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衫，

　　超短裙，

　　白色絲襪，

　　這就是筋鬥雲快餐店服務員的工作服。

　　聶小倩換好衣服出來時，襯衫的扣子扣的亂七八糟，超短裙也沒完全提上去，更搞笑的是她將絲襪套在雙臂上，因為極度的不舒服而滿臉委屈。

　　陽九和王蝶看到這樣的聶小倩，都是捧腹。

　　“小倩，是我的錯，我忘了你是千年前的鬼。”陽九起身走向聶小倩，猥瑣地道:“來來來，哥幫你。”

　　王蝶在陽九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滾你大爺的。”

　　王蝶踢開陽九，走過去帶聶小倩進入更衣室。

　　半晌後，聶小倩走出更衣室。

　　那模樣仿佛是從畫裡走出的瓷娃娃。

　　陽九吸了吸鼻子，才沒讓鼻血流出來。

　　但聶小倩美不過三秒，眼角就有鮮血流出。

　　王蝶想幫她擦，伸出的手卻穿過了聶小倩的腦袋。

　　王蝶愣了愣，急忙退開。

　　聶小倩好歹也是鬼啊。

　　敞開的大門突然有人進來。

　　“歡迎光臨。”陽九轉過身，看到進來的人，確切地說是進來的鬼，頓時愣住。

　　是那兩隻貓。

　　不過他們此刻不是貓形，而是老爺爺和老奶奶。

　　兩人挽著手臂走了進來。

　　“你們來幹嘛?”

　　陽九一陣肉痛。

　　“陽九，你在跟誰說話?”

　　王蝶神情緊張。

　　“吃飯。”

　　老奶奶微笑道。

　　“那這邊請。”

　　陽九也報以微笑。

　　只要不是來找事的就好。

　　上次他們說有事要離開，讓陽九保護好骷髏，結果骷髏在陳小白家裡遭受傷害，好幾天才緩過神。

　　陽九總感覺他們是來問罪的。

　　“陽九，是不是有客人?”王蝶感覺身旁有冷風吹過。

　　老奶奶本走過王蝶身旁，回頭道:“孩子，放輕松，選擇相信，你就能看到我們。”

　　以前王蝶是看不到鬼，但在她通過骷髏設置的實景考核後，就能看到了。

　　只是王蝶一直看不到鬼，才會堅定地認為自己看不到。

　　按照老奶奶說的，王蝶不斷睜眼閉眼，嘗試幾十次，終於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王蝶繼續眨眼，映像逐漸清晰。

　　那對老爺爺和老奶奶面目慈祥，一點都不可怕。

　　“小倩，你這樣的服務態度不行啊。”老爺爺坐下後，直接挑聶小倩的刺。

　　“我喜歡這家夥。”老奶奶摸著桌子上的壁紙。

　　壁紙上是貞子爬出電視機的經典畫面。

　　聶小倩走過去，只是站在那裡，並不說話。

　　陽九隻得自己過去，問道:“兩位想吃點什麽?”

　　“我喜歡吃素。”

　　老奶奶微笑。

　　“我要吃肉。”

　　老爺爺瞪眼。

　　陽九推薦了幾個葷菜，幾個素菜，讓聶小倩熱一下端過去。

　　但聶小倩仍然傻站在那裡。

　　王蝶沒有辦法，將聶小倩叫過去，教她應該怎麽做。

　　冒著熱氣的飯菜，味道聞起來非常不錯。

　　老爺爺和老奶奶吃得很開心。

　　他們邊吃邊聊天，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一個小時。

　　除了這對鬼夫妻，再沒有鬼魂光臨。

　　回去後一定得揍骷髏一頓。

　　陽九陰沉著臉。

　　老兩口吃完後，雙雙起身。

　　老爺爺主動掏錢埋單。

　　王蝶作為收銀員，看到老爺爺遞過來的錢幣，愣道:“紙、紙錢?”

　　“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是給你的小費。”老爺爺將紙錢放到收銀台上，挽起老奶奶的手臂，心滿意足地離去。

　　陽九送他們到門口，笑著招手:“兩位慢走，歡迎常來。”

　　看著那張紙錢，王蝶真想立即燒給陽九。

　　“快收起來啊，

　　“這可是一百塊，

　　“那些飯菜的成本都不到五十。”

　　陽九此刻顯得很興奮，畢竟這算是他自主創業的第一桶金。

　　“陽九，你要不要到瘋人院看看腦袋?”

　　王蝶皺眉問道。

　　“我看要看腦袋的人是你，

　　“他們可是鬼，

　　“你還指望他們拿神州幣來埋單?”

　　陽九笑著跟王蝶解釋。

　　道理王蝶都懂，關鍵是他們收到的冥幣，辛辛苦苦賺冥幣，傻子都不會乾這種事。

　　陽九想要冥幣的話，王蝶可以自掏腰包，到貔貅街的鋪子裡，直接給陽九買個幾千萬幾億的冥幣。

　　陽九拿起那張紙錢，翻來覆去地看，都覺得和市場上賣的冥幣差不多。

　　陽九將紙錢交給王蝶，讓她收好。

　　王蝶也懶得再管，反正就算快餐店賠錢，賠得也是陽九的錢，她跟著著急上火幹嘛?

　　陽九站在店門口，遠處的街道兩口，不斷有火光亮起。

　　那是人們在給死掉的親人送寒衣。

　　對面的陳小白，從飛毛腿快餐店裡走出來，手裡也拿著剪好的寒衣。

　　“陽老板，生意如何?”陳小白覺得以陽九店裡的裝修，要是有人光顧生意，那人不是白癡，就是智障。

　　陽九雙臂抱胸，吹著口哨，選擇無視陳小白。

　　陳小白拉開車門， 豪車呼嘯著遠去。

　　陳小白開這家飛毛腿快餐店，不是為了賺錢，而是要讓陽九無錢可賺。

　　只有將陽九逼上絕路，筋鬥雲快餐店才會歸到他的旗下。

　　只要是和南芙蓉有關的東西，陳小白都想要。

　　誰讓南芙蓉有點神似聶小倩呢！

　　只要是他陳小白想要的，不管是人是物，就沒有得不到的道理。

　　開豪車了不起啊。

　　陽九朝那邊唾了一口，然後耐心等待。

　　又一個小時過去，仍然沒有顧客上門。

　　“骷髏，你給我出來。”

　　陽九掏出手機喊道。

　　“爸爸，生意是不是好到爆?”

　　手機屏幕突然變亮，顯出骷髏可愛的笑臉。

　　“爆你個頭。”

　　陽九斥道:“只有你養的那兩隻貓。”

　　“不可能啊?”

　　骷髏抓抓後腦杓，問道:“爸爸，你把燈籠點著了嗎?”

　　掛在快餐店門頭旁的那盞紅燈籠?

　　那紅燈籠是骷髏給的，隻讓他掛在門口，可沒說到晚上還要點燈。

　　陽九找來打火機，將紅燈籠裡的油燈點燃。

　　跳動的燈火讓紅燈籠格外顯眼。

　　自從這紅燈籠掛上去，陽九就覺得怪怪的。

　　此刻點燃，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你、你好……”

　　陽九正在觀察紅燈籠，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陽九轉過身，看到的是個瘦瘦高高的小夥子，約莫二十出頭，戴著俗氣的黑框眼睛，一看就是性格非常內向的超級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