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回轉到指虎酒吧。
今天的生意格外好。由於昨天夜裡黑暗世界流傳的那條真實性不明的流言,整個聖勞倫斯最懶的匪徒也來到街上遛彎了。看看能不能運氣好,摸個大佬的屍體什麽的。
順便去指虎酒吧喝上一杯。
桑德斯從來不喜歡忙碌。此時他在酒吧裡忙得不可開交,怨氣越來越大。
來到店裡的都是老油條。他們的眼珠子突出眼眶般盯著桑德斯的倒酒動作,根本不給他兌尿的機會。
就在桑德斯的怨氣快要爆表的時候,整個酒館突然安靜下來了。許多人伸長了脖子四下張望,想看看這股安靜的來源是什麽。
原來酒館門口來了兩個僧侶。
這兩個家夥沒有頭髮,沒有胡子也沒有眉毛,膚色慘白慘白的。身上印著和時髦毫不沾邊的花紋,看起來像兩頭蜥蜴。
他們身上穿的,是散發著潮濕霉味,如破布片一樣的,款式仿佛史前人類的僧袍。
這兩個奇葩的畫風仿佛是用十年前,沒有毛發渲染,沒有高清貼圖的劣質遊戲引擎做出來的一樣。
桑德斯和他酒吧裡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這倆憨貨是個什麽鬼?】
兩個僧侶看起來很禮貌,也很拘謹。他們衝著把他們當怪物一樣看的眾人雙手合十告罪了一下,然後徑直走向桑德斯。
“你是此地的守望者對吧?快告訴我們,肮髒的野獸在哪裡?”一個僧侶語氣焦急地問桑德斯。
“臥槽?這是兩個什麽玩意兒?”桑德斯都懵了。
這兩個相貌詭異的奇形種,饒是桑德斯當了20多年的酒保也無法淡定地接待。
“巴巴布裡亞!兄長大人教導我們,待人要謙和。”說話的僧侶名叫庫庫塞羅斯。
普通人不需要明白他們的名字代表著什麽,只要知道這幫家夥的名字讀起來,就像磕巴說話一樣拗口就夠了。
庫庫塞羅斯對著桑德斯行了一禮,然後從兜裡掏出一遝10000面值的鈔票,試探性地抽出一張:
“這位先生,能不能給我們每人來一杯飲料呢?”庫庫塞羅斯(以後簡稱庫庫)看著桑德斯愣著沒啥反應,以為不夠,又抽了一張。
“呃——夠了夠了。”桑德斯趕緊接過兩張10000面值的鈔票。
要是面前這兩個家夥把一遝錢都給他了,桑德斯估計自己活不過今晚。
桑德斯這樣想著,手下意識地伸向了蛇頸瓶……
真的是下意識的!桑德斯可一點也沒想過要給他們兌尿。
不過倒了就倒了,肯定不可能撤回的。
巴巴布裡亞(以後簡稱巴巴)抿了一口之後,盯著杯中可疑的略帶黃色液體:
“兄長,這個飲料的味道好奇怪,是不是壞了。”
庫庫給了巴巴後腦杓一巴掌:“兄長大人是怎麽教你的,對他人的勞動成果要感恩。”說著,他端起酒杯,朝桑德斯微笑了一下,灌了一口。
庫庫身旁有個惡棍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拍了一下庫庫的肩膀,想要提醒他。
噗!
庫庫一轉頭,一口尿直接噴到惡棍的臉上。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過這杯水的味道實在太怪了。”庫庫連忙道歉。
在場的所有人都懵逼了,那個滿臉淌著尿的惡棍更是懵上加懵。
“What the fxxk?!”這臉上的是尿吧?是攙著口水的尿吧?是尿吧?
老子剛才他媽的還好心想要提醒你!
惡棍掏出手槍想也不想,
對著兩個僧侶就要開槍。 僧侶雖然對人世間的禮法規則並不了解,但他們還是認識槍這種事物的。巴巴如閃電般出手,在惡棍還沒碰到扳機之前就把惡棍的槍奪下來了。
庫庫見到槍也是一陣懊惱:“先生,我很抱歉噴了你一臉水,不過你沒有必要為此要我的命吧?我們人類之間都是兄弟。至於對我動用這樣無情的武……”
砰!突然一聲槍響。
惡棍抱著膝蓋坐到地上。
“對不起庫庫塞羅斯,這槍它走火了!”巴巴滿臉慌張。
他根本不知道怎麽使用槍,就是隨意擺弄一下,結果不小心碰到了扳機。
“嘶嘶——”惡棍的臉色發紫。這一槍崩碎了他的膝蓋,他以後只能做一個退役的冒險者了。
(我曾經和你一樣是個冒險者,直到我膝蓋中了一箭。——天際省的每一位守衛)
庫庫對巴巴十分惱火:“你怎麽可以這樣魯莽!在我們還沒有消滅邪惡之前,你就誤傷了我們的兄弟!我們應該友愛!”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這麽擺弄了一下,你看……”
砰!又一聲槍響。
酒館裡男高音的尖叫幾乎震碎了燈泡。
巴巴的第二槍,子彈精確無誤地從惡棍膝蓋的傷口打進去。子彈沿著他的大腿骨鑽進去,將骨髓都擠了出來。他膝蓋上的創口像呲花一樣噴著血漿。
這下他連退役的冒險者也做不成了。
惡棍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口,很乾脆地昏厥過去。
“啊!這位可憐的人!”
目睹了第二發子彈飛行的軌跡,在場所有人的臉都抽搐了。
“臥槽,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兩個和尚是瘋子吧?二話不說就開槍,手法還這樣的狠毒!”
圍觀群眾迅速散開。 兩個僧侶周圍,除了桑德斯和那個可憐的惡棍,人畜皆無。
巴巴手裡攥著槍,連連擺手:“它又走火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巴巴的槍管指向的軌跡之內,酒館裡一片雞飛狗跳。
大家極力避免被巴巴揮舞的槍管指到。天知道那個奇葩的僧侶會不會又是一發走火。
庫庫怒不可遏:“把你手裡的槍扔掉!那東西在你手裡就是殺人的凶器!”
“是!好!”巴巴直接一松手,槍徑直掉落在地上。
砰!摔到地上的槍發出了第三聲槍響。
這一發子彈直接貫穿了躺在地上的昏厥的惡棍的腦門。他半個頭蓋骨都被掀開了。
“神王在上!”巴巴雙手舉天,“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
庫庫忍不住以手扶額:
“非常抱歉,守望者,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我會再找個時間找您的。”庫庫一手薅著巴巴的衣領,一邊對桑德斯道歉。
臨走之前他還拿起酒杯,對著桑德斯敬了一下,又喝了一口。
噗!
這次一口都噴在桑德斯臉上。
“哦該死的!守望者先生,我覺得您的飲料過期了。對不起。”說完庫庫又抽出一張10000面值鈔票,扔給桑德斯,然後帶著巴巴離開了酒館。
桑德斯臉上滴著尿,呆若木雞。整個酒館的顧客也呆若木雞。這個詭異的情況足足持續了30秒鍾。
桑德斯啪的一下把酒杯摔在吧台上。
“他媽的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