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和酷拉皮卡的旅途還在繼續。隨著不斷換乘,旅途的火車變得越來越古舊,最後甚至坐上了燒煤的小火車。
“我們要去的地方這麽偏僻嗎?”酷拉皮卡看著窗外像蝸牛爬一樣的移動速度,歎了一口氣。
“不偏僻的地方,怎麽可能變成三不管的無主之地?只有在人類文明秩序覆蓋不到的地方,才會有真正的叢林法則。”萊恩在手機上欣賞著爆庫兒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照片。
“另外,車開太快了也不好。你的念如果沒修煉到可以自如防禦手槍子彈的程度,我是不會帶你進入聖勞倫斯的。”說話間,萊恩猛地掏出一把左輪手槍,對酷拉皮卡扣動扳機。
哢噠,這一發是空彈。酷拉皮卡下意識用手臂擋住臉。
“下次不要僥幸了啊~已經三次空彈了,估計下一發就是實彈。”
“剛才的反應速度就不錯。看來不真正挨子彈,是不會有深刻體會的。”萊恩掰開彈夾,將轉輪撥得嘩啦啦直響。
“你之前有提過製約與誓約是吧?在能力中加入隨機性也是一種製約是不是呢?”酷拉皮卡看著萊恩手中的槍,愣愣出神。
“咳,酷拉醬,你現在不要有什麽騷想法。給我老老實實地把念能力基本功打扎實了再說!”萊恩面色一板。
“哥,你的嚴肅臉看起來真是毫無威懾力呢。”
砰!槍聲響起。
小火車二等艙的乘客,對前面頭等艙時不時傳來的槍聲已經不那麽奇怪了。不過這一驚一乍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乘務員!你能不能讓前面車廂的乘客消停一些!有錢了不起啊?這是公共場合。”
“嗨嗨~我這就給您反映一下。”乘務員露出標準的微笑,可是她就站在車廂門口一步也不動。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特權階級並不能意識到自己給普通人造成的困擾。
……
酷拉皮卡揉了揉小臂。子彈在他的小臂上鑽出一個紅印,稍微有點疼,僅此而已。
“這次做得不錯呢~感覺比之前進步了好多的樣子?”萊恩吹了吹槍口,換上另一發子彈。
“剛才我在故意奚落你之前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你說過,引導對手按照你的意圖行動,也是作戰的一部分。”酷拉皮卡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就你聰明,淨和我偷奸耍滑!”
【雖然酷拉皮卡現在心理問題沒有了,更像一個正常的少年了,可怎麽就和我越來越皮了呢?】
萊恩增添了新的煩惱。
……
他們二人的目的地:聖勞倫斯,是坐落在氣味山谷入口的一座城鎮。
這座城鎮以混亂聞名。
因其地處偏僻,在很久之前就是流放者和逃犯的聚集地。進入現代,有了信息科技,通信發達之後,這裡自然而然變成了流氓惡棍混跡的法外之所。
至於說其地處偏僻,並不是因為它的位置真的有多麽偏遠。而是因為聖勞倫斯毗鄰有著“人間邊界”之稱的氣味山谷。
氣味山谷,又稱有去無回谷,是一段長約200公裡寬5-25公裡的一片狹長谷地。
這裡是優路比安大陸海拔最低的地方。此地氣候乾燥,同時也是五大陸有氣候數據以來,氣溫記錄最高的地方。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氣味山谷還無法被稱作有去無回谷。它的這個稱號,是因為在氣味山谷的周圍,動物會不自覺地受到吸引,義無反顧地衝進山谷,
並且在徒勞的奔波中死去。 因此在聖勞倫斯,你能見到的生物只有人和老鼠。除此之外,連一條狗,一隻鳥都見不到。
這種現象的原因無從考證。而且不止是動物,一些在聖勞倫斯居住的人,也會出現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氣味山谷夢遊的情況。
按照此地遺跡留下的說法,氣味山谷會散發一種誘人的氣味。這種氣味只有通過靈魂才能聞到,人類的靈魂不太純粹,以至於一般情況不會受到吸引。而老鼠,純粹是因為它們太能生了才沒有死絕。
這就是氣味山谷名字的由來。
雖說氣味山谷對於人類來說並不是絕地,但貿然穿越山谷的做法絕對是不明智的。
因為氣味山谷的另一端,就是著名的瓦爾克拉斯魔域。無數凶殘的魔獸在其間生活著。
魔獸,在獵人世界是指那些有人類智慧,甚至懂得人類語言的非人種族。魔獸族的體魄天生比普通人類強大數倍,如果它們想要為禍人間,那絕對是一場災難。
好在絕大多數魔獸對人類社會並不感興趣。像獵人考試領路人的凶狐狸一家,在魔獸中其實算是特立獨行的異類。
聖勞倫斯,就坐落在這個人類世界與魔域的交界地帶。理所當然的,這裡會有一些奇特的貿易品流通。
與魔獸族互通有無,是聖勞倫斯這座城鎮的一個創收點。
更有膽大包天的行商,會雇傭人手冒死穿越氣味山谷,去魔域和魔獸們做生意。
行程往往九死一生,因此聖勞倫斯即使持續不斷地有新人加入,也不會變得人滿為患。
聖勞倫斯是未被秩序文明玷汙的處女地,是叢林法則在人類社會的踐行區域,也是無數冒險者渴求一夜暴富的夢想之所。
因此,萊恩才想要把窟盧塔族的庇護所信標放在這個地方附近。因為這個地方實在很窟盧塔族現在的需求。
萊恩為了踩點,來過聖勞倫斯不止一次。兩年前他就曾經來過這裡,還順手滅了一個叫做“波茲納匪幫”的組織。小賺了5000萬的外快。
雖然聖勞倫斯匪徒雲集,但是真正的狠人卻並不是很多。萊恩一天之內屠盡一個匪幫的事情在聖勞倫斯引起過不小的轟動。
大家都在猜測凶手的身份,可惜當時唯一的幸存者:“指虎酒吧”的酒保桑德斯卻對此諱莫如深。
你要是把他問煩了,指不定什麽時候,酒保就會給你的杯中之物加點他自己的體液。
桑德斯能在聖勞倫斯做20年的酒保,喂過無數人喝尿,卻沒被人懟死,絕對說明這個尖嘴猴腮的家夥有過人之處。
至少那個血洗了波茲納匪幫的“賊他媽狠的殺胚”,就沒對他動手不是嗎?
經歷了那一日血腥事件後,“指虎酒吧”重新開張。這個永遠躲在櫃台後面,時不時給人兌尿的酒保,在眾人眼中也變得神秘了起來。
至少沒人再敢收這家酒吧的保護費了。天知道那個狠人和酒保是什麽關系。
……
桑德斯斜睨著眼睛,慵懶地對著店裡的醉鬼瞟來瞟去,似乎在尋找下一個兌尿的倒霉蛋。
“給我倒杯水,加冰,上面再放個櫻桃。”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
桑德斯聽到這個聲音,差點沒把手裡的酒杯扔到對方臉上。
依舊是那個沒有吧台高的小人,一隻手舉著10戒尼衝著桑德斯說話。
“哦,這次是加櫻桃了?”桑德斯抽走了10戒尼的紙幣,小心翼翼地給萊恩倒了一杯昨晚剛蒸餾的純淨水,加了幾塊冰,放上了一個櫻桃,還插上了一把小雨傘。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啊。”小人兒仿佛有些不滿,舉著杯子看了兩秒鍾。
這兩秒鍾桑德斯感覺仿佛過了20萬年,並且這20萬年裡還有人在不斷地踢他的蛋。
小人兒終於把目光從杯子移開,轉頭看向身後。
“酷拉皮卡,你怎麽看?”小人兒說道。
桑切斯抬頭一看,原來那個小惡魔身後還站著另一個小鬼。個子也不高,看起來也就14-5歲。
【我的祖宗你還來!而且還來了兩個。】
桑切斯又不受控制地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