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達、周瑾何在?”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走到了官軍俘虜面前問到。一個麒麟莊步軍一營的都頭早已上前一步道:“袁先生稍歇,小人這就去將那廝揪來。”
袁遺滿意地點點頭,道:“莊主召見這兩人,有勞伍都頭了!”
伍生忙朝袁遺躬身一禮道:“軍師恁地般客氣,折煞我了!”
原來剛剛與袁遺對話的那人正是曾經在那河口鎮加入到盧俊義軍中的伍生,這家夥跟了魯智深之後是脾氣暴漲,上了戰場就是出籠的猛獸,頗有戰功,眼下已經成了都頭,手底下一百多人,平日裡這滿營內除了魯智深和解家兄弟,其他人基本不鳥,袁遺也是有所耳聞,不思今日卻是另一番光景,直叫袁遺心情倍好。
等不過多時,聞達、周瑾被押送了過來。一見面,這聞達是怒斥道:“索超呢?盧俊義呢?速速叫來拜見本官。”
聞達剛剛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是看得真切,剛剛在那處的時候還在心裡詫異為何這賊軍都已經被打敗了卻沒有來釋放他哩。此時見到這文士打扮的袁遺,心中暗刺猜測怕是索超或者盧俊義差遣來人,當即是甩臉色給對方看了。
伍生一見這廝如此直呼自家莊主的大名,當即是面色一變,道:“混帳,你這廝膽敢對我將莊主不敬,我看你是活膩了!”
聞達冷笑道:“憑你?信不信本官一句話便能叫你腦袋搬家?”
“聞都監,何必與這些粗魯軍漢一般見識,我家莊主已經等候多時了,若是再耽擱了時辰須不好看!”袁遺見伍生脖子上的青筋是一下子變得老粗,情知若是叫聞達繼續在這裡留下怕是要出么蛾子的,只能是在言語中委屈一下伍生了。
果然,這聞達聽到袁遺的話後面色一松,隨即將雙手往背後一甩,給了伍生一個冷臉後是揚長而去。
走不多時,聞達和周瑾便砍見兩邊都是整整齊齊地騎馬軍士,渾身披甲,手持大斧、狼牙棒等粗苯兵器,目光不善地看著他兩。又走了一段,兩邊都是威風凜凜的胯刀持槍大漢,全都是面無表情地目送他兩向前。
聞達和周瑾都是軍中之人,對於大宋的軍隊可謂最熟悉不過,面前這些人從衣甲上看不像是禁軍,也不像地方上的那些廂軍,但是這一個個倒是生得精壯,殺氣也是十足,倒是有軍中精銳的意思。
又走了一時,聞周兩個人才看見了兩個熟悉的面孔,其中一個手按住腰刀,生得方面大耳,站在那裡正面容複雜地看來。另一個人倒是面上無恙,卻是安坐一個小馬扎上,一身金色鎧甲格外惹眼。
“盧俊義,你這是何意?”聞達仿佛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決定主動開口。
盧俊義卻並未直接回聞達的話,而是看了一眼索超道:“索提轄,你以為這聞都監今日所犯之罪如何?”
索超正在那裡暗自猜測這聞周兩人今日的命運如何,不思卻有盧俊義前來問了這麽一句,當即是驚道:“這.....皆聽巡檢定奪!”
“哈哈哈!本官這麽多年還沒有聽說過一個小小縣裡小吏居然能定奪一個堂堂五品都監的功過!”
周瑾見聞達開了口,他雖然並不是十分看得順眼對方,但是聽到索超的這話後顯然是有些想不通,便也附和道:“師父,你莫不是糊塗了,我身邊的這位可是大名府兵馬都監呐!”
索超是冷面道:“周瑾放肆,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盧俊義卻擺擺手道:“無妨,且叫他說,我盧某人向來是個善聽諫言的人!”
聞達質問道:“盧俊義,
本官問你,那些賊寇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你到底安的何種心思?”盧俊義呵呵一笑,道:“聞都監明鑒,那些人是我放走的,原因嘛很簡單,就是這些人願意將都監和周牌軍送還與我。”
聞達聽罷後是更加岔怒,忙回道:“既然如此,為何不來行跪拜之禮,不怕我治你個以下犯上之罪麽?”
盧俊義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聞達不放,直把對方盯得渾身發毛。
此時的聞達略有些吃驚,他搞不懂為什麽盧俊義會有今日這些奇怪的舉動,不過他雖然覺得有些不尋常,但是自知以前數次為難加害過對方,暗道今日怕是難以三言兩語和解,便隻得硬著頭皮道:“放肆!本官何等身份,如何如你說得那般下作?”
蘇定搶道:“狗官,敢做如何不敢認?我等早已知曉,你又何必在此裝傻?”
“你......你到底什麽人?”聞達看著蘇定略顯緊張地道,因為他聽到蘇定口中剛剛罵自己是狗官,若是照此說來,這些人的身份便是存疑了。
隨即又道:“索超,你乃朝廷軍將,須知事情輕重啊!”
索超歎了一口氣,暗歎著如今這大宋的天下有什麽分曉?文官壓武將,上官壓下官。聞達其人他如何沒有耳聞,只是身在官場之中,謹守規矩比什麽都重要,這聞達此前故意叫他與盧俊義一起前來磁州對敵,其心思是明擺著的,遺憾的是他明明知道,卻又無可奈何,若不是盧俊義的話,只怕他已經不能站在這裡了,現在這廝已經變成了這番模樣,他是又解氣又緊張。
解氣的是聞達終於自食其果,緊張的是聞達這樣身份如今叫盧俊義這般對待後,這日後指不定會做出怎樣的報復事情來。
“三千多人,如今這裡只有八百來人,還有兩千多人是死的死,傷的傷。你說,你這個領兵的上官該當何罪?”
“住口!本都監有甚罪自有那留守府、樞密院、當今天子來論,容不得你盧俊義在此胡言亂語,你若是有自知之明,便立即派人送本都監會大名府,若非如此,你罪大矣!”
盧俊義終於忍不住起身走上前來,看著聞達是氣極反笑道:“說的也是,你的罪我是論不了,所以我只能......砍下你的腦袋送去留守府!”
聞達大驚,忙道:“盧俊義,你敢!”
索超是忙道:“員外,還請留下周瑾一條性命!”
周瑾忙道:“什麽?你小小巡檢焉敢亂殺朝廷大將!”
索超大喝道:“周瑾住口,你懂甚?聞達這是自食惡果,你休要與他分說。”
聞達連忙閃到一邊,就近將其中一個人身上的刀抽了出來,卻見那人是紋絲不動,目不斜視。他一下是慌了,隻想起來將刀橫在身前道:“誰敢來,先叫嘗嘗本官手裡的刀!”
盧俊義看了一看蘇定,後者也扔出了一把刀來,並對周瑾道:“此等濫官人人得而誅之,今日便給周牌軍一個機會。”
“這是......投名狀?”索超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他急忙將刀拾了起來,硬塞給了周瑾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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