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蝶用洗衣機脫水兩次，長裙子還是有點潮濕，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但比之前好多了。

　　在她的包包裡，有捉鬼套裝。

　　從衛生間出來，她瞧著嗑瓜子看電視的骷髏，猶豫再三，沒有動手。

　　想捉骷髏，還得回去跟九叔商量。

　　“陽九，那我們明天上班見。”王蝶決心拯救陽九，就是綁，也要把九叔綁來捉鬼。

　　陽九起身找鞋，笑道:“我送你回去，深夜有太多的黑心司機。”

　　特別是像王蝶這種好看性感的，更容易出事。

　　“不用了。”

　　王蝶拒絕陽九的好意，卻是走向臥室。

　　“那邊是……”

　　陽九扭頭看向骷髏，骷髏一本正經地看著電視。

　　陽九追進臥室，有輕微的鼾聲。

　　只見王蝶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裙擺翻起，都能看到……

　　這個骷髏，

　　害我再次雄起，

　　看我，

　　看我怎麽吃光你的瓜子。

　　陽九承認自己喜歡王蝶，所以更不能乘人之危。

　　回到客廳，陽九抓過瓜子就嗑，和骷髏一樣，張嘴就將瓜子皮吐到地上。

　　骷髏很大方，撕開第二袋瓜子，全部倒到茶幾上。

　　奶油味的瓜子，就像是初戀的味道。

　　不對，

　　我啥時候戀愛過?

　　陽九嗑著嗑著便睡著了。

　　醒來時，他和王蝶面對著面，手牽著手，中間還隔著一個骷髏。

　　骷髏和王蝶還在熟睡。

　　陽九微微用力，想把手抽出來。

　　對面的王蝶卻睜開眼看著他。

　　“蝴蝶，我一直夢想著能跟你一起起床。”

　　陽九想擠出夢想成真的淚水，卻以失敗告終。

　　王蝶目光向下，看著熟睡中的骷髏。

　　骷髏嘴巴微嘟，胖臉可愛，讓王蝶的心都快化了。

　　此刻的畫面，非常溫馨。

　　但王蝶還是抬手打了陽九。

　　陽九翻身坐起，捂著臉頰，露出賤賤的笑:“被老婆打的感覺真好。”

　　“你還貧嘴……”

　　王蝶舉起手，眼眸發紅。

　　“媽媽，別打爸爸，別打爸爸……”

　　骷髏撲到王蝶懷裡，嚶嚶痛哭。

　　她的聲音比蜂蜜還甜。

　　這小鬼學會說話了?

　　陽九很懵逼。

　　“我就打他，我……”

　　王蝶抓起枕頭扔向陽九，突然醒神:“你、你叫我什麽?”

　　“媽媽。”

　　骷髏仰頭親了親王蝶的臉頰。

　　老娘還是黃花大姑娘，

　　這突然冒出個鬼閨女，

　　以後還怎麽找對象?

　　“骷髏很可愛吧?”陽九聳聳肩。

　　王蝶需要好好緩緩神。

　　出門時，骷髏站在門口，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們。

　　“爸爸媽媽再見，骷髏在家會乖乖噠。”她笑著揮手，兩頰露出淺淺的酒窩。

　　王蝶的電車就在樓下，載上陽九，駛向快餐店。

　　“骷髏就是個調皮的孩子，要怪就怪我，別生她的氣好嗎?”陽九的道歉發自肺腑。

　　王蝶承認骷髏非常可愛，她也很喜歡骷髏，隻是……

　　隻是骷髏畢竟是鬼。

　　人鬼殊途，

　　這道理陽九難道都不明白嗎?

　　王蝶覺得必須敲醒陽九，送骷髏去她該去的地方。

　　人死後，靈魂徘徊陽間不走，早晚會變成厲鬼害人。

　　到了筋鬥雲快餐店，所有的店員都在議論同一件事。

　　經理劉峰出事了。

　　王蝶的心咯噔一下，扭頭看向陽九。

　　陽九神情自若，正在換工服。

　　靈魂被攝魂怪撕碎分食，肉身會變成什麽樣，陽九也不知道。

　　骷髏說靈魂拚圖遊戲玩不死人，但凡事總有意外。

　　若那三個人都死了……

　　陽九不敢想下去。

　　那三人的靈魂都有殘缺，可那點殘缺，罪不至死。

　　這世上比他們該死的人多了去了，卻都活得好好的。

　　就算是我的靈魂，恐怕也有殘缺。

　　世間有十全十美完美無瑕的靈魂嗎?

　　沒有吧?

　　肯定沒有。

　　“喂，你發什麽呆?”

　　王蝶拿文件夾敲了一下陽九的腦袋，嗔道:“我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啊?”

　　“想到跟你一起起床就有點……”

　　陽九摸著腦袋嘿嘿直笑。

　　“哼！”

　　王蝶紅著臉，小聲問道:“經理他們進瘋人院是不是骷髏乾的?”

　　“骷髏那麽可愛，怎麽可能會乾這種事?”

　　陽九堅決否認。

　　骷髏給他美其名曰靈魂導師，實際上就是拉他下水。

　　但他很喜歡，甘願下水。

　　拯救靈魂蠻好玩的。

　　“下班後陪我去瘋人院。”

　　王蝶哼道。

　　“聽媳婦的。”

　　陽九笑道。

　　不正經。

　　王蝶抱著資料走向辦公室。

　　其實陽九除了不正經外，都能算個好人了。

　　送餐員熬過一天的辛勞，脫下工服的那一刻，才能真正展露笑顏。

　　跟顧客微笑，那都是職業習慣。

　　帝都瘋人院非常有名。

　　瘋子進去能痊愈，

　　正常人進去會發瘋，

　　男人進去被，

　　女人進去必懷孕。

　　關於帝都瘋人院的傳說數不勝數。

　　劉峰是怎麽瘋的，隻要看一眼就能知道。

　　王蝶跟著九叔學了不少東西，是時候出師派上用場了。

　　登記過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順利見到了劉峰。

　　五平米的封閉式房間裡，劉峰趴在地上，光著屁股。

　　王蝶只看一眼，就快速走開。

　　“劉經理，我們來看你了。”

　　透過探視小窗口，陽九看著劉峰肥大的白臀。

　　瘋了就得這樣?

　　陽九無語。

　　劉峰就那樣趴著，動也不動。

　　“沒用的，進來就這樣。”

　　工作人員一臉的無奈。

　　陽九突然有點興奮，道:“我們去看潘霖吧。”

　　如果潘霖也是這樣，那就刺激了。

　　潘霖的小房間就在隔壁。

　　工作人員說道:“你們自己看吧，這個就有點恐怖了。”

　　陽九掀開門上的小窗，露出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眸，嚇得陽九急忙後退。

　　潘霖被送進來後，一直都是這樣。

　　至於張志剛，聽工作人員說，一直在練倒立。

　　昨晚三個被鬼攔路的人，今天同時進了瘋人院，警方已經介入調查。

　　王蝶小聲提醒，勸陽九好自為之。

　　陽九倒是無所謂，警察再有能耐，能查人的靈魂?

　　王蝶有點絕望，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離開時，剛好碰到警察。

　　他們步履匆匆，嘴裡提到了劉峰的名字。

　　王蝶轉身看著，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問問。

　　“別看了，快走吧。”

　　陽九拽了拽王蝶的胳膊，催道:“你想懷孕，我還不想被呢！”

　　但王蝶還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