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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板是校花》一十八、小夥子你很有見識啊
  大階梯教室的路不長,陸柄每跨出一步,似有千斤之重,他知道,他接下來一番的言論可能會讓在做的一些大儒不痛快,他同時也知道,他這一番可能徹底顛覆了世俗的認知。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得不去糾正後世的一些看法,因為有些東西他是切身體會的,而不是像齊成彬這樣人雲亦雲。

  陸柄走在過道上,所有的學生目光都聚焦於他。

  可是他走的很坦然,自信。

  台上齊成彬胸有成竹,如果陸柄隻是拾人牙慧,那麽他這次上台本身就是個笑話,如果他有截然相反的見解,那麽在做的可都是文學界的泰鬥,甚至還有明史界的泰鬥。

  不過齊成彬覺得還是自己想多了,一個剛上大一的毛頭小子,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而已,他之所以敢上台,就一個原因,不要臉的裝逼!

  為了裝逼不折手段。

  陸柄很快走到了台上,台下同學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這誰啊?上來獻醜?”

  “是他啊?怎麽哪裡都有他?這人這麽喜歡裝?”

  “校花被搶了唄,也不看看自己的熊樣,校花能看上他?”

  同學們的私語被陳瑤聽的清清楚楚,她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其實沒什麽好丟人的,因為陸柄不是為了她。

  陸柄望著台下疑惑、鄙夷、傲氣、不屑的眾學生眼神,甚至有幾個文學泰鬥也是一樣的神情。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是因為緊張,而是責任重大。

  “我其實不讚同齊成彬的觀點。”

  話一出,台下學生就炸了,而齊成彬也端著茶杯,像是盯著一個笑話在看。

  “我之所以不認同,是因為齊成彬所有的言論都是來自明史的佐證,因為他的言論漏洞百出,甚至沒有一個可以站住腳的。”

  齊成彬也不反駁,看著台下學生不屑的眼光,他已經明白了,陸柄這個臉丟定了。

  “明史是誰寫的,我想在座的都清楚,韃子。我舉個簡單的例子,玄武門事變,這段歷史誰寫的?李世民,所以他塑造了一個肮髒的李建成,有人說史書不可以隨便更改,錯了,史書可以更改,但是需要運營,因為一旦涉及史書的更改,皇帝要面對的是整個文官集團,整個天下教化,所以我們片面的以為史書不可以更改。”

  “文字獄。韃子將大明甚至是華夏所有的魂寶付之於拒,原因是什麽?他們要統治漢人,所以就要改變漢人骨子裡面的文化。所以明史的可信程度有多少?”

  台下的學生依舊一副不屑,對此,陸柄有些難過。

  “明實錄裡面有個簡單的數據,我們不妨拿出來對比一下,弘治一十七年,全國田賦:一千八百九十八萬石。到了正德十五年,全國田賦達到可怕的二千二百一十六萬石。或許有人可以說是正德皇帝蕭規曹隨,但是如果正德皇帝真的昏庸荒淫,國家經濟怎麽會有這麽顯著提高?”

  陸柄這番話說完之後,齊成彬臉色微微變了變,台下學生也安靜下來。

  “或許有人會說了,這不是正德的功勞,這是文臣集團的功勞。可是剛剛齊成彬也說過,文臣集團在三廠一衛的脅迫下,權力近乎於零,如果不是正德皇帝的支持,國家經濟怎麽會提升?”

  “清朝人為什麽要篡改史書?為什麽要將正德皇帝黑化成這樣?因為正德皇帝確實貪玩,在那個以儒家文化立本的年代,這叫不務正業。

因為弘治皇帝給正德皇帝留下太多的榜樣,而文官集團機械的認為他沒有達到弘治皇帝的期許。”  “所以以訛傳訛,經過百年之後,清朝人同樣需要黑化明朝,讓清朝人也機械的認為明朝滅亡是咎由自取。不可否認,在後期的時候,明朝確實出了一些狀況,九邊軍費、全國天災、土地失衡、徭役繁重、貪汙舞弊。到了崇禎後期,這些問題一旦爆發,就不單單是一個國家體制運轉的問題,還會伴隨著一些心生異樣的叛徒。”

  陸柄先以簡單單額論點為出發點,一點點深入,而台下學生們果然從先前的不屑,一點點開始認真聆聽起來。

  “話題回到正德皇帝,正德之後明朝經歷了一個大的災難,嘉靖的倭患,可是在這麽巨大的災難下,明朝依舊處於世界發展的中心,為何?因為一些小的災難很容易就被國家機器給消化掉,而所謂的正德荒淫無道,你們又有誰在明實錄等明人編纂的資料上找到?”

  陸柄這一系列的問題讓齊成彬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此刻不說點什麽,恐怕事態難以控制。

  “這位同學,你說了半天,卻忽略了一個問題的關鍵,明史是漢人編纂的!”

  “嗯。”陸柄點點頭,“可他依舊是大清的官員,在那種條件下你覺得張廷玉還能公正的寫下明史?”

  “一派胡言!怎麽就不能公正了?”

  “拿出論據來。”陸柄笑著對惱羞成怒的齊成彬說道。

  “明史就是論據!”

  “前面我說了啊,明史有失偏頗,基於這個論點上,你再拿出論據出來?”

  “你偷換概念,完全一派胡言,依照你的說法,你豈不是也隻是拿出了實錄?”

  “不僅僅是明實錄。”站在最後排的林婷笑著道:“還有《皇明通紀》同樣可以佐證他的觀點。”

  “什麽《皇明通紀》?”齊成彬是學漢語言文學的不錯,可卻不是正兒八經的研究明史的,一番話一不留心就說了出來,也是被陸柄和林婷給氣壞了。

  “呵,嘉靖朝,東莞陳建編纂。沒事多讀讀書,不然很容易誤人子弟。”陸柄笑著對齊成彬道,“我的觀點說完了,下面你繼續說吧。”

  陸柄說完便要下台。

  他這一番話,對場下的學生衝擊太大,一時間愣在那裡沒有反應過來。

  隨即最前排中央的龍老當先鼓掌,然後幾個大儒也跟著鼓掌,隨即後面的學生掌聲雷動。

  雖然學生不知道陸柄說的究竟對不對,但是人明史專家都鼓掌了,說明也假不了哪裡去。

  台下一些學生頓時對齊成彬開始指指點點。

  “原來也是半吊子水平啊。”

  “就這樣還來我們學校客座講課?”

  “靠關系吧,誰讓人家有個好爹。”

  這個時候,台下龍老攔住了陸柄的去路,他滿頭白發,帶著黑絲眼睛,穿著灰白色襯衫。

  “小夥子,你很有見識啊。”龍老拍著陸柄的肩膀,“後生可畏啊。”

  “哇,明史專家龍老讚同他了?”

  “我去,看來他還真有兩把刷子,完全碾壓那什麽海龜碩士!”

  這時候齊成彬一旁幾個工作人員趕緊走上來解圍,“齊老師有些乏了,昨天一些公務上的應付,今天沒有準備好,同學們今天就到這裡了,改日再交流。”

  他說完,便護著齊成彬灰溜溜的跑了。

  “尼瑪,還改日交流,看來外國的水準真不怎樣啊!”

  “就是就是,崇洋媚外,外國的月亮還不一定有咱國家的圓呢!”

  一場前奏十分轟轟烈烈的演講,竟然以這樣灰溜溜的結局結尾,是整個學院沒有想到的。

  而這個時候,主角陸柄卻已經不見蹤影。

  “瑤瑤姐,別找了,高手哥哥和那個女的一起走了。”

  “誰找他了?”

  “哦,那成彬哥也上車離開了。”

  “小怡,你去,跳下去。”

  ……

  陸柄和林婷肩並肩走在西海文學院校園。

  “好懷念大學時光啊!”林婷望著一排排鬱鬱蔥蔥的樹木,用力呼吸著桂花香氣,由衷的道。

  “正好找你有事,本來還想去博物館找你來著。”

  “怎了,還真惦記姐姐的大餐?我可是窮人!”林婷笑道,“你剛才的演講真的帥爆了。”

  “呵呵,就那麽回事。”陸柄完全不知道臉皮是什麽,很快言歸正傳,“對了,你們博物館有什麽明朝的什麽文物啊,比如萬歷的頭髮啊,繡春刀啊之類的。”

  “你問這個幹嘛?”林婷警惕的看了一眼陸柄。

  “靠,我還能去搶不成?純粹的對明史感興趣而已!”

  “哦,都沒有,不過你不說萬歷頭髮還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聽說龍老他們最近在保護性的探尋一個皇陵,好像龍老就有一節專門研究萬歷皇帝發冠的課程。”

  “就是剛剛那個龍老?”陸柄忍住心中的狂喜。

  “嗯。”林婷看了看天色,對陸柄道,“走,姐請你吃飯去,順便給你介紹個美女認識認識。”

  “你不是說你是窮人嗎?”

  “路邊攤還是請的起的,走吧,別鋁恕!繃宙貌揮煞姿檔畢榷ィ叩叫D諭3黨。狹俗約旱拇籩POLO,示意陸柄上車。

  車子很快來到市三院。

  “在醫院吃飯?果然夠便宜的。”

  “你想哪兒去了,我表妹在裡面上班,剛畢業不久,我難得來市區一次,順道看看我表妹。”

  很快,市三院到了下班時間,一個背著挎包的女孩子興衝衝的朝林婷車子跑來。

  “啊……表姐,你來啦,想死你啦,親親……”

  女孩子剛上車,話說完看到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人,頓時吐了吐舌頭,“表姐,你帶男朋友來,也不說一聲的啊。”

  “死丫頭,瞎說什麽呢,我朋友,陸柄。”林婷道,“我表妹,關晴。”

  “是你?”

  “是你?”

  兩人很有默契,不約而同的說了起來。

  “你們認識啊?”

  “恩恩。”汽車飛馳,一路上關晴將自己和陸柄的經過一一和林婷說了出來。

  “你這家夥專業拯救人的麽?我和表妹都沒逃過你的魔抓啊。”林婷笑道。

  “什麽?表姐你怎麽了?”

  “哦,沒什麽。”

  車子很快到了一條小吃街,位於市中心,人來人往,各種美食。

  三人找了一家排擋坐了下來。

  同時,隔壁也有個老頭在一旁眯著小酒,他坐的筆直周正,標準的軍姿,一旁還有個年輕人坐在對面,那年輕人臉色為難,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開口道:“老領導,你快別喝了,不然領導肯定會罵我的,你這身子骨還有恙,舊病複發,我就算一百條命也不夠啊。”

  “老子好不容易偷溜出來,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老頭拿著一瓶二鍋頭,越喝越盡興,最後索性一瓶倒入了口中。

  隻是一瓶酒下肚後,老頭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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