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二是不會知道“你麻油來”這是個什麽梗的,況且他現在也沒心情知道。
再次站在這熟悉的戰場上,張十二的心情十分複雜。
幾天前他還生活在21世紀文明和諧的大家庭裡,然後突然就穿越來了這破地方。
你說穿越就穿越吧,別人穿越,吟詩作詞那都是小菜,功名、財富和美人也都是手到擒來。
可為啥我穿越就直接要上戰場啊?
尼瑪,還是兩次!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他手上這個裝滿各種武器的手鐲,這才讓他再次站在這個地方,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戰戰兢兢。
如果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扛著一把M60衝著敵軍掃射,也可以往敵軍當中拋投幾個手雷――那場面,不要太震撼!
可是他又不能這麽乾。
如果真這麽幹了,會不會被當成妖孽暫且不說,他成為每個皇帝最大的威脅這點是跑不了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每天都要被人惦記著,這個感覺可不怎麽好,尤其是他剛穿越過來,什麽都還沒理清呢,這樣是萬萬不行的。
隻能想個辦法,跟上次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事情給辦了,豈不美哉?
…………
鄭之敬是涼州的守將。
涼州不是梁州,起碼現在不是。
最早的時候,並沒有涼州一說,隻有梁州。
後來大唐跟西梁連年征戰,最後戰敗國西梁將梁州的一大部分割讓給了大唐,而屬於西梁那剩下的一小部分梁州,才改名為涼州。
鄭之敬從小生活在梁州,是的,那個時候,涼州還是梁州。
所以他對梁州是有特殊感情的,從他當上涼州守將開始,那種想要把梁州收復的心情就尤為迫切。尤其是近些年大唐文風鼎盛,戰力羸弱,更是讓他看到了希望。
近一年來,他們出兵了數十次,雖然不曾攻破梁州的城門,但每一次也都是勝利的一方,像今天這樣灰溜溜的撤回來,還是第一次。
所以鄭之敬很生氣。
他帶兵征戰多年,可不信什麽天罰,什麽聲音一響,就有人流血倒地的說法。
所以這一次,他親自帶隊,殺了過來。
原來大戰之前,梁州守軍隻敢蜷縮在城牆之下一百米的范圍以內,這樣做的原因當然是――方便逃跑。
這次或許是因為昨天涼州守軍灰溜溜撤走的緣故,梁州守軍有些信心爆棚,由郭守將帶隊,竟是生生的將隊伍帶到了距離城牆一公裡多的地方,當時還是洋洋自得。
可等看到整齊劃一的涼州軍隊慢慢推進過來時,郭守將才如夢方醒,老虎永遠是老虎,哪怕它打過一次盹。
但郭守將不失為一個好將領,知錯就改,在涼州軍隊距離他們還有幾百米距離的時候就拔出了刀來,然後大喊一聲:
“撤!”
霎時間,地動山搖!
大概是早就習慣了,聽到這聲“撤”,所有人轉身就跑,留下張十二一人站在前方凌亂。
尼瑪,這又是什麽劇情啊?
這群人難道是屬兔子的嗎?跑的這麽快!剛才還烏泱泱的一群人,跑的就剩了他一個!
等到他想拔腿就跑的時候才悲哀的發現,涼州守軍已經逼過來了。
而且人群當中有個人指著張十二,突然大喊道:“鄭將軍,就是他――能引天罰!”
什麽?天罰?
不待他多想,
幾個騎著馬的將士已經圍了上來,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指著張十二,對身後的人說道:“你確定是他?” 言語當中充滿了對這個穿著長袍、拿著鐵鍁、而且還一副娘娘腔模樣的文弱書生的鄙視。
如果讓張十二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不滿的大聲反駁:哥這叫帥,懂嗎?
身後那人走了出來,赫然是昨天被張十二拿槍指過的西梁頭領。
“對,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好吧,看看那一槍的震撼對這哥們造成的傷害有多大,怨念有多深!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鄭之敬把頭轉了過來,盯著張十二,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能引來天罰?”
張十二大抵猜到了,他們把手槍發出的刺耳聲音當成了天罰,他自然不會傻到去跟他們解釋,隻是有些發愁。
此時此刻,他多想現在是在21世紀啊,這樣起碼他用手槍指著一群人說“把你們手裡的刀都給我放下”,肯定很有威懾力!
可現在呢?
張十二已經從手鐲裡把手槍拿了出來,指著那將軍模樣的人,用自己感覺頗有氣勢的語氣說道:“把你們的武器都給我放下!”
短暫的安靜過後,所有人的爆笑在空氣中炸裂開來, 像是看弱智一樣看著他。
哎,我就說嘛,這群土包子完全不能理解手槍的威力,簡直是浪費他的感情!
“我勸你們放下武器,不然的話……”
張十二生氣了,太不拿村長當幹部了,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剛何況我這個肉人?
“不然呢,你想怎樣,你能怎樣?”
那人說完,騎馬往前跨了一步,戲謔的看著他。
張十二是真的生氣了,他好想對著這人的腦袋就是一頓“啪啪啪”,當然這個“啪啪啪”是打手槍,額,這個打手槍也不是那個打手槍,反正,你懂的。
但是張十二卻又不敢開槍,雖然說擒賊先擒王,可萬一這裡面都是這個人的死忠部下,看到自己的頭被人殺了,惱羞成怒,一哄而上,那可如何是好?
“我說,你能怎樣?”
那人又往前跨了一步,距離張十二不過兩步的距離。
欺人太甚!
“我能――”
張十二眯了眯眼,然後抬起了胳膊――
“砰!”
“砰!!”
“砰!!!”
鄭之敬跟他旁邊另外兩人的戰馬應聲倒地,馬身上多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汩汩猩紅的熱血從裡面流了出來。
而他們三人也沒有料到這麽短的時間裡會發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稍不留神,從馬上摔落在地上。
張十二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然後用手槍指著他們,霸氣的說道:“我能怎樣?我能讓你們跟這些馬一樣全倒在地上,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