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有些納悶,自從他從登州回來之後,很少有下面的人來報告說捉到什麽奸細之事,原因有多個方面。
一來是麒麟莊裡設有暗營,如今這個隱秘的團隊人數已經突破了千人,涉及到許多附近州府、國都東京的主要衙門,主要官員,對於敵方潛在的威脅者都是緊密監察著,就算有人要派細作來,只怕也很難成功。
二來是盧俊義此時有了漂白的身份,也不太害怕有甚人來窺探。再從這麒麟莊的構造來看,外人別說想要知道內情,就是想進門怕都是難。
所以,要是真切來說,只有盧俊義去窺探別人的份,而極小可能有人能看到麒麟莊的虛實。
想到這裡,卻見趙明月剛好也是從外面趕了回來。現在的趙明月可不比從前,可以說是位絕對老練狠辣女暗探。
前段時間那李成和賈氏的死就是她親自操辦的。當然,那次行動是突發事件,隻怪那李成精蟲上腦,恰好遇到混入聞府做了賈氏的丫鬟不久的趙明月。
她想著這李成和賈氏都不是好東西,聞達也已經死了,便沒有必要繼續逗留聞府了,便有意將兩人一發都除去,省的到處禍害人。
好在盧俊義也並沒有做什麽追究,那賈氏恩將仇報的作為確實令他十分憤怒,現在死了倒也好。話雖如此,趙明月自己倒是知趣得很,最近收斂了許多,倒是難得見一面。
“登州方面來信了!”
只見趙明月一邊說,一邊匆匆走上前來將一封折疊得非常細致的書信送到了盧俊義的手裡。
拆開書信,掃了一眼信中的內容,盧俊義是拍腿道:“好!馬勥、崇文這次去果然是大有所獲啊!”
扈三娘忍不住道:“什麽事兒,這麽高興?”
盧俊義順手將信遞給了她,扈三娘笑道:“我認識幾個字,你卻要我來看!”
盧俊義見說是將信放下道:“從前那位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如今已經有了下落,鄒家叔侄和崇文幾個已經在想辦法到沙門島去營救了!”
扈三娘道:“他不是去尋親姐姐去了嗎?”
盧俊義一笑道:“公私事一起辦,挺好!”
說完之後,兩人又閑話幾句,盧俊義便與扈三娘道別。說實話,像今日這樣與這位大美女閑話打發時光的機會並不多,盧俊義是十分珍惜的。作為男人,哪有不喜歡美女的,尤其是這種練過武的美女,想想那身段都叫人氣血上湧,更何況盧俊義此時正缺個枕邊人呢。
盧俊義走出了這個獨立的小院,看見了剛才報信的那個人,那人見盧俊義出來,便趕緊跟了上來,仔細說了說當時捉細作的情況。
盧俊義再次轉身頗有些回味地看了一眼這個小院,淡然一笑。這個小院其實是扈家人在麒麟莊內的獨立居所,其他骨乾成員也有,除了龐萬春兄妹與這差不多外,其他人的比這個要小,畢竟扈家和龐家都是有女眷的,這也算一種照顧吧。
“你們怎知道那人是個細作?”盧俊義忍不住問。因為剛剛聽說這報信的人說暗營那邊根本是審都沒審,既不知道那人來自何方,又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居然就出口斷定那人是個細作,著實叫人有些奇怪。
報信的暗營軍士道:“那人喬裝成叫花子,跑到城內四處偷偷打聽莊主的信息,所以咱們便將他捉了。”
盧俊義停下步子,是看了這報信得人一眼,想說又沒說出口,最終是一言未發地走了。
不多時,到了暗營的“三思堂”,門前的把門軍士早已指撥人將那人帶了上來。
經過一番盤問,盧俊義才知,原來這人是來求救的。之所以打扮成叫花子,是因為怕仇家的來尋,其人乃是那位在登雲山告別的陳烈。那日這位登州住泊禁軍的指揮使因為家中老父與鄉裡大戶爭執中傷重,所以執意要回去,不思卻是於事無補。
現在的情況是陳烈回去後不但沒有調解好兩家的矛盾,也沒有為老親逃回公道不說,連他自己都叫本州知州下了大獄。
說起來那冀州與陳烈家發生矛盾的大戶對付陳烈等人的辦法倒是與登州毛太公一家有異曲同工之妙。
起因一個農戶因為欠了大戶人家的借貸,便將幾畝肥田賣給了陳家。不思那大戶人家知道後,又逼迫那農戶重新作價賣了一次。大戶得手後便拿著契約去陳家討田。陳家老父也是當地有頭臉的人,如何能同意,兩家便起了衝突。那大戶姓趙,好像與東京的某高官有些關系,家中惡奴數百,當即是將陳父打成重傷。
陳烈回去之後,帶上了幾個心腹人便去趙家討說法。那趙家知道陳烈是那處官軍的指揮使後,便先是假意結好,說甚麽要化乾戈為玉帛,後有是設計宴請,在酒桌上將陳烈及其手下的心腹全部捉住。然後將他們全部扭送到了本州府衙,首告陳烈等人手持凶器,意欲殺人劫財。
因為那知州與這個大戶人家也沾親,當案孔目在知州的授意下,自然將案子很快便坐實了,此罪成立,一乾人等都被押送到了州牢。
知州又差公人到陳家搜查,說是搜查罪證,查找共犯,結果將陳家的瓶瓶罐罐打得稀爛,藏得余財也被其全部擄走,陳家老父更是當日便氣的一命嗚呼!
聽完這人說過之後,盧俊義是一掌拍爛了廳內當中的桌子,大喝道:“還有王法麽,還有天理麽!這人咱們是一定去救!”
這話雖然一時痛快地說了,但是這如何去救卻是個問題。因為盧俊義此刻不是佔山為王的草寇,而是披著合法外衣的,這要是直接發兵取救的話,人是肯定能救出來的,但是會不會因此而暴露了身份哩?
想了一陣,盧俊義道:“你叫陳力,是那陳烈的侄兒?”
見那人點點頭,他又繼續道:“陳力,你可知道咱們到底是什麽人?”
陳力有些迷惑地搖搖頭,他自分辨說是在接到自家叔父的囑托後是直接騎馬奔赴了登雲山,誰知道到了那處仔細打聽之後卻得知盧俊義已經回到了大名府,他便又騎馬往大名府趕去,不妨半路叫剪徑的強人把馬和身上錢財都劫了去,他隻得扮作叫花子,一路討飯到大名府的。
盧俊義想了想道:“這樣吧,咱們先派人去冀州弄清楚你家叔父現在案子斷了沒有,是如何斷的,若是判的問斬,只怕也要等到臘月,若是判了甚流放刺配,咱們便在路上下手,如何?”
陳力道:“單憑員外做主,小人這便回去!”
盧俊義道:“不急,容我安排一下,我要親自與你同去!”
說完盧俊義便離開了暗營這裡,吩咐手下的人趕緊去將幾個主要的正副營將都悉數召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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