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爾再次回到前院的時候,正看到張十二跪在地上,陸馥婧遠去的一幕。
“先生,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連續兩天都給姐姐下跪的人,好厲害!”
“滾!”
張十二一臉的陰鬱,從地上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
…………
途徑陳巧兮的廂房,她依舊坐在打開的窗子前,隻不過今天的陳巧兮沒有皺眉低頭看帳本,而是一臉恬然的托著腮幫子,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張十二突然出現在視線裡之後,陳巧兮馬上回過神來,開心的站了起來:“張公子,等你好久了!”
張十二想咧嘴笑笑,嘴一咧,差點沒哭出來,也不答話,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廂房裡。
嗯?怎麽回事?
陳巧兮已經想了一天,越想越興奮,如果學會那張氏算術法,以後哪還用的著這麽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了,陳巧兮卻有點納悶了,怎麽就走了呢?而且那眼神好像還有點委屈――對的,就是委屈!
越想越不明白,陳巧兮推門走了出來,來到張十二房前,開始敲門:“張公子,你在嗎?”
唉,我是真的好想不在呀!可是剛才她已經看到自己回來了,說不在也太假了。
“陳小姐有什麽事嗎?”
張十二坐在床上,摸著傷腿,並沒有起身。
嗯?連門都不開?
陳巧兮是真的有點懵。
“張公子,你不舒服嗎?”
“啊――是呀,今天不太方便,大姨夫來了,有什麽事改天再說吧,陳小姐。”
不方便?大姨夫?
這張公子,說話總是那麽奇怪。
不過他既然已經說的那麽明白了,陳巧兮也不好再強求,說了一句“那張公子好好休息,小女子改天再來叨擾”之後,悻悻而去。
…………
屋內,張十二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開門。
陸馥婧剛“教育”了他一頓,告誡他晚上不要去陳巧兮房間,以那女人如此潑辣的性格,現在保不齊在什麽地方貓著呢。
若是在這個風口浪尖自己還執意頂風作案的話,被抓個現行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摸著傷腿,雖然悲憤,可是真的不敢了。
那個女人,惹不起呀!
而在另一側的廂房裡,陸馥婧貼在窗邊聽著屋外的動靜,聽到陳巧兮敲門未果,獨自回去之後,心裡不無得意:算你識相!
張十二來陸家這幾天,除了上課也沒什麽時間閑逛,他只知道自己左邊住著陳巧兮,卻不知道陸馥婧就在他右邊住著。
這一左一右兩個美人,不知道張十二知道了會是一副什麽表情。
…………
之後的幾天過的比較平淡,每天按時上下課,高興了給陸雲爾他們多講點故事,不高興就讓他們多背點詩詞。
吃飯的時候依舊磨磨蹭蹭,能多晚就多晚,完美的錯開了陸馥婧跟陳巧兮,這讓滿懷希望的陳巧兮在心裡對他好一陣埋怨。
自從上次一別,唐三絕再也沒有出現過,張十二還在納悶自己這是不是拜了個假的師父?怎麽丟下兩本書就跑路了呢?
這是讓我走自學成才的路子?
不過漫漫長夜,又不能再去找陳巧兮,張十二也隻好用那本輕功秘籍來消遣時間了,還別說,這麽幾天練下來,他已經能夠踏著空氣連走幾步了,雖然距離飛起來還很遙遠,不過卻是有奔頭了。
努力吧,騷年!
…………
這天終於迎來了當先生的第一次休假,張十二難得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睡得正香,身穿白裙的秦雨桐在前方朝他揮手,張十二激動的跑過去,卻發現那張清冷的臉被陳巧兮嫵媚的臉代替了,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剛要進行下一步動作呢,他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看了看鬥志昂揚的小兄弟,一陣慚愧,同時又有點氣憤。
“誰啊?”
“先生,是我!快開門呀!”
陸雲爾在門外開心的喊道。
原來他是最喜歡休假的,這樣就可以玩了,可是現在他卻不想休假,因為休假就聽不到故事了。
所以他最後決定還是來找張十二,讓他給自己開個小灶,單獨講故事。
春夢被人打斷,一臉欲求不滿的張十二打開門,面露不善:“大早上的你不睡覺,跑這來幹嘛?”
“先生,不早了,辰時都要過了呢。”
“今天不是休假嗎?先生平時天天給你們上課多辛苦!好不容易等到休假,不得多補充一下睡眠嗎?”
額,你辛苦?
此刻出現在陸雲爾腦子裡的全都是張十二在講堂裡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畫面,原來趴著睡覺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受教了!
開門讓陸雲爾進來,張十二穿好衣服,在那裡邊洗漱邊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我來聽老師講故事的。”
“可是今天休假啊?”
“所以我才過來的呀!”
嗎的,跟這個小孩溝通不了,想了想又問道:“你原來休假的時候都幹嘛啊?”
“最早的時候都是出去玩的,後來把先生的馬車弄到坑裡之後,我就不敢出去了。”
呵,想象著那老先生從坑裡爬出來的樣子,張十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為什麽不敢出去了呢?”
“因為我怕――姐姐打人。”
“…………”
又是陸馥婧,這個可怕的女人!
不過張十二聽到“出去玩”的時候已經有些蠢蠢欲動,是啊,他穿越過來之後,還沒有好好的在街上逛一逛呢。
這是個好主意!
“今天休假,故事是不能講的,不然你現在聽了,明天給別人講的時候,你能覺得有意思?”
陸雲爾聽了聽,好像是這麽個理。
可是不聽故事,幹嘛去呢?總不能跟那群小屁孩去玩吧?
“咱倆去梁州城裡逛逛吧!”
張十二提議道。
陸雲爾聽了,眼神一亮,剛要說好,可是突然想到姐姐打人的可怕模樣,腦袋一縮道:“可是,姐姐不讓我出去了呀!”
“你姐姐今天在家嗎?”
“不在,她去酒樓了。”
“什麽時候回來?”
“一般都是晚上吃飯的時候回來。”
“那咱們就下午提前回來,到時候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麽知道?”
就這樣,兩個在陸馥婧身上遭遇過同樣對待的男人形成了統一戰線,攜手走出了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