就是秦副隊長第一次亮出警察身份的時候,趙金良眼中就充滿敵意,雖然一閃即失,但還是被捕捉到了,我猜想,會不會在這之前,有另一夥警察找過趙金良,甚至威脅過他,所以他不是不說,而是根本不敢說!”
劉鋒聽到這裡,雙眼頓時眯了起來,臉色冷的可怕,“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問題就嚴重了!”
“所以,趙金良是關鍵,能不能讓他開口,可以以這個作為突破口,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陸柄篤定的道,“他女朋友姓梅,很有可能就是受害者。”
對於趙金良女朋友身份,秦蕾早已經告訴了劉鋒,他自然知曉,將手中文件放下之後,對陸柄說:“你在這等一會,我再去問問。”
劉鋒是個急性子,說完之後便風風火火的離去。
不出片刻,劉鋒便回來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看樣子是問出什麽來了。
走到陸柄身前,給陸柄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根,笑著說:“還真有你的,你小子不做警察都可惜了,確實和你猜的一樣!”
陸柄並沒有劉鋒那樣樂觀,“這樣說,警察內部真出了問題!那豈不是更難抓獲那群人?”
劉鋒笑著道:“也不全是,
他還說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梅應蓉還在西海市,應該是被逼迫賣身,只要我們突擊各酒店、會所、酒吧、KTV,很容易能抓到梅應蓉,一旦她被控制,相信很多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哦,那就好,既然劉隊有了方向,我也就不打擾你們辦案了,告辭!”陸柄說完便要走,不過被劉鋒攔住了,他遞給了陸柄一個電話號碼,對陸柄說道:“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打這個電話。”
陸柄接過電話號碼,點了點頭。
“對了,警局今天有一場搏擊賽,要不要去看看?”
“你們不抓人了?還有工夫搞搏擊比賽?”
“抓肯定要抓的,可是現在大白天的,去哪裡抓人?”劉鋒笑著道,“小秦說你身手不錯,和我去看看,隨便指點指點?哦,小秦已經三界搏擊冠軍了,今天可能就要蟬聯第四界。”
“哦,那就去看看吧。”
不一會兒,劉鋒便帶著陸柄來到十層訓練所,這裡內內外外都已經布滿了人,清一色警局人,有男有女,一個個都很是興奮。
他們見劉鋒過來之後,打了招呼,又看了看劉鋒身旁的陸柄,皆都一副迷茫的眼神,好像都沒在警局見過這個人。
有著劉鋒的開路,人群很快讓出一個過道,陸柄跟著劉鋒,直接到了搏擊台的周圍,找了個位置,兩人紛紛坐下。
台上搏擊賽已經開始,一批批人上上下下,對攻很是激烈。
劉鋒笑呵呵的對一旁陸柄道:“怎麽樣?我警局人的身手都還可以吧?這些可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搏擊頂尖選手!”
他說話很是自豪,應該是這其中很多人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或者就是他的手下。
果不其然,很快秦蕾和林勇都勝出,只是林勇才到第二輪就被淘汰了,他身手很是一般,被淘汰之後顯得很是沮喪。
而台上秦蕾依舊高歌猛進,直接進了決賽。
一旁警員們紛紛拍手叫好。
“這個側踢怎麽樣?”台上秦蕾一個側踢,將決賽對手踢後退半步,台下劉鋒指著秦蕾這一腳,自豪的問陸柄。
“還行吧,不過但凡對手有一些預判,從她腳步的移動上來看,很容易就能躲過這一腳,甚至她的出拳,每一拳都拘泥於套路,但凡一些經驗老道的人,或者說是研究過搏擊術的人,都應該可以躲過去,說到底,訓練和真正的戰場還是兩回事,戰場上一點馬腳,可能人就不在了。”
陸柄和劉鋒在前面指指點點,身後一大群學員看的清清楚楚,而陸柄說的頭頭是道,一些近一點的學員更是以為他是劉鋒請來的專家,只是這麽年輕的專家,看起來又不太像。
台上很快沒有懸念的分出勝負,秦蕾蟬聯了四界搏擊冠軍。
就在陸柄以為比賽要結束的時候,劉鋒起身走了上去,對台下警員道:“今天,我給大家找了一位實戰的專家,讓他來給我們分享一下實戰中的一些經驗,大家鼓掌歡迎!”
台下掌聲雷動,劉鋒對陸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尼瑪,這是硬著臉皮逼著自己上台啊!
好在陸斌臉皮也厚,一點不怵場,上了偌大的搏擊台上後,對眾人道:“劉隊過譽了,我不是什麽專家,我只是西海文學院的一個學生,不過只是平常和別人打架,知道一些實戰技巧而已。”
台下警員們聽到陸柄只是一個西海文學院的學生,頓時沒了先前的熱情。
有幾個還嘀咕道:“我就說吧,這麽年輕,能是什麽專家?”
“一個上學的學生來分享打架經驗?警局什麽時候要學習打架的經驗了?幹什麽?混社會?”
“可能是劉隊的親戚吧,你說話小心點!”
台上陸柄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笑道:“怎麽說呢,簡單點說,你們搏擊太有技巧性,和實戰有很大的差別,或許有些人在訓練對抗上技巧很好,技術過硬,但可能在實戰上,一拳都打不出就被別人一招致命,這就是實戰和訓練的差別。”
台下大都是一些剛加入警局的學校畢業的學生,劉鋒也是處於好意,想讓他們提前知道真正的搏擊是什麽,所以才會讓陸柄上台分享。
只是台下學員好像並不買帳,一個個交頭接耳,一臉不屑。
而這其中就有林勇,雖然那晚在南山腳下,他被一群混混圍毆,雖然當時陸柄救了他們,可是他認為那是那群混混已經被秦蕾打的沒有戰鬥力了,陸柄不過是坐收漁翁之利罷了,真正的搏擊可不是他說兩句話這麽簡單。
“危言聳聽!”林勇的聲音不大,可也絕對不小。
“既然這位警官有異議,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也有異議,不如請這位警官來切磋一下。”陸柄指著林勇。
而林勇早就等陸柄這句話了,他早就想好好教訓這小子了,只是沒有什麽光明正大的理由,陸柄這句話剛好合了他的心意,直接走上搏擊台。
而陸柄笑道:“為了讓大家真正感受一下訓練和實戰的經驗,這樣,這位警官,你也上來一下。”陸柄指著秦蕾。
秦蕾哪裡知道陸柄搞什麽,可要是讓她和陸柄打,她肯定不願意,台下這麽多學員看著,這陸柄不過讓自己下不來台吧?
想是這樣想,秦蕾還是莫名其妙的走了上去。
陸柄接著道:“請兩位警官先對練一下。”
台下學員頓時咦了起來,噓聲一片,說了這麽多,原來這家夥就是一張嘴啊,讓兩人對練之後,自己指出不足,話誰不會說?
不過秦蕾倒是很聽話,和林勇拉起了拳架子。
“我說你是不是不敢打?”林勇知道自己哪裡是秦蕾的對手,轉而開始攻擊起陸柄,“要不敢打你就直說,我就當你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放屁。”
“哈哈……”台下笑聲一片。
只是秦蕾到底是向著陸柄的,林勇剛說完,她就攻了上去。
“看招!”秦蕾展開搏擊術朝林勇而去,而林勇憑著自己有限的身手和秦蕾開始對打起來,只是很快秦蕾便佔據了上風。
結局顯而易見,林勇敗了,可是他卻很高興,畢竟人秦蕾是搏擊冠軍,輸了又有什麽丟人的?但是你陸柄站在這裡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大家也看到了,林警官雖然打不過秦警官,可還是招架了很多招式。”陸柄笑道,“因為這是訓練,那麽實戰呢?可能一招林警官就被擊倒了。”
“你放屁!有種試試,光說不練誰不會?我還能上天呢!”林勇怒道。
“好,因為你先前耗費了很多體力,這樣,我一隻手。”陸柄伸出一隻手出來,站著一動不動。
呵,一會你就裝不出來了!
林勇打定主意要下黑手,一會兒一定要這小子吃點苦頭。
台下學院也是噓聲四起, 因為陸柄就這麽筆直的站著,一點防守姿勢都沒有,這也能算是搏擊?
“來吧!”陸柄衝著林勇招手。
林勇凌空飛了起來,轉身一個側踢,徑直朝陸柄的面門而來。速度很快,稍微有點怠慢,肯定要結實挨了這一腳。
而受過訓練的學員也知道,林勇這一腳之後還有後手,也就是說即便陸柄躲過了這一腳,接下來還有連貫性的一拳朝他肋部打過去。
可是接下來一幕,在場的所有學員都呆住了。
陸柄單手抓住了林勇騰起的腳,將膝蓋頂了起來,一旦他的手放下,林勇整個腰估計就要斷了。
不過陸柄只是做了一個動作,很快將林勇扔到了一邊。
“大家可以看看,什麽是實戰?我相信如果剛剛換做是你們,你們會選擇防守,但是戰場瞬息萬變,這就是實戰,用最短的時間,考慮到最快的招式製敵或者斃命。”
“剛才那一腳,其實還有個很簡單的方法破解,直接朝他襠部踢過去,或者抓住腿部之後過肩摔下去,只是這樣一來,估計這位警官就要在醫院躺一段時間了。我要說的就是,實戰和訓練不一樣,當你們出招之後,一定要想到一旦被敵人破解之後,你們該怎麽保命,這很重要!”
陸柄說完之後,台下掌聲雷動,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這家夥不是吹牛逼的,一隻手,一招,就這樣簡單的打敗了林勇。
有幾個學員頓時想到什麽,“啊?你說當時在南山腳下救下秦副隊的會不會就是他?”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