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下午,陳瀟才返回養生館。
點開光幕查看,和於萬鈞的友好度已經從零漲到十點了,也不知是巨浪幫的事情還是於紅葉的功勞。
坐在木椅上,陳瀟盯著窗外慵懶的陽光發呆。
自從上次如月問過那句話後,陳瀟的發呆次數和時間是越來越多了。
在穿越以前,陳瀟只是一個漂泊異鄉的小職員。每天為了一口飯奔波,付出再多血汗都掙不到一套房子的錢。
至於戀愛,在離開大學以後,他就再沒有那種可以不顧一切在一起的感覺了。
女人變得越來越現實,再美其名曰叫做成熟。
陳瀟對此理解,卻又頗為無可奈何。
就像是玩一款遊戲,一旦有了外掛,享受了加倍的快(防和諧)感之後。以後取消外掛單獨玩,就會變得乏味起來。
戀愛也是如此。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在經歷過更好的之後,自然就不願意接受差的。
以前是生活所迫,陳瀟變得很佛系,一切隨緣。
現在到異界快兩個月了,商鋪也有了,銀子也有了,女人也有了。
什麽都不缺,所以性格依舊很佛系,隨緣。
可是,陳瀟總覺得自己缺了什麽。
他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心裡空空蕩蕩的。
這是一種身處那個時代的青年,慣有的迷茫吧。
每個人的生長環境不同,經歷不同,自然迷茫也不同。
那我追求的,到底是什麽?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陳瀟的思緒,他起身去開門。
“瀟哥,於姑娘來了。”門外站得是如月,微微一笑。
“這麽快?”
陳瀟記得於紅葉接弟弟去了,難道沒回城主府,直接把人給帶來了?
剛來到一樓大廳,根本不用於紅葉介紹,陳瀟就認出了她的弟弟。
姐弟倆繼承的基因簡直太秀了,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三庭五官的比例很精致。
青年的身高接近一米八,唇紅齒白,面容有些稚嫩。那英氣的劍眉和微咧的嘴角,有著這個年齡段獨有的桀驁感。
見陳瀟走出,於紅葉上前兩步,含笑介紹道:“這位是養生館的陳掌櫃。”
說罷,她看向身邊的青年:“這是我的弟弟於嵐。”
“幸會幸會。”
客氣地握了手,於嵐用左手遮住嘴巴,湊到於紅葉耳邊,悄聲問道:“這是姐夫?”
於紅葉剜了於嵐一眼,一腳踹在他的腳踝,賠笑道:“他才從外面回來,一路旅途勞累,就說帶他先來做個推拿。”
“好。”陳瀟向技師休息處隨意掃了一眼,吩咐道:“結衣,帶於公子進去做個全套。”
“是。”
技師身穿淡粉色的上衣,來到眾人跟前,比了個手勢:“公子,請。”
“姐,這推拿有什麽好做的,我用不著。”於嵐面色有些尷尬,還以為是醫館的那些手法。
“讓你去就去。”
瞧於紅葉又要抬腳,於嵐調皮的一扭腰,隨結衣朝著屏風後走去。
見於嵐進去,於紅葉抿了抿嘴巴,走了過來。
“陳瀟,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幫我。”
“怎麽了?”陳瀟接過小廝托盤端著的茶水一飲而盡,隨意坐了下來。
“我這弟弟,去年陪同大唐將軍駐守邊關歷練,近些日子才回來。爹爹本想讓他文武兼修,
誰知嵐弟一年下來光顧著習武,這詩書兵法全都懈怠了。路上我勸過多次,他都假意應承,哎。這要是回去被爹爹發現了,又要責罰他了。” “為什麽找我?”陳瀟咂吧了一下嘴巴,勸說這事兒不該是家長的事情麽。
“我只能找你了,陳瀟。”邊說著,於紅葉抓住陳瀟的衣襟,用無辜的眼神展開攻勢。
想著也不是什麽大事,陳瀟偏過頭去:“行吧,真是服了你了。他做完全套後我試試,成不成功,我可不保證。”
“好,謝謝。”
“啊~”
屏風後傳來於嵐享受的聲音,過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公子,你這肩膀硬得厲害,以後隔一段時間,可要常來喲。”
“一定一定。”於嵐揉著脖頸,確實感覺柔軟了不少,渾身舒坦。
回到大廳,左右不見於紅葉身影,於嵐看向陳瀟,問道:“陳掌櫃,我姐呢?”
陳瀟微微一笑:“她有事出去了,你且坐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不會……是讀書的事情吧?陳掌櫃,這一路上我姐可是一直念叨,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於嵐尋了個張椅子坐下,伸手從盤裡撚了粒瓜子放入口中,“這事情您就別操心了,我一年多沒碰詩書,現在一看書呀,就覺得腦袋疼。”
“於公子誤會了,我聽紅葉說你喜歡民間趣事,想給你講一個。”
“這個好。”於嵐又撚了粒瓜子,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
“在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叫做炎國的國度。在那裡,青樓可不是供人風花雪月的地方,而是用來做題的。”
“做題?”於嵐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來,忙順了順胸口,“青樓還是做題的地方,有點意思。”
“在科舉考試的小半年前,有個叫燕青的學生。因為成績差,就偷偷去了青樓。
聽說那青樓裡有個頭牌姑娘,叫李師師。一根玉指,文章要點一點就透。兩瓣薄唇,提煉文章中心思想,好讓文章的閱讀理解深入淺出。
燕青本想去補課,可惜青樓要價太高。他家境貧寒,出不起那麽多錢。
可就這麽回去,他又不甘心,便把所有補習課的價格都看了個遍。可惜,就是最便宜的課,他也出不起。
心灰意冷下,他只能歎息一聲,黯然離開。
興許是上蒼有靈,二樓有位姑娘叫住了他。那姑娘桃花眼,柳樹腰,雪白的皮膚更是吹彈可破,比起養生館的姑娘都絲毫不差。”
於嵐比於紅葉小,大概十八歲左右,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這種帶點風月的故事很快勾起了他的興趣,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那姑娘把燕青叫上去,說是可以免費上課,讓他到二樓一敘。結果剛到二樓,那姑娘張口便問,公子,你是第一次嗎?”
於嵐聞言,露出打趣地神色,他湊近了些,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陳掌櫃你竟是這樣的人,你好騷啊。”
將瓜子殼吐在手中,於嵐壓低聲音,露出一抹賤笑:“不過我喜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