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星球.華夏國.漢城市。
十九點鍾。
中山街,一家位於街盡頭的名叫川味香的餐廳內,生意興隆。
服務員們忙著點菜的點菜,上菜的上菜,收拾桌椅的收拾桌椅,與來到這裡的客人們擠成一團。
撩妹的男聲,嘻笑的女笑,將這間酒樓填滿了。
這個餐廳是小飲食店,還算乾淨,但是,與高檔半點沾不上邊。
因為價格實惠,口味又還不錯,所以有許多人成了回頭客。
口口相傳,因此每天到吃飯的時候,這裡是人滿為患。
這個餐館,在東湖的邊上,可以透過窗戶看到遠處湖心公園的景色。
在餐廳的西邊的一個臨窗的僻靜餐桌邊,有一男一女正坐在桌子的兩邊,相對無言。
他們都是二十三四歲的年齡。
那個男孩穿的很隨便,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但樸實的衣著難掩他的小帥,特別是那雙濃眉大眼,引得旁邊桌上吃飯的女孩偷看。
而那個女孩穿著卻極為講究,一身黑色的香奈兒真絲連衣裙,搭配著一串珍珠項鏈,再配上那個女子一頭烏黑的長發和漂亮的面孔,十分典雅。
她的美麗,引得大廳中許多的男人注目。
他們點的菜肴,早就放在桌上十分鍾了,但卻沒有人動筷子。
餐桌上,除了桌子上菜肴的香味,還有那個女孩身上的高級香水散發出來的氣息。
這個香味,讓那個男孩,皺起了眉頭。
“兩個月沒見,你換了香水了?”男孩抬起頭,看著女孩。
“人總不能活在固定模式中。”那個女孩將目光從窗外遠處公園的樹梢上收了回來,看著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孩。
“固定的模式?”男孩不解,繼續看著女孩。
女孩猶豫了兩分鍾:“我……有事想同你說!”
“說吧,什麽事?你知道的,我從不拒絕你的要求。”
男孩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筷子,先給女孩夾了她最喜歡吃的紅燒魚,放到女孩的碗裡:“我們邊吃邊說吧,菜都有些涼了!”
女孩身子顫抖了一下,男孩的話讓她有異樣的感覺。
但是,女孩很快恢復了鎮定,用堅決的話語說:“我們分手吧……”
說完後,女孩感到放下了一個包袱。
這話,她曾經演練過無數次,現在,終於鼓起了勇氣,直接了斷的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不再在乎什麽後果。
她知道,無論她怎麽對不起他,坐在她對面的這個男人,都不會把她怎麽樣。
這個男人,從兩個人認識以來,整整三年的時間,甚至從來沒有對她大聲的吼過一次。
所以,她太了解他了,自己提出分手,這個男人也不會將她怎麽樣,更不會漫罵和武力對待。
所以,她猜到男孩會極力去挽留她。
但是她早就準備好了各種應對的說辭,決不心軟。
場內一下子寂靜起來。
她沒有聽到男孩的挽留聲。
聽到她提出分手的話,男孩楞了楞,沒有震驚,沒有愕然,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更沒有歇斯底裡。
他那伸出去夾菜的手,在空中凝固了幾秒鍾。
隨後,男孩繼續伸出筷子,將菜夾到了自己碗裡。
低頭吃了一口菜,男孩才抬頭看了女孩一眼,用一種稍啞的嗓聲音說道,“好吧,隨你意願!”
男人的回話,
讓女孩的神情放松了下來,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同時,女孩又有些失望,男孩沒有挽留她。
哪怕是你說幾句“不要離開我”的話,也能讓坐在邊上的那個人對自已另眼相看啊!
難道幾年的同居生活,就是這樣的平淡結束?
曾經說好的我是你的生命呢?
還有那失去了我就失去了人生的意義的話呢?
就是石頭丟進水中,也應有個響吧。
女孩想繼續刺激男孩。
你在控制自己嗎?我點你的狂穴。
“希望你能原諒我!”女孩又刺了一穴。
“沒關系,這或許就是我們沒有緣分吧,今天是我的生RB來想在這異鄉與你共度,並給你一個驚喜……”
男孩拿起了酒杯,自飲了一杯:“沒想到你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女孩的臉紅了,她用居高臨下的眼光看著男孩:“知道我為什麽要離開你嗎?”
“當然是你有理由吧。與我在一起三年,你每次都是正確的,有理由的。”男孩歎了一口氣,看了女孩一眼。
他那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
女孩看著男孩,搖了搖頭:“我的閨蜜,現在一個個開奔馳,開寶馬,住別墅,每日不是逛街購物就是做美容練瑜伽,過得有滋有味。她們的長像與才華都比我差,隻是找到了一個好男人。
我找了你,你能給我什麽?
我不想到了三十歲之後,變成一個居家的黃臉婆,每日想的是怎麽和你一起還一套小房子的房貸,省吃儉用供孩子讀書,給老人看病……”
女孩說的激動起來。
“我再過幾年就不年輕了,男人三十一技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我想趁我還年輕的時候,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男孩歎口氣:“難道財富與享受就那麽吸引人?”
女孩肯定地點頭:“我不是一個可以和你一起吃苦奮鬥的女人!”
男孩點頭:“我看出來了!所以你幾次拒絕去我家見面。”
“或許當初我們兩個認識就是一場錯誤!”女孩拎著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菜都點好了,這估計就是我們兩個在一起吃的最後的晚餐,就算散夥飯吧,不要浪費了,吃完再走吧……”男孩的眼睛,看著女孩。
女孩猶豫了一下,又重新坐了回來。
她動了動筷子,但是又將夾的菜放下。
而男孩卻像是沒心沒肺一樣,吃了兩碗飯,把桌上的菜吃了大半。
“阿菲,還舍不得嗎?”
一個男聲在不遠處響起。
女孩聽到那聲音,馬上站了起來。
男孩斜睨了來人一眼。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的一身不低於五萬。
那男人走了過來,挽住了阿菲的腰,挑釁地看著男孩:“你就是那個窮光蛋曹雲飛?”
男孩直盯著那男人:“大叔,我是曹雲飛。”
大叔你妹啊!
老子隻有三十五歲好不好,說的我那麽老?
“大叔”冷哼一聲:“嘲諷我?再不高興,也是我的手下敗將!”
曹雲飛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沒有半點失意或者沮喪:“哈哈哈,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對了,我現在就將阿菲交給你了。阿菲是個好姑娘,溫柔善良,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照顧她。還有,阿菲每個月來大姨媽的那幾天,身體不舒服,過去都是我給她用紅糖和生薑煎水,現在就交給你了,還有,那幾天不能做那個事,對她身體有……”
“曹雲飛,你無恥!”阿菲喊了起來。
“大叔”的臉上那勝利者的笑容僵硬了,他用厭惡的眼光看了那個女人一眼。
這曹雲飛的意思我明白,無非說我是撿破鞋的。
阿菲這個l子,說什麽沒有同曹雲飛做。
還說是騎車破的。
騎車能夠騎到大姨媽的頭上,還紅糖生薑水。
看老子怎麽收拾你:玩夠了,丟破鞋。
不過這個曹雲飛得好好地收拾。
“大叔”用手指頭指著曹雲飛:“你嘴巴硬,我現在就要你吃炒魷魚。”
曹雲飛繼續笑著:“我等著。”
“大叔”馬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張總,我是黃區長的兒子黃仁。對,你上星期天還到了我家來,我在家中見過你。”
話筒內傳來了一個討好的聲音:“是黃公子啊,有什麽吩咐?”
黃仁:“你公司有一個叫曹雲飛的人吧?”
“有啊!”
“我與他有仇,你知道怎麽辦吧?”
那邊楞了楞,很快回道:“知道,我馬上炒了他!”
在黃仁放下電話後,曹雲飛的電話響了。
他感到有不好的感覺。
果然,電話裡傳來了公司老總的聲音:“曹雲飛,你馬上回公司辦理離職手續,你被辭退了。”
曹雲飛:“什麽理由炒我?”
“我是老板,我看你不順眼。”那邊放下了電話。
黃仁得意道:“小子,滾回山溝去,城市不屬於你。”
阿菲也笑道:“黃公子是JA區黃區長的公子,你得罪他就沒活路。”
“一個小小的副區長的兒子,竟然欺到了我表哥的頭上?你找死。”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一個二十剛出頭的男孩,刁著煙走了進來。
他來到了曹雲飛的身邊,對著望向他的曹雲飛,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曹雲飛馬上展開了眉頭。
“表哥,這就是那破鞋……”
“你姐是破……”阿菲一聽,馬上罵了起來。
“啪!”一聲響,阿菲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你敢打人?”黃仁感到沒面子。
因為來人是曹雲飛一夥的,是來幫曹雲飛的。
破鞋的問題,是我的人民內部問題,不能讓你說。
而且,你還動手打人,這就是不給我面子。
想到這,黃仁馬上撥打了電話:“馬叔,有凶手傷害我的朋友。”
電話打出去一刻鍾,幾個警察衝了進來。
“誰傷人?”一個頭頭問。
黃仁指著曹雲飛和他表弟:“他們兩人。方隊長,抓了他們。”
這時,旁邊有人說:“姓曹的年輕人沒有動手。”
那個警察一聽,馬上對那人說:“我懷疑你與他們是一夥的。你也同我們一起去警局。”
這一下,邊上的人都不敢再說話了。
曹雲飛的表弟一看,笑了:“這就是你們的執法公正?調查都不調查,就聽非警察的人命令抓人?”
方隊長笑了:“有沒有罪,到了警局就知道。”
表弟也笑了,撥通了電話:“王叔,我在中山路的一家小餐館,有警察要抓我。”
“我馬上到!”那邊的人一聽,急忙掛了電話。
黃仁嘲笑道:“找關系啊?行,電話都讓你打了,有能耐就顯出來。來多少都一起抓。”
表弟:“等半小時,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拉著曹雲飛坐下。
“表哥,你不是說要送人鑽戒嗎?難道是送給這個女人?”
曹雲飛一楞,馬上會意,歎息道:“我不知道她紅杏出牆,還準備送鑽戒求婚,現在不用了。”
表弟搖搖頭:“江灣的那別墅裝修好了沒。”
什麽江灣別墅?別墅廁所他都沒見過。曹雲飛不知如何回答。
但是,他還是很配合的搖搖頭。
表弟的話,嚇住了一些人。
江灣別墅,在漢城是有名的,一套下來五千萬。
阿菲冷笑道:“他的命,做夢都夢不到江灣別墅。”
這時,外面又有人衝了進來。
“局長!”方隊長一看進來的人,馬上敬禮。
警察局長看了表弟與曹雲飛一眼,問方隊長:“是誰讓你們出警的?”
方隊長:“我們分局的馬副局長。”
“有出警命令沒?”局長又問。
“沒有!馬副局長讓我們立即出來帶人回警局,審訊後,再補出警命令。”方隊長如實說。
局長冷笑道:“抓回去,將罪定實了,再來補出警命令。看來這個事情你們做的不少了。”
方隊長低下了頭,說不出話。
局長揮揮手:“回去,等待處理。”
方隊長帶著人離開了。
黃仁一見,馬上說:“王局長,這個人剛才行凶,為什麽不抓他?”
王局長不理會黃仁,走到了一邊,撥打了電話。
等到他放下電話,點起一支煙還沒有回來時,黃仁的手機響了。
“你這個坑爹的,當初我應該將你射到牆上。”
一串罵聲從話筒中傳出來。
黃仁紅著臉,走到了一邊接電話:“老頭子,我告訴我媽去。”
“告訴你媽?告訴你外婆也沒用。你給我闖大禍了。”
黃仁感到不妙:“爸,你可是區長,你怕誰?”
“我隻是一個副區長,人家是省,委,副書記兼漢城市.高官。人家看我不順眼,一句話,就有人來找我。”
黃仁一下子呆了,曹雲飛的表弟是省高官的兒子,那曹雲飛也是省高官的侄兒了。
老子膽子真大,省高官的侄兒的老婆也敢搶!
這真是老虎頭上抓毛,不,是搶老虎的親。
想到這,黃仁馬上跑了過來,跪在了表弟的面前。
“公子,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
一邊說著,他一邊打著自己的臉,那巴掌拍拍響。
“黃公子,你為什麽要給他認錯?”阿菲急忙過來阻止。
黃仁撥開阿菲的手:“你這個賤人,曹公子的身份竟然瞞著我,來勾引我,讓我來得罪曹公子,你該死!”
阿菲傻了,這劇本不對呀?
這時,曹雲飛看不下去了:“希望你們能夫妻恩愛。”
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區長的兒子給自己下跪?這情況不對。
說完,曹雲飛拉著表弟離開了小餐館。
兩人來到了外面的一輛寶馬車邊,打開了車門。
曹雲飛坐進了副駕駛座,看都沒有看餐館內一眼。
那輛寶馬車在街邊一乾人的目光下,悄然穿過湖心公園外面的街道,消失在車流之中。
留下了一個感到不安的女人和一個徹底蔫了的男人,他們呆若木雞的站在小餐館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